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夜色下,数不清的兵马正在兖州城内不断调动。随着兖州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骑兵们举着火把并排走出城门。
“这虚张声势的招数已经用过那么多次了,也不来一个新鲜的招数。”值守在晋军大营外的斥候躲在黑暗中望着这一幕。
面对着走出兖州城的骑兵,这些斥候竟然没有丝毫惊奇。因为这样的一幕已经出现好多回了,前一段时间这兖州城天天有骑兵乘着夜色出城。
刚开始的时候几乎全营的人穿着铠甲拿起武器准备迎敌,可这些骑兵出城一小会之后又撤了回去。
刚可回去还没有半个时辰这兖州城里的骑兵就又出来了,晚上如此往复要有最频繁的时候要有十几次。被逼的没办法的晋军最后做出了轮流戒备的决定。
一共四个城门每天晚上都是如此,这些个士兵早就麻木了。白天攻城,晚上还睡不安稳。
原本打探消息的斥候们也开始麻木起来,“找去通知营里边的人,你在这继续盯着。”
“这么多天的夜晚,每次都是你去汇报管事的领赏,我可不干了。”
“我跟你说,现在汇报陆展准备偷袭我们的消息已经没用了,没赏钱。不信的话今天你辛苦一下去跟管事的汇报。”
几个斥候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最后还是那个经常去汇报的那个斥候去给管事的汇报。
那个值夜班的管事的等到手底下的人汇报之后,就派人通知今夜值守的部队。
“唉,这一天天的,每天晚上都来那么几次。”那名管事的打了个哈欠又添了些灯油。
果不其然,这些出城的骑兵过了没多久就又回去了,这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
可只要认真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回城的人好像比出城的人要少了一些。但是这一切都没有被这些斥候所察觉,因为这些斥候已经司空见惯这些骑兵进进出出,没有刻意的去记住有多少人出来和回去。
目送着最后一个骑兵进入兖州的大门,这些斥候也可以休息一会。按照最近几天摸出的规律,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就在这些斥候放松警惕的时候,几个黑影借着夜幕悄悄地逼近这些斥候。
军中的斥候往往都是一些机灵或者经验丰富的老兵来担任,这些人的单兵战斗能力往往都属于军中一流的水平。
可就算是老虎也会有打盹的时候。这些斥候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利刃直接划破喉咙。
这些黑夜中的杀手正是段小瀚和墨竹带着手下们来拔掉这些晋军的眼睛和耳朵,失去了斥候的晋军无异于一个聋子和瞎子。
“这些个斥候可真是笨的可以,这么多天连位置都没有动过。就算是小动物也知道要挪窝,这些个斥候每次待的地方都一样。”段小瀚擦拭手里的短刀对着死在脚边的斥候说道。
“墨竹大人和林大人那边也应该进展顺利,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通知陆爵爷了。”一名手下站在段小瀚身边说道。
“嗯,是时候了,咱们被晋军压在这兖州城里这没多天了,终于到了我们反击的时候了。”陆展接到手底下人传来的消息后穿上铠甲带着队伍走出城门。
关闭的兖州城门再次打开,陆展和陈壮带着主力部队准备发动夜袭。
利用缴获过来的战马,先前的骑兵部队再次进行扩充。现在的骑兵队伍扩充到八千多人的规模,这些骑兵除了执行充当先锋破营的战术外还担当着追杀的职责。
击溃战并不是陆展想要的,这些溃兵且不说溃退后会为祸一方的百姓。更加重要的是这些溃兵会在短时间内再次聚集起来。
太平天国先后两次攻破清军的江南和江北的大营,但是攻破大营之后才歼灭三四千人,这些溃退的清军在短短几个月后重新恢复战斗力。
所以要最大限度地消灭的敌人的有生力量,将这些人打疼和打怕了才能彻底解决这些祸患。
先前弃守的营寨都是陆展用来让这些晋军来储备粮草辎重,待到重新夺回营寨后里边的粮草辎重就是自己的了。
就算那些溃兵重新集合起来,可丢失了辎重的部队又怎么会对自己产生威胁。
“弟兄们,咱们被压着打了这么多天,今夜就是我们让敌人领教我们厉害的时刻了。”陆展坐在马背上进行着最后的动员。
除了当夜值守的士兵穿着铠甲守候在军营时,其他的士早已进入梦乡。微凉的晚风吹散秋日的炎热,值守的士兵听着打更的士兵报来的时间。
“你说什么?陆展的骑兵又出城了,这么正常的事你怎么来的这样焦急。”斥候先前管事的人望着满脸尘土的一个斥候。
“我的兄弟们都被杀了,我当时趁机躺在地上装死后滚进草丛里才躲过一劫。”
“来人啊,赶紧通知所有的人准备起来迎战,陆展带着部队来夜袭了。”管事的人此刻催促着手下所有人通知所有的部队。
睡着的士兵听着自己的长官催促着自己起床,都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这算个啥子事哟,一天天的夜袭,哪次不都是假的。”
“你还是别说了,让长官听到了免不了一顿鞭子。”
而守夜的士兵也嘻嘻哈哈的没有当一回事,毕竟狼来了这么多次都是假的。
西方有这么一句谚语,当谎言说的足够多时,谎言也就变成了真理。
伴随着骑兵越来越靠近,陈壮开始下令准备冲锋。原本嘻嘻哈哈的士兵突然感到大地在微微颤抖时这才反应过来,夜袭的事情是真的。
“我去,来真的了。快到营门的准备防守。”长官发现陆展来真的之后便催着士兵准备迎击。
第一排冲击的骑兵骑着的都是缴获静塞骑兵过来的战马,这些剽悍的战马无畏的冲撞着寨墙。木头编制的寨墙和栅栏又怎么能挡住骑兵冲击的步伐。
第一批冲锋的枪骑兵端着长枪刺向敌人,长枪一连刺过好几个人的身体后才停下冲击。跟在身后的骑兵则挥舞着马刀砍向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