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祖把翠玉拉进怀里,一手指点她,笑说:“你们女人啊,通病:头发长见识短。月姑也不例外……她执意嫁给万永义,怎样了?那永义刚直有余,柔韧不足,老老实实经商挣俩钱花得了,居然跟日本人对抗……国军尚且节节败退,他偏鸡蛋碰石头,怎不头破血流?抛下娇妻幼子,是可怜孰不可怜!我听说东北万家那『药』店破产了,管家兴善只带回十块大洋,月姑即便满心为万永义支撑门户,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我敢说,三月之内,我只须对她稍示温情,她会惊喜地投进我的怀中!你……信不?”
翠玉生撇撇嘴巴:“信……俺看你是幸灾乐祸,趁火打劫,报复人家呗!”
兴祖笑说:“算你说对一半。这女人,我忘不了,我想她,这也是真的……”说着,又端杯倒酒,翠玉忙夺过,兴祖不干,“满上,满上!”随即倒满酒杯,向翠玉吆喝着,“干,一块干!”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喝个干净,忽又大笑几声,旋即阴沉下脸,“当”地将空酒杯墩在桌子上,“娘的,我恨万永义,我爱金月姑……人若负我,我必负人!永义,对不住了,我就要把月姑夺回来,让她做我的娇娘……”
翠玉见兴祖大醉,心里害怕,说:“你喝多了,来,俺陪你喝茶,说话,等会儿给你煮面条吃!”
兴祖醉眼微眯,抬头看看翠玉,『露』出『淫』邪的笑意,上前一把搂住,说:“我不喝茶,只想和你玩……今晚,咱们玩个新鲜……你,就是那金月姑……来,让我抱,陪我跳舞……”说着揽住翠玉纤细的腰枝,在桌前空地上摇晃起舞,喷着酒气的嘴巴贴紧翠玉脸蛋,不时吐出舌尖,在女人眼上唇上蠕动,一边喃喃自语:“月姑,我的美人,你是……我的!”
翠玉生气,从兴祖怀里挣脱出来跑进卧房,连说:“俺不是月姑,去吧,找你的月姑去!”
兴祖大笑着跟进来,嘴里不停地叫着“月姑”,抱起翠玉按倒在炕上,随即爬上炕,三两下将翠玉的衣服脱掉,扑到翠玉身上,连声嚷着:“月姑,今晚陪我好好玩……让我了却心愿吧!”翠玉看兴祖疯狂的样子,想起前几天挨过的几脚,不敢执意违抗,无奈只得顺从他。兴祖喊“月姑”,翠玉便嗲声答应“我是月姑哩”,兴祖问:“快活吗,我的月姑小妹?”翠玉便说:“月姑好快活呢!”喜得兴祖狂笑不止,忽然问一声:“你当初咋就跑去找永义了?”翠玉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吞吞吐吐说:“月姑……喜欢永义哩!”不想这话像刀子戳在兴祖心上,立时气恼地举起巴掌,在翠玉白嫩的屁股上猛力抽打,打得翠玉嘤嘤哭泣起来。兴祖却已心满意足,转身倒在一边呼呼睡去。
这时的屋外,一个瘦削年轻人的身影正偷偷猫在后窗下,听见兴祖鼾声已起,即蹑手蹑脚悄然离去,绕过前厅走到东侧甬路,向后院飞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