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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的古城地图,五条街道并行排列。

原本四座城门所在之处的光点,如今只剩下南东门的云陵和两个敌人正在交手。

南西门的伶蝉仙尊正在向中心的客栈位置移动。

第一个结束战斗的寒莲真人已经拖着身子回到了客栈内,用葛优的姿势斜斜倚在藤椅中处于半瘫状态,还带回来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龙戊仙尊。

而北西门的原本代表着叶星昂的光点,消失了。

如果叶星昂只是受伤昏迷,那么代表他的光点应该会陷入微弱的持续闪烁或者逐渐变弱直至彻底熄灭。

但现在的情况是,那个光点在一瞬间直接消失了,消失的无比突兀,像是断电一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师尊,您看这个情况...”

如今伶蝉仙尊还没回来,而且也不知道伶蝉仙尊保留着多少实力,云陵那边陷入了诡异的僵持,叶星昂直接消失了。

一处在古城南东城门,一处在古城的北西城门,眼下只有阎泪一个人能前去支援,造成了二选一的局面。

南东城门处的云陵,此时也陷入了巨大的危机。

“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云陵的肩膀血肉模糊,左臂好似残废了一般无力的垂在身侧,只有一只右臂端着左轮手枪连扣扳机,将子弹倾泻向远处的身影。

“哼哼哼~绝望吧,恐惧吧!”

一袭白衣的龙己仙尊微笑着一步一步的走向云陵,速度并不快,可每一步都像砸在云陵的心头之上。

此时的云陵,就像一只掉入深深陷阱中拼命攀爬却又不停滑落的孤狼,绝望萦绕着他的心头。

从战斗开始至今,他印象中自己已经击毙了龙己仙尊接近十次了。

但无论他将补刀进行的如何彻底,把他的心脏甚至脑袋彻底的轰碎轰烂轰成一坨血泥,对方都能施施然的站起身来,好似没事人一样用自己的血液凝聚成尖尖的箭矢射击。

而且对方的血箭强度一次比一次高,愈发迅捷锐利,似乎每一次死亡都能让他变强。

云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对手,让他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我怀疑。

“不可能,不可能,没理由这样!”

处于崩溃边缘的云陵用手指扣住了自己血肉模糊的肩膀,那是上一发血箭的造成的后果。

肩膀上的剧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大脑在尖锐的疼痛中短暂的保持了清醒。

他不相信龙己仙尊会这么强,强的这么无敌还不讲理,能拥有无限次复活而且每次复活都会变得更强。

这种能力本身就是不合理的,虽然这个世界不太科学,但终究还是讲逻辑的。

如果龙己仙尊真像他表现出的这么强,谁人都奈何不了他,他怎么在窃天三十六仙中才只是下十一的级别?

“假的,一定都是假的,一定有破绽,让我想想,快想啊!”

龙己仙尊的脚步沉重而迟缓,云陵的脚下踩着滑板,在这一片区域内来回穿梭,凭借速度与龙己仙尊勉强周旋着。

“嗖!”

一道血箭好似红色闪电一般直射云陵的后心。

滑板上的云陵听到声音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拧身跌下滑板,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那一道血箭。

猩红的箭矢失去了目标直直的飞向前方,嘭的一声自行炸开化作了一团红云,挡住了云陵前进的方向。

身后,龙己仙尊那沉重的如同催命一般的脚步声,一声声传来,好似丧钟。

“冷静!快想!临时学习的招数...重伤后变强...复活,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云陵在地上翻滚了一周弹身而起,肩膀的伤势在粗糙的地面上狠狠地摩擦过去,疼得他再次倒吸冷气。

此时龙己仙尊已经在他的面前十几米站定,身上的一袭白衣胜雪,刚刚沾染的血迹,撕裂的伤口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指尖裂开一道缝隙,鲜血涌出再次凝结出几只猩红箭矢,一字排开悬在头顶,尖锐的箭簇直指云陵。

“你大爷的...”

看到这一幕,云陵反而不再慌乱了,他依然没有参悟透对方能力的运作原理到底是什么。

可如今的情况,是逼迫他拼拼谁更头铁的时候了。

右手划过腰带,手中的左轮手枪一闪,消失在了掌心。

取而代之的一根折扇长短的圆柱,好像是一个什么东西的手柄。

云陵单手攥着那根圆柱,大拇指推动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嗡!”

