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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三个月过去。

这三个月的时间各方势力安排在凶魔炼狱的探子都快忙死了。

“东深城爆出惊天人祸!全程被屠戮一空化为死域!疑似窃天道窟龙辛仙尊所为。”

“窃天三十六仙上八龙山老祖失去踪迹超过三个月,疑似闭关突破,也有小道消息称其意外身亡,可信度不高。”

“天下第一浩山君奇袭窃天道窟总部!致其损失惨重,掌门继承人龙睨圣子被生擒带走。”

“浩山盟的那个面瓜这次这么勇猛?这消息可靠么?”

“当然是真的,浩山盟这次连埋藏在窃天道窟的暗子都用上了,一口气全搭进去了。”

“窃天道窟二号人物龙诏老祖叛离本宗!在铁轮城自立门户,开门立派。”

“这三个月的消息全是有关窃天道窟的啊?而且没什么正面的新闻呢?”

“嗨,这不是应该的么?一个小破邪宗,暴发户一样的崛起,根基不稳,隐患现在才暴露出来罢了。”

“凤鸣阁正式向窃天道窟宣战,宗门精锐尽出,兵进凶魔炼狱。”

“嚯?好像还没到痛打落水狗的程度吧?这次凤鸣阁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了?”

“龙须老祖亲自现身铁轮城,与龙诏老祖交战,铁轮城在激战中化为乌有,胜负未知。”

“我的天!龙须老祖亲自下场了?而且直接拿叛离的龙诏老祖开刀?这是准备先收拾叛徒再反击?”

“又出事了!凤鸣阁占领济江城,现在大军进驻城中了,看来这次不是开玩笑,是玩真的了。”

“济江城?那不是龙山老祖的地盘么?龙山老祖战败了?”

“龙山老祖并未出战?”

“什么?难道之前的小道消息是真的?龙山老祖真死了?”

“但就算如此济江城这么大的一座城也不能说沦陷就沦陷了吧,凤鸣阁阁主出手了?”

“并未发现虞阁主参战,但根据前方传回来的线报,凤鸣阁攻城时出现了大量神秘高手出手相助。”

“神秘高手?!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之前窃天道窟崛起就出现了一堆神秘高手,现在凤鸣阁又来?”

“到处都是神秘高手还要你们这些探子有什么用?”

“报告,最新消息,窃天三十六仙中七龙此仙尊、龙岂仙尊,携下十一龙庚仙尊、龙壬仙尊、龙癸仙尊,率三千邪修围攻天风王城。”

“天风王城?那里都成难民窟了,围攻那里需要出动这么多力量么?”

“呃...”

“怎么了?”

“窃天道窟方全军覆没,连城墙都没摸到。”

“什么!怎么回事!”

“天风王城内杀出大量...神秘高手!”

“都给我滚出去!!!”

“头儿,还有一条消息。”

“…...说!”

“十五天后,龙须老祖寿诞。”

“滚!!!限你们七天内给我调查清楚哪里来的这么多神秘高手!要不然给我提头来见!”

这三个月,是探子们的狂欢,也是探子们的噩梦。

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大辛秘一件件爆了出来,作为一线吃瓜人员差点被瓜撑死。

但恶心的是这些瓜里总是掺杂一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神秘高手,就像饭里掺了沙子一样,不吃舍不得,吃了又牙碜。

在吃瓜一线的道路上一路长虹,探子们的问题探子们的瓜,凶魔炼狱的探子不回家。

在窃天山脉外侧,有一座古城,可以说是凶魔炼狱山门的卫城,阻挡大军围攻窃天道窟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处盛产一种熏鱼,味道奇臭,但是吃起来很香,接受不了其味道的人觉得这简直就是生化武器。

但喜好这一口的人没有这种熏鱼连饭都吃不下。

古城里的一家客栈换了东家,原来的老掌柜回乡探亲的时候遇到山洪,没在半路上了。

老头没有儿子,姑爷是个体修,早年间是通天楼的,后来通天楼倒台了,这姑爷也跟着失去了踪迹。

现在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也没了,剩了一家子孤儿寡母,索性把客栈变卖了回乡下过安生日子去了。

客栈位置不错,在古城主街中段的位置,几乎是最繁华的地段。

这个城本来也不大,连打带小也就五条街。

名字起的也很随意,东小街,东大街,主街,西大街,西小街。

毕竟现在老早之前就是窃天道窟的地盘了,

那帮人可没心思给治下的小城镇街道命名,毕竟他们干部的法号都充满了偷工减料的感觉。

这几天每次有当地人路过这间客栈,都会感叹一句。

“好好的买卖,白瞎了...”

