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开始的早,结束也快。
晚餐之前的时间各自支配,饭点集合会餐就行。
不过大家也没地方去,下午天气转冷,大多都跟着温珏去棋社蹭暖气吹。
而章文海和李焱留在会场帮着收尾,最后才走。
“你一整天摆着张臭脸干嘛,全都整紧张了,效果都不如在学校排练的。有两组你还直接让他们下台。”章文海疑惑道,“是打算削这两个节目?”
“你不找我,我还得找你说这事呢,”李焱挠挠下巴,“你去和那两组的人解释一下,就说我今天心情不好,说我很喜欢他们的节目,所以对他们的要求比较高才生气的。反正挑好的说,别整出情绪来。”
“你到底弄啥嘞?”章文海有些费解。
李焱睁眼说瞎话:“压力测试呗。”
章文海瞥他一眼:“你装犊子我能看不出来?”
李焱拿出打火机,清脆的打开前盖,拇指轻轻拨弄了一下打火石,点了根烟。
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靠在垃圾桶斜倚着,深沉道:“有时候,人太过出色,也是一种罪过。”
章文海:“……,记得把我的衣服送去干洗。”
“没钱,你先送去洗,等结账了再还你。”
李焱穷鬼的本色暴露,只能收了架势。
两人继续往棋社走。
“老实说,我觉得今天这事戴城有大概率是故意的,所以往回收了一点。”
章文海直挠头:“我是真搞不明白,明明好好做大家都有好处,非得做这种事。”
“大家有好处有什么用,他只想自己得到最大的好处。”李焱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
棋社。
人呜呜泱泱的。
李焱一进来就安静了几分。
刚才脸摆的太臭,导致大家还有点紧张。
于是他帮学生会分了分零食,端了几杯茶,才消弭了部分情绪。
而棋社原本的同学很给温珏的面子,非常照顾这些“远道而来”的同学,自己人只占一张桌子。
社长烛子矜对着李焱已经招手半天了。
“你们下啊,跟我下棋有什么意思。”李焱翻了个白眼,左右看看,“南宫寒她们呢?”
“送凌筱去医院了,她有点严重。”温珏叹了口气。
李焱眉头紧蹙:“怎么会紧张成这样,选表演专业的,还能有舞台恐惧症不成?”
“对啊,”温珏也觉得奇怪,“说了不登台之后,她反而更紧张。”
“怕我不给她演了?这啥毛病。”李焱接过社员递来的茶水,道了声谢,“这样,你和南宫寒辛苦一下,私底下练一下‘夏’那段,反正之前也排过。”
他喝了口茶,又补充道:“别让凌筱知道,免得她更紧张。”
温珏点头:“好,这几天我们都住一起,很方便。”
烛子矜皱眉催促:“本来就没多少时间,赶紧开始啊。”
李焱:“……,别折腾我了行吗?”
烛子衿挑眉道:“像你这样反抗顽强的菜逼太难得了,大家都排队等着过瘾的。”
占别人的地方,也不好太端着,李焱放下茶杯,坐在蒲团上:“让三子,我就下。”
烛子衿也坐下,咬牙点头:“行。”
棋局愉快的开始了。
虽然好久没下网棋的李焱退步了不少,但让三子和烛子衿下,优势还是非常大。
中盘就几乎锁定胜局,而烛子衿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不断搅乱局势。
可李焱终归赢面大,所以下得相当稳健,一副没赢过的样子,把烛子衿气的够呛。
直到收官阶段,李焱出了个小失误,导致战场发生了非常复杂的变化,甚至让温珏都十分手痒。
烛子衿感觉她计算不出,就让给了温珏。
在职业棋手火力全开的教育下,李焱还是输了半目。
温珏明显爽到了:“面棋好久没下这么痛快了,继续。”
李焱喝了一局的茶,有些需要释放:“我先上个厕所。”
烛子衿也站起身来:“我也去。”
……
李焱在洗手台洗着手,注意到镜子后一直等在门口的烛子衿:“我说怎么一直给我灌水,有事吗?”
烛子衿双手抱胸:“和温珏进展怎么样?”
李焱甩甩手:“有空再聊。”
烛子矜拽住他:“这个问题跳过,跟你分享个情报。”
“你说。”
“过来。”
李焱跟着烛子衿走到后门。
棋社暖气充足,他连外套都没穿,冻的瑟瑟发抖,催促道:“整快点,我要冻死了。”
“你们学校节目是不是由你负责?”烛子衿问道。
李焱点头:“对。”
“那个什么晓还是肖的,也是校庆节目的演员?”
“你说凌筱吧,她和温珏几人一起,一个节目的,长得差点不是问题,我们化妆技术很好。有兴趣的话给你画一个?”
“我又不是那种会指手画脚的人,”烛子矜翻了个白眼:“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李焱不再嬉皮笑脸,认真了起来:“好,你说。”
“我上厕所的时候,听见她在打电话。”烛子矜皱眉道,“她似乎是不想做什么事,说你们很好,她不愿意。最后好像是答应了,然后在厕所哭了一段时间。”
“嗯。”
李焱叹了口气,愣了愣神后摸出烟盒,先让给烛子矜:“抽嘛?”
烛子衿无奈道:“我像是会抽烟的人嘛?”
李焱点了根烟,问道:“你觉得凌筱会做对节目不好的事?”
“这不是很明显吗?”烛子衿皱眉,“我记不住具体说话的内容,但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李焱笑了笑:“是很明显了,谢谢你啊。”
烛子矜有些好奇:“打算怎么办?”
“刚才已经给了方案。”
烛子矜这才回忆起李焱和温珏的对话:“你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以为是错觉,只是这次责任重大,我不敢冒险。”李焱抵了抵太阳穴,又抽了口烟,可怎么都抽不出味道,他烦躁的甩下烟头。
“他吗的,下三滥。”李焱叹了口气,又捡回烟头:“叫人给我送一下外套,我不想动。”
“对了,跟温珏说我不放心要去医院看看,其他的暂时别提。”李焱看向她,“谢谢你了。”
烛子矜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联系我,你既然是温珏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了。”
“嗯,谢谢。”李焱拍拍她的胳膊,“一定帮我保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