强光自圆柱顶端和尾端射出,化作了一把双头的光刃。

“这可是你逼我的!老子开大了!”

云陵中二病上身一般的大吼一声,单手挥舞着卖相极其炫酷的双头光刃就冲了上去。

这么浮夸的表演,其实是为了隐藏内心的没底。

自醒来以后,云陵是研究出来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一些的功能甚至连梁逸夫和浩山君这两位大佬看了都啧啧称奇。

但云公子这个身手...一言难尽。

这么说吧,空手干架,他未必能打得过铁彪子,而且是连义肢都卸载了半截身子的铁彪子。

但好在呢,云陵有个优势,他中二病。

上辈子这么多动漫白看的?这么多游戏白玩的?

虽然实用性有待商榷,但论花架子,没人比他玩的更溜。

这把光刃看似无比炫酷狂拽,实际上就是云陵做出来自己玩自己欣赏的高级手办,真实杀伤力约等于没有。

这一剑砍在身上的感觉大概就跟用手去摸开了一会的白炽灯泡效果差不多。

这把双头光刃的特点,一个是好看,一个是轻便。

哪怕云陵单手也能耍的像风车一样。

红蓝双色的光刃飞速旋转着,好似警车上面的警灯一样。

在龙己仙尊的视角来看,这就是云陵的舍命反扑。

虽然从头到脚暴露出了的破绽跟渔网似的,可气势一往无前,无懈可击。

龙己仙尊双足站定,云淡风轻的看着冲向自己的云陵。

眼神之中,无喜无悲,波澜不惊。

云陵心里咯噔一声。

心中暗骂这个家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正常情况反派面对突然犯病的主角不应该表现得惊慌失措,吓得畏首畏尾么?

怎么这家伙这么淡定。

这一下云陵如同坐蜡,完全是骑虎难下之势。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全...

“嗡!”

眼看都冲到面前了,云陵再不出招就快撞到龙己仙尊怀里了。

无奈之下只能出招强行横扫了过去。

一直站在原地好似蜡像的龙己仙尊,突然动了。

云陵暗道不好,没想到会栽在这里。

“哎,真不爽,希望下个世界能有个好开局。”

这一刻,云陵反而不如原来那么豁达了,总体来看,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确实混的比普通小说的主角惨多了。

但好在遇到了阎泪这些家伙后,变得有些精彩了,得到了就会不舍得放手。

这个是任何人都不能免俗的。

脑海中浮现出一道倩影,扎着双马尾,躲在小角落中抱着一本言情话本一边认真的阅读,一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惜,还没让你看看我喜欢的小说。”

云陵认命一般的感叹了一声,准备迎接生命的终结。

然而...

预料之中的一箭穿心并没有发生,云陵的意识瞬间从跑马灯中回到现实。

龙己仙尊站在不远的地方,单手背在身后,表情依然宛如阎泪的身材一般不见丝毫起伏。

他躲开了,一直以来从未躲避过任何攻击的龙己仙尊,竟然躲开了。

无数种猜测在云陵的脑海中轰然爆开,好似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果然有问题!”

云陵的身体随着刚才的一记横扫中心前倾,原本空洞的双目与此同时恢复了清明。

光刃横在身后,云陵顺势向前翻滚,身体好似弹力球一般从地面上一跃而起,飞身将手中光刃刺向了龙己仙尊。

虽然他还没参透对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可此时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落入下风,否则将再无翻身的机会。

战斗的形势瞬息万变,任何一丁点的犹豫都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云陵持着光刃飞身直刺的动作观赏度满分,帅的一塌糊涂。

可惜,扎空了...

