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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鸟笼那边的主要矛盾,是缓慢上涨和湖水侵蚀速度与不知何时会抵达的“赛格纳斯”之间不一定能同步的矛盾。

如果那只天鹅提前到达了的话……他们就得把它拽住了。

“……”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

庭院外面,并不只有白无一这三人。

之前的狩猎中,那些失踪的工作人员,现在都回来了。

其中许多头顶都已经绽放出了艳丽的花朵,即便还有头颅的一些,身上也或多或少缠绕上了一些植物的枝条或者花瓣,之前选手们对野猪们的猎杀使它们的鲜血滴落到了花园中,而在这副本中,撒下鲜血就好似撒下一片速生的种子,当“喀耳刻”的诅咒被解除后,属于野猪们的尸骸自然变为铺天盖地的毒花弥漫了庄园中一切地方。

这是坏事,也是好事,至少现在古德里安有用不完的乌头可用了……还有一个方面,也是好事,这一点是白无一从酿酒师,野猪人,以及、阿里的“复生”之中推测出来的。

这些被变为花头的仆从……当湖水上涨以后,全部、全部都会彻底消失。

以花朵为头颅,继续活动的他们,并未复生,而是因为约瑟夫的意志而成为了徘徊于生之地(未被淹没的阿多尼斯庄园)的幽魂,所以,当湖水彻底将庄园淹没之际,会被冥河所侵蚀的死者是必然会全部消散的。

事实上,到了现在,白无一才能推测出一个专家组早已知晓的信息:花朵的头颅,代表着早已死亡。

所以,无论是最开始迷路的三人,还是被怀尔特切下头颅的斯嘉丽,以及马克、弗兰克,这个庄园中所有除了选手的客人……甚至于,怀尔特本人,都早已在真实中死去,唯留下了残影。

也就是说……

“这些人呆在这里有点麻烦啊。”

莎莉的声音将白无一从推测的思考中唤醒:

“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他们说不定会碍手碍脚的,但是一个个引走的话人又有点多,嗯……麻烦。”

“嗯……莎莉,一会儿我们去一趟花园吧,不过恐怕得麻烦你帮我抱一桶酒……不,算了,还是让那些工作人员自己抱吧。”

被这些人盯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麻烦,白无一一边斟酌着接下来的行动,一边向莎莉说,而这时,满身是水的黑啤人也一只手抱着一个木酒桶有些艰难地砖走了过来。

“……回来了。”

当看见白无一时,古德里安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两个重物深吸一口气堆到最高处,喘着气说:

“这些,为燃烧做准备,但是多半会殃及那些植物,在考虑要不要提前放水然后浇灭,用复原能力来控制燃烧范围,但是,那样很耗体力,水我倒是已经接了,主要是异能代价问题。”

“吃。”

比起这些话,白无一像是什么食堂大妈一样把已经泡了水,变得有些软的面包送到了古德里安手中:

“你刚刚去食酒坊了?”

“取材料。”

“好,我现在去雕像那边,需要借用一个你的酒桶——最好是空的。”

“当然,不过,你打算一个人去?”

“对,顺便带一个■■■一起走,”

白无一看向距离这一处防事最近的、也是最能察觉到这边异样的一名花头仆人,说:

“我们无法确定时限,主力必须在庭院前面一直蹲守。”

“好。”

古德里安咬住食物,接着下侧部的酒桶中直接滚出一个,交到白无一手中,看来他这下面大多的酒桶应该本来就是空的,主要拿来做支撑作用。

“莎莉,你也留在这里。”

白无一说着,提前止住了灯塔人本来明显有些跟随意思的步伐,随后他便直接找上了之前已经瞄准了的那名Npc,直接开口:

“先生,能帮个忙吗?”

“当然?”

那名头顶着玫瑰花的仆从有些迷茫,但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白无一就不容置喙地将手中的木桶塞到了对方手中,下一秒,他便往花园中的阿多尼斯雕像处前进了。

玫瑰花仆从叹了一口气,以一种应付不讲理老板的心态跟上了白无一的步伐,随后便看见他停在了那一处仍泛着些许紫色的喷泉前方。

“我需要接一些水,”

白无一说:

“麻烦您把这个木桶接满。”

“先生……我能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吗?您的行为动机实在是……”

“食酒坊不是可以供我们自己酿酒吗?我打算试试,做一瓶好酒,算是送给约瑟夫的一个礼物,也算是纪念这次对阿多尼斯的拜访……怎么,我看你们之前对怀尔特先生的命令不是颇为遵从吗?为什么对我们这边倒是有所犹豫?难道……你是想说这样有些,不正常?”

玫瑰花明显瑟缩了一下,接着便不再反驳白无一的话,而是默默开始接下从雕像中流出的喷泉水。

白无一当然知道这样颐指气使一般的命令语调在外界中显得很没礼貌,可能被找茬,毕竟上一个这么干(命令约瑟夫帮自己搬仪器)的怀尔特当时在白无一眼里就挺没礼貌的。

但,也正是怀尔特也这样干了.jpg

而当这仆从帮忙接水接到一半的时候,白无一突然走到了他旁边,趁着他蹲身接水之际,猛然把那盛了一半水的木桶提起来,扣在了那仆从头上。

不合理的行为,但凡这仆从反应过来喊上一声,周围到处都是人的情况下白无一恐怕就死定了,但他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突然放松了身体,下一秒,这仆从的身体重重向下栽去,直接跌入雕像下的喷泉中,消失不见了。

白无一淡然接过那木桶,继续接水。

喷泉水是湖水的可能性一直都很大,不过他确定这一点,还是靠之前湖水有血腥味的时候这喷泉也是血色的,而当那些野猪恢复人身,喷泉中的血色也变为了紫色。

这喷泉中的水,恐怕不止是湖水,还是来自冥河彼岸附近区域的湖水。

那么,就如阿里只是伸出一条腿就被腐蚀了一样,这些躲藏在春之神宅邸中的仆从,也一样会被喷泉中的冥河水侵蚀,杀死。

“您在做什么?”

就在白无一耐心接水之际,一道苍老的男声从他身后传来。

他把手按到这木桶上,没有转身,回答:

“在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