当人在世上多起来,又生女儿的时候,神的儿子们看见人的女子美貌,就随意挑选,娶来为妻。
神说:“人既属乎血气,我的灵就不永远住在他里面,然而他的日子还可到一百二十年。”
那时候有伟人在地上,后来神的儿子们和人的女子们交合生子,那就是上古英武有名的人。
神见人在地上罪恶很大,终日所思想的尽都是恶,就后悔造人在地上,心中忧伤。
神说:“我要将所造的人和走兽,并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除灭,因为我造他们后悔了。”惟有挪亚在神眼前蒙恩。
世界在神面前败坏,地上满了强暴。神观看世界,见是败坏了;凡有血气的人,在地上都败坏了行为。
神就对挪亚说:凡有血气的人,他的尽头已经来到我面前,因为地上满了他们的强暴,我要把他们和地一并毁灭。
神和挪亚立约,整个世界,只存活他一家。
如今,神的心思谁也测不透,也许他会像当年一样,存活某些人,也许不会。
海澜十分迷茫,不明白神在意的是什么,人非圣贤,更无神性,只是有血有肉,还有情感,这样的存在,总会受到各种欲望的侵蚀,犯罪是难免,哪怕是圣贤,是先知,谁能说他们不会犯错呢?
如果犯罪了,就要毁灭,那岂不是隔断时间就会有末日,如果是这样,神造世人做什么呢?
这时,那些火星渐渐变小,没多大会儿,就彻底停下,有风吹进来,吹走那股浓郁的硫磺气息。
海澜伸出一只手放在安妮面前,安妮不懂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她。
“我在想,神为什么不教他们归向自己,如果他们诚心诚意悔改,就可以赦免他们的罪,这样不好吗?”海澜不解的开口。
“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问题,末日就不会到来。”安妮说。她望着头顶那一簇一簇的火焰,想着说不定这一次还真的会有改变。
突然,布拉格发出一声轻咳声,海澜不得不睁开眼。
紧接着,他们不声不响的看着彼此,谁也没开口。
布拉格心中藏着许多秘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她让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糟老头,就像油尽灯枯的那些老人,通常藏着许多事,看谁都像是坏人。他并不指望她能理解他的苦衷,但是她确实不该留在这儿,她还有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有时候,想让一个人成长,就必须要让她看到残忍的真相,她才会知道除了自己,别无依靠。
而海澜心中思考着要怎么让这里恢复原样,从安妮告诉她可以让这里恢复原样,她不知道要怎么做,因为她从来就没有做过这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但一想到要在这里待下去,她还是决定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清楚布拉格有事隐瞒她,但她能理解,而且每个人都会有秘密,无法告诉任何人。
在黑暗之中,做出错误的决定的代价就是飞灰湮灭,这样的代价谁都无法承受。
现在,布拉格也许要考虑的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而如果还影响其他的事,那就是比自己生死更重要的事。
那些以前在她看来最无足轻重的小事,在这里,反而成了十分重要的大事。
所以,她不能依靠别人,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布拉格朝她走过来,犹豫不定,似乎有什么要告诉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变,放轻松了一点,脸上带着淡然的笑意。
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海澜只能等待着他开口,她担心自己突然出声,会让他打消要说那些话的念头。
“如果我告诉你出去的方法,你要去做什么?”
海澜抬起头,对着他勉强地笑了笑。
“布拉格,”海澜开口说,“我知道怎么出去,我也能告诉你我要做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布拉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怎么知道的自然有我的方法,我不能留在这里,末日来临,会带来大的毁灭,也许整个世界都会成为废墟,”海澜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相信你知道前一次末日的情况,我没有经历过,但同样我无法看到那一天的到来,无论这是不是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你……”布拉格愣了愣。
那是挪亚六百岁,二月十七日的一天,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四十昼夜降大雨在地上。
水势在地上极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没了。
水势比山高过十五肘,山岭都淹没了。
凡在地上有血肉的动物,就是飞鸟、牲畜、走兽,和爬在地上的昆虫,以及所有的人都死了;凡在旱地上、鼻孔有气息的生灵都死了;凡地上各类的活物,连人带牲畜、昆虫,以及空中的飞鸟,都从地上除灭了,只留下挪亚和那些与他同在方舟里的。
水势浩大,在地上共一百五十天。
所有的尽都毁灭,除了挪亚一家。
海澜看见他陷入回忆,耐心的等着他。
一次末日足以毁天灭地,除了神所看顾保守的人,没有任何幸免。这一次,恐怕没有人能够幸免,神说,这世界满了罪恶,我要尽都毁灭。
海澜看着他,心里暗暗吃惊,她了解这所有的事,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除了神,无人可以阻止末日。怎么会这样呢?不过,既然哈伦会说出那样的话,说明一定可以阻止末日,哪怕是阻止末日带来的伤害,她都要试一试。
“如果不能阻止末日来临,那你也会毁灭,难道你就不担心?我虽不曾经历过末日,但我依然会想办法阻止,即使阻止不了,也要减少毁灭和破坏。”
布拉格抬起头,对着她勉强的笑了笑,海澜点点头,她看着他起身,从怀里不知道掏了什么东西出来,然后他看着她,没有来开口的打算。
“布拉格,”海澜认为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她开口说,“我知道在你们看来是件好笑并且艰难的事,但……”
“我并不觉得好笑。”布拉格突然打断了她。
“那你……”海澜不明所以,但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