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坐在椅子上,轻轻放下手里的信件之后,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这个谢奇水当真是有点本事,没想到这场奇袭竟然如此的完美。”陆展早就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可这场仗大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陈壮也是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这北方的智家要么在短时间内寻求决战以求速胜,要么只能乖乖的举起白旗投降。
这南燕的进军速度就算是再快也难以在智家粮尽之前抵达战场,况且这南燕国本就地处偏僻,产粮本就只能勉强供应自己的部队。粮食就那么一点,却有这么多张嘴。
“陈将军,这谢奇水的部队大概什么时候会来,这些将士可是好好褒奖一番。深入虎穴,断敌粮道,最后成功脱身。”陆展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陈壮。
陈壮微微思索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快马加鞭的话大概五天内就可以抵达边界,要是躲避追击的话可能需要借道赵家,这样一来就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到邺城。”
其实考虑到部队里边的战马也难以长时间奔跑,马这种动物耐力要远比人类要差。所以长途跋涉马匹不适合长期急行军。
陆展想了想,还是决定大摆筵席。虽说现在各方面都要用钱,但是军队上该花的还是要花。“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先提前准备好食材,这次将士们长途跋涉必然非常辛苦,应该犒劳一下这些的勇士。”
所谓熊景之士,不二之臣也。这些人除了为信念而战之外,在物质上也需要保障。否则连饭都吃不饱,谁会去为自己卖命。
广阔的平原之上,十几个军阵缓缓地朝自己靠近过来,每个军阵都由五千到八千人不等。虽说每个军阵打起的旗帜不一样,但是大纛上绘制的图案都是赵家和钟离家的特有图案。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进攻战的发起者是赵家和钟离家的联军。
白寒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目,按理来说现在的赵家和钟离家应该坚壁清野避免和自己正面交战,待到自己粮尽之时在出兵攻击。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次我还能做最后一搏。传令下去!擂鼓聚将。”谢奇水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着身旁的亲兵。
走过来的智家将领都知道现在是决战的时候了,不过这赵家和钟离家为什么会在快要胜券在握的时候发起进攻。按理来说现在只要坐等智家的军队断粮就好,可联军如此反常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见到诸军将领到齐之后,白寒清了清嗓子后沉重的说道:“诸位现在联军主动发起进攻的原因,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就是联军那里有必须速战速决的理由,而且一刻都拖不得。如果不是这个那就是联军的将军们都是一帮傻子。”
军帐中的众人都缄口不言,想也知道联军那么多的将军不会都是猪,所以这联军比自己还等不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只不过到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已。
偌大的军帐之中只能听到白寒身旁的侍者倒水时所发出的声响。白寒挥手示意侍者退下之后,眼睛扫过众人。“诸位咱们是拖住联军,还是主动迎战来一场硬碰硬的战斗。所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若是主动出击的话不是我们彻底失败,就是我们将战线重新推回去。诸君,说说你们的想法吧!”
底下的众将诸位望着面若寒霜的白寒,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是出击还是防守这一般都是主将去拿主意,什么时候轮到这些将军来讨论。
况且这白寒将军也可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十六岁就参军入伍,十七岁主动请缨带着敢死队攀上绝壁夺取东丘寨生擒匪首。二十二岁与云铜峡谷大战当中带着所属部曲硬生生为大部队杀出一条生路.......
怎么看着白寒老将军也是一个敢打敢平的悍勇之将,现在征求众将的意见正说明此战的凶险和巨大的未知数。
“末将席立群无论是战是守都愿追随将军大人!”
“末将乌兴发虽是胡人,也愿同将军赴死!”
.......
不少的将领看到有人带头之后也跟着喊了起来,现在需要的不是决定而是态度,愿意抱着必死之心而战的勇气。
不管下面人有多少是忠心耿耿,多少是滥竽充数,至少现在的诸将士气都非常高涨。要是一直闭门不战,军中的士气肯定低落加之缺乏军粮,恐怕延后决战说不定开战之后就会一触即溃。
白寒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宝剑斩断面前的书案,大声喊道:“凡是听闻军鼓而停滞不前,怯战者有如此案!”
“末将敬遵将令!”
实际上联军之所以这么迅速的发起进攻,是因为后方的求援的文书一封接一封的送来。尤其是钟离家的文书来得最为急迫,这南燕国的南下路过的大部分地区就是钟离家的领地。
这赵家和钟离家同气连枝,一家有难另一家就会救援。要是不尽快击垮击溃白寒的军队的话,这两面作战那可是兵家大忌。
这南燕国之所以这么疯狂的推进,一方面是智家情况危急,一方面是北燕公孙家现在正在丧期,按照礼法不可主动出兵。所以南燕没有了后顾之忧自然就可以疯狂推进。
联军的主将赵元懊恼那些留守的将士怎么挡住不南燕国的进攻,要是再拖上几天就能等到智家粮尽。“唉,真是时也,命也。”
“将军勿虑,咱们的将士都是精锐之士,这白寒也是垂垂老矣,不足为虑。将军你看那些高喊着的智家士兵不过是吠犬罢了,这会叫的狗不咬人。”
“所言甚是,不过还是不要轻敌为好,这白寒虽说是一个老汉,但是当年也是勇冠三军的人物。”
赵元虽说是本家的旁支出身,但是绝对不是依靠着自己姓赵才获得如此高位,这赵元年到中年统领联军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