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淡水楼多了三道出自许小闲的菜品,季月儿就忽然觉得有些饿。
平桥豆腐和拆烩鲢鱼头这两道菜的美味她还未曾忘记,不料许小闲又推出了新品,这当然的去尝尝了。
要吃好吃的,当然不能忘记了妹妹季星儿——吵架是内部矛盾,反正从小吵到大早已经习惯了,这有了好事儿当然得带上妹妹。
于是周若兰的马车驶去了季府,季星儿一听更是开心,抱着姐姐还亲了一口,“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季月儿瞪了她一眼,“还比不比大小?”
“不不不,我觉得小点也好,玲珑。”
“哼!”
姐妹二人登上了马车,周若兰这才又有些惊讶的说道:“说来也奇怪,那个许小闲隔壁的那钱府,就是搬去了凉州城的那个守财奴,他那宅子挂在牙行都挂了两年了,五百两银子呀,这样的价格谁会去要?”
季月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周若兰没有注意,“那个苏平安人傻钱多,他居然要买那宅子!说他觉得许小闲非常人也,想要结识一番。”
周若兰两手一摊,“可你们知道么?我还以为就苏平安是个没脑子的冤大头,却没料到他今儿个带着银票去牙行的时候才知道那宅子居然被人给买了!”
“哈哈哈哈,那破宅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买下来的,苏平安还郁闷了好久呢,你们说可不可笑?”
季月儿和季星儿面面相觑,季星儿探出脑袋低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是哪个傻子买下来的?”
“这哪里知道?人家还让牙行给保密了呢。”
“哦,我告诉你哈,”
季星儿正要说话,季月儿的手落在了季星儿的腰上,夹住了一丁点肉肉,然后一拧——
“哎呦……”
季月儿脸儿红扑扑,这事儿瞒不住的呀,她弄好了那个院子就准备搬过去,周若兰又是她闺蜜,肯定会找上门来,不如大方的承认了——
“我觉得那宅子的风水很好,人家钱老爷不是都去了凉州了么?这也算是高升了,所以呢,那宅子就是我这个傻子买来的。”
周若兰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好吧,我错了,那宅子风水很好,会升值的。隔壁住着个许小闲许繁之,还很有文气。”
季月儿凤眼一瞥,有万种风情,“别瞎想!”
“姐,你掐我干啥?”
季月儿转头,“我哪里掐你了……到了,下车!”
……
……
淡水楼现在的生意比以往更好!
一来是大辰建国十六载,国家渐渐趋于稳定,商人们就更加活跃起来。
这凉浥县说差吧,它偏偏距离北魏和西云国不远,现在的大辰和这两个国家至少在明面上好像还算友好,边境没有禁止商人们交易。
所以就有了行商来到了这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因为大辰皇朝所产的丝绸、茶叶和瓷器极受这两个国家的达官贵人喜欢。
而这两个国家所产的刀剑马匹牛羊也是大辰的富贵人家喜欢的。
一来二去,这偏僻的凉浥县,商业渐渐就有了抬头的苗头。
至于二来嘛,淡水楼是凉浥县最有档次也最有规模的酒楼,尤其是在推出了那平桥豆腐和拆烩鲢鱼头之后,就更受从江南而来的行商喜欢。
大辰之富,最富在江南,这不是吹的!
这些行商们多是做丝绸生意的,家底都极为丰厚,这两道菜品又恰好极合他们的胃口,故而来淡水楼的外地客人便以江南行商居多。
此刻正是午时用饭时间,淡水楼里座无虚席。
作为这凉浥县的首富之子朱重举,早已派了下人定下了二楼的仙客来雅间。
周若兰带着季月儿姐妹俩在陶掌柜的引领下,走入了雅间。
雅间里苏平安正在唉声叹气:“我就弄不明白了,许小闲隔壁那宅子在牙行都挂了两三年了,我今儿拿定主意要去买下来,偏偏它就这么巧的卖掉了,你说买那宅子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哎……”
季月儿入座,乜了苏平安一眼,面带愠色。
季星儿入座,视线径直盯向了苏平安,颇为凌冽,苏平安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双腿一夹不解的看向了季星儿——
“苏州来的苏大少,会不会说话的?这买卖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人家挂在牙行,难不成你苏大少看中了还不允许别人买的?”
“我看,要怪啊……只能怪你苏大少手短了那么一点。再说,你一个男人买到许小闲的隔壁去干什么?”
“实话对你说吧,那宅子,是我姐买下来的,你说……我姐这脑子有病,许小闲那脑子也有病,他们俩脑子都有病,是不是天作的一对?”
季月儿转头看向了季星儿,会不会说话的?
什么叫他们俩脑子都有病?
苏平安张大了嘴,这才明白自己这是不小心得罪人家了。
可是、可是季月儿为啥要去买下那宅子呢?
朱重举在这一刻万念俱灰——是啊,两个脑子都有病,当真是天作的一对!季月儿这操作如此明显,她显然对许小闲有了兴趣,这可不是一个好苗头。
苏平安这时候才对季月儿拱手一礼,苦笑道:“月儿小姐恕罪,再下当真不知道是你买的,还请原谅则个。”
“没什么,我就是看那宅子风水还不错……朱大少,今儿咱们吃什么?”
吃什么?
对,我们是来吃饭的,可别被这事儿影响了胃口。
“陶掌管的,将那两道新的菜品送来尝尝。”
“好咧!”
陶掌柜转身离去,朱重举这才期期艾艾的看着季月儿问了一句:“你……买那宅子,当真是因为风水不错?”
“不然你以为是为啥?”
“嘿嘿,我还以为你是好奇许小闲呢。”朱重举刚刚放下心来,季月儿却给他的心脏射了一箭——
“我也不瞒你们,我确实是好奇许小闲!”
除了季星儿,就连周若兰都大吃一惊,“不是,月儿,我看过华神医给他开得那方子,他的问题很严重,你可莫要冲动了!”
季月儿淡然一笑,然后幽幽一叹,“这天下……懂他的人,太少!”
苏平安眼睛一亮,“我懂!”
季星儿心想你懂个屁!
季月儿从怀里取出了那两首诗,“那你瞧瞧这个,你懂他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