可见这个新东家经营水平也是差强人意。

也不怪乡里乡亲的说闲话,这新东家上任还没俩月,但一桩桩骚操作简直匪夷所思。

这个新东家是个俊俏风骚的寡妇,长得身段火辣妩媚撩人的,据说原来是山上的土匪,江湖喝号“黑剪子”。

手里沾了不知道多少行路客商的鲜血,最近挣够了本,准备上岸才把这家客栈盘下来了。

这消息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店里的伙计,账房先生,都是跟着这个老板娘一起来的,一水的生面孔。

伙计总共三个,都是二十来岁的精壮小伙,长得一个比一个精神。

自从他们来了,对面的药铺生意一下子红火了起来,而且来的净是些娇俏的大姑娘小媳妇。

但掌柜的一点都不开心,这帮小蹄子来了以后也不开方也不抓药,就趴在店门口往对面看。

三个帅小伙子出来进去走路带风,倒确实是好看。

连那个三绺胡子的账房先生也是面白如玉,温文尔雅。

好多夫人太太,城里明明有宅子,愣是隔三差五的跑到这家客栈住上几天。

之所以隔三差五,也真的是因为这家客栈太不对劲了。

客栈一进门迎面就是个灵堂你敢信?

上面供着一张画像,五官精致出尘,戴着一副墨镜。

听本家自己说,这其实是他们真正的掌柜的,老板娘的丈夫。

但是很多年前人就没了,老板娘思念亡夫,所以把遗像挂在了门口。

为的是让自己丈夫能看看他们家的买卖有多红火。

虽然这个企业文化让人佩服,但也得考虑一下消费者的用户体验不是?

换谁一进门迎面就是个灵堂,心里能好受?

起初有些对老板娘动歪心眼的登徒子还假装住店跑来见识老板娘的风采。

但每回去都得先从人家爷们眼前过去,多大的邪火来上这么几次也给吓没了。

所以到没出现来看账房先生的夫人太太在这碰上自己夫君的尴尬情况。

清晨起来,老板娘端着一盆脏水扭动着杨柳腰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那真是风摆荷叶雨润芭蕉,柔弱的曲线勾勒出极尽的诱惑,气质走在了美貌的前端,

这会街上人明明不多,但吸溜口水的声音却愣是编织成了一段协奏曲。

伶蝉仙尊的美目流转,左顾右盼了一番,将盆里的脏水泼在了黄土地面的主街上。

街前屋后的角落里好几个没媳妇的光棍恨不得冲上去让这老板娘的脏水泼自己一身。

再不济也能搭上两句废话。

“老板娘,起得早啊?”

就在伶蝉仙尊准备回去的时候,旁边胡同里走出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阔少爷。

身上穿绸裹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头上带着一个瓜皮小帽,脑门的位置镶着一块巴掌大的翡翠帽正。

看着是极其富贵,就是这翡翠色儿够正,映的他那张脸都成了绿色的了,看着活像一个大盖儿王八成精。

一对绿豆大小的眼睛里闪烁着淫邪的目光,油光瓦亮的手在胡须稀疏的下巴上来回的揉搓。

笑的哈喇子都拔丝了,就这个形象,没吃饭都能硬呕出二两酸水,长成这个德行出门就该先挨四个大嘴巴子。

伶蝉仙尊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要不是考虑到需要掩饰身份,她提前一个月就把这小子做成人肉包子喂狗了。

这是本地的一个狗少,姓裴,大名伶蝉仙尊不知道,但人家都叫他裴少爷。

在这古城里他爸爸也算是家趁人值,可惜就是财齐人不齐,娶了三十多个媳妇,挨个翻牌子也就生出这么一个冤孽来。

长得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气死木匠难死画匠,长得有点太抽象了。

打他们到这的第一天,这个裴少爷就盯上伶蝉仙尊,一天到晚的跑到客栈里来起腻。

比干活的来的都准时。

“哟,这不是裴少爷么?您今儿来的也挺早啊?”