但这一次,云陵看清了龙己仙尊的躲避动作。

一点也不像修士间斗法的那般潇洒飘逸,就是朴实无华的后退,侧身。

而且动作迟缓僵硬,云陵非常怀疑如果不是自己这一招太过花哨导致很容易被看穿,恐怕对方都未必来得及躲开。

云陵直刺不中,半空中的身体顺势横向旋转,将手里的双头光刃当做大刀横抡了过去。

龙己仙尊那稳如泰山的目光中终于闪出了一丝凝重。

因为双头光刃的重量极轻,使得云陵的攻击频率快的有些异常,他跟不上了。

脚尖轻抬,重重的踏在地面上,原地响起一声闷雷一般,地面被炸裂开来,龙己仙尊险之又险的躲开了横抡过来的光刃。

“嘭!”

云陵的嘴角勾起,手上的左臂颤抖着勉强抬起,手中的左轮枪口飘起袅袅青烟。

血光崩现,龙己仙尊的脸色瞬间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一道人影轰然倒下。

是云陵,他的胸口,插着一根鲜血凝结成的箭矢。

……

“叶星昂!叶星昂!”

古城的北西门附近,阎泪脚踩着阎魂断在空中盘旋了数圈。

阎泪的心里感觉空落落的,似乎缺失了很重要的一块。

这个方向的边边角角,阎泪翻了个底掉,却连一丝丝的痕迹都没发现。

叶星昂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没留下任何可以搜寻的线索。

“逆徒!给我滚出来!”

阎泪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咆哮着,凄厉的声音好似鵰鸮夜啼。

结界将整片空间分割成了不同的位面,这里,甚至连风都是无声的。

整个世界,安静的好似冰封,只有阎泪呼喊的回声。

没有一丝的回应。

“难道,他死了?”

这个并不吉利的假设突然从阎泪的脑海中闪过。

一丝冰冷的气息突然从脚底向上蔓延,走遍阎泪全身的每一个角落。

膝盖上似乎压上了两座大山,无法抑制的弯曲,跪倒,瘫坐在地上。

无助与无力的情感瞬间将阎泪的思维吞没,血红的双眸失去了焦距。

莽山外,通往天松城的官道上。

一个精致的好似娃娃一样的男孩。

一个精致的宛如人偶一般的邪修。

一个是为了修仙,另一个也是为了修仙。

一个为了美好的未来憧憬。

一个为了悲惨的过去变强。

命运的车轮无情的碾过。

邪修吃了很多苦头,却阴差阳错的收获了男孩的仰慕。

男孩变得越发强大,对邪修的感情也渐渐发生了微妙变化。

邪修,又何尝不是如此。

古城的长街上,阎泪背影萧索的瘫坐在地面上。

仿佛灵魂被抽去了一般。

消瘦的肩膀无声战栗着,痛苦的极致,安静的让人心寒。

“不,贼老天!你折磨了我这么多次,从没对那小子下过重手,这一次你一样不敢!”

血红的双目凶光四射,阎泪状若疯魔的站起身来,手中的阎魂断翻转,猛然刺下。

“冥帝!给我出来!”

阎魂断的剪子尖儿插进了地面,整个地面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紫色的冥界气息从深处喷涌而出,如浊浪滔天。

“何事?”

冥帝一身漆黑龙袍,缓缓现身,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我徒弟,在冥界么?”

阎泪的声音比冥界的紫色浊浪还有冰冷,还要森然。

“无。”

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冥帝的眼中闪过,沉声回答了阎泪一个字。

他的语气冷硬,面色不善,可对于阎泪来说却是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好大的架子,居然连冥帝都请来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一个手持拂尘的道姑突然凭空出现,阎泪之前在这搜索了这么久,竟然硬是没能发现此人。

“你把我徒弟怎么了?”

此时能出现的,必然与叶星昂的失踪有莫大的联系,阎泪没有废话,直接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看着面前状若疯魔,比冥帝死气还重的阎泪,龙河老祖微微一笑。

“你徒弟?那个姓叶的白净小哥儿?我吃了...”

听到这句话,阎泪笑了,精致的面容笑的扭曲,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脸上青筋毕现。

血红的双目宛如喷发的火山一般将眼白填满,甚至蔓延到了眼眶的位置。

“看来,你这个老娘儿们是找死啊!”

一道乌光自阎泪撕开出的裂缝中射出,好似闪电一般落入了阎泪的掌心。

纤纤玉手钻进了阎魂断的护手,这柄黑色的剪子突然张开到了极限角度,对着远处的道姑狠狠的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