他们来这古城是为了随时接应杨冬,所以必须要维持着掩护的身份。

一味的躲藏很容易引起暗线的注意,所以他们既不能太高调,也不能太低调。

维持着一定的关注度,并适当的放出一些烟雾弹,这样才能最好的融入到这座城市中。

“嘿嘿嘿,本少爷哪能不来?本少爷不来,你这俏寡妇心里还能不挂记本少爷?”

姓裴的浪荡公子发出了阵阵淫笑,说着油汪汪的大手还提了提紧紧勒着肚子的裤腰带,声情并茂全方位的诠释着猥琐。

“哈哈哈哈...”

身后那一帮人都是他帮闲贴靴的狗腿子,听到自家主子抖机灵纷纷配合的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有一半人心里根本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的。

可不好笑也不耽误他们每个月从姓裴的那里刮出钱来,人不好笑,钱还不好笑么?

伶蝉仙尊的一对眸子都快眯成线了,纵横修仙界这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胆敢这么辣她的眼睛了。

“老板娘,韩先生有事找您,您先去吧,我伺候裴少爷。”

一身伙计打扮的云陵适时地出现,他是真害怕出事。

这个裴少爷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但他害怕这家伙再说什么废话。

把伶蝉仙尊惹急了,到时候来个手撕裴大少就不好看了,毕竟他们的身份还暂时不能暴露。

“你算个什么玩意!滚蛋!”

看到云陵这张俊俏中带着刚毅的脸庞,裴大少怒火中烧。

嫉妒这种情感是最没逻辑的,人家长得好看他也不乐意,看见都不行。

裴少抬脚就踹了过去,他那大腿粗的像木桩一样,以云陵的反应速度轻轻松松的就能闪开。

虽然就算踢到了也不至于对云陵造成什么伤害,但云陵一点也不想让这个家伙碰到自己,嫌脏。

脚下不着痕迹的退了半步,正好躲开了对方的大粗腿。

裴少爷这一脚踹的很是用力,别看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但是对于好看的男人那是深恶痛绝,嫉帅如仇,这一脚几乎是恶狠狠调动了全身的力气踹出去的。

云陵满脸堆欢的轻轻巧巧一侧身,裴少爷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肥肉包裹的脚后跟卡在地面上蹭了出去。

“咔嚓!”

不年不节的裴大少爷当众给大家表演了个一字马。

这等高难度系数的动作被体型浑圆的裴少爷做出来,远远地看去就像一个“旦”字。

“哎呀我的妈呀!快来救我!”

裴少爷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身后的狗腿子赶紧冲了上来搀扶自家主子。

有几个坏小子一边搀他一边抿着嘴偷笑。

趁着这一打岔的功夫伶蝉仙尊也脱身返回了客栈之中。

迎面而来的就是阎泪端庄的黑白“遗像”,伶蝉仙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中暗道阎泪这个祸害也有今天,真是苍天有眼。

叶星昂和小灰也穿着一身伙计的衣服,正在忙活着打扫的工作。

虽然两个人表面上干的一本正经,但耳朵和余光全都盯着门外呢,云陵那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阎门双雄随时出动。

柜台后面,寒莲真人手里捏着一杆毛笔,像模像样的拢着昨日的流水账。

“老板娘,我觉得咱们该进点酒水了,酒窖里的存货不多了。”

在这里接应杨冬的除了阎泪就他们五个,其他几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新鲜感逐渐减淡,多少都有点厌烦了,唯独寒莲真人反而越来越入戏。

好像发自真心地喜欢上了这种经营小客栈的感觉。

“你看着办吧。”

伶蝉仙尊可没兴致陪他玩过家家,随口应付了一句,扭着水蛇腰蹬蹬蹬的上了二楼。

甲字一号房,对外说是老板娘的起居室,可实际上在里面住的可不止伶蝉仙尊一个人。

推开大门,一股澎湃阴冷的阴煞之力涌出,伶蝉仙尊浑身打了个机灵,赶紧闪身进屋把门关了起来。

转过正对大门的屏风,靠墙的禅榻上,阎泪盘坐其上,面前一道紫黑色的光团正在缓缓旋转。

“桀桀桀,本尊的法宝终于要成了!”

随着阎总管的一阵怪笑,紫黑色的光芒缓慢消散,露出了法宝的本体。

看到那件法宝,伶蝉仙尊的瞳孔一缩,手里的水盆随之滑落,当啷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