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内乱糟糟一片,物品摆放毫无章法,虽说那些家具的边边角角、缝隙凹槽,刚才都瞧过了,可吴畏心底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回响,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吴畏暗自思忖,凶手既然对尸体那般珍视,视作珍宝,没道理把死者的衣物随意丢弃。
况且,枯井里的那具尸体身上并没有衣物残缺不全的迹象,所以,那些衣物大概率还在这屋子的某个隐秘角落。
思索良久,他牙关一咬,做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决定,神色凝重地开口:“杨队长,我觉着你刚说的有道理。”
“要是咱们把眼前这些衣物、物品一股脑儿地都挪开,说不定就能发现一些平日里肉眼很难察觉的细微痕迹。”
吴畏说话时,双手下意识地握拳,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在为自己打气。
张队长一听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愕,瞪大了眼睛问道:“我去,难不成真要把这些名字,全搬出去?”
张队长在刑侦一线摸爬滚打多年,瞧着眼前这凌乱得如同战场废墟般的物品摆放,不禁咋舌。
且不说这工序得有多繁杂,单就说在勘察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把物品搬出去,之后再原封不动地复原,那可得耗费海量的精力。
想到这儿,张队长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疼欲裂,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几天不眠不休的忙碌场景。
更要命的是,眼下李树仅仅是犯罪嫌疑人,万一最后查明他是清白无辜的,这后续可咋收场?
要是碰上通情达理的人还好说,大家坐下来把事儿说清楚就行;
可要是遇上个难缠的主儿,公安局往后可就有扯不完的皮,麻烦事儿得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张队长焦虑地搓着手,手心全是汗水,眼神中满是担忧。
杨队长听了这话,也微微迟疑,脚步顿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攥紧了手中的拿搜证,目光坚定地说道:“这案子都像块大石头似的,压在咱们川市刑侦队胸口好些年了。”
“眼瞅着好不容易有了重大突破,有了一线曙光。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到了这最后紧要关头,只要有一线生机、一点可能,我都不想放弃。”
杨队长说话时,胸脯微微起伏,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那一线曙光已经照进了他的心里,驱散了些许阴霾。
接着,杨队长缓缓转过头,目光扫过身后那群疲惫不堪的川市刑侦队员。
只见不少人脸上写满了憔悴与疲惫,甚至有些年轻人,本该朝气蓬勃,头发却过早地染上了霜白。
瞧见大伙为了这案子日夜颠倒、不辞辛劳地操劳,杨队长心里一阵酸涩,满是不忍。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次找到关键线索,让队员们的辛苦不白费。
当然,杨队长心里也跟明镜似的,这张搜查令仅仅能保证他们入室搜查是合理合法的。
可要是把屋内的物品全搬出来,这么做可就未必符合程序规范了。
他微微皱眉,心中权衡利弊,最终还是觉得破案的希望更重要。
最后,杨队长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毅然决然地说道:“吴畏兄弟,我支持你这想法。”
“我也不知道把这些物品清理出来到底有没有用。”
“但就目前而言,这是咱们最好的办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都不想放弃。”
杨队长的声音坚定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屋内回响,给众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瞧见老同学脸上那如同磐石般坚定决绝的神情,张队长也被感染了,他挺直了腰杆,神色庄重地说道:“老同学,我支持你,咱们一起干。”
“不管李树有没有嫌疑,咱们都希望通过清理这些物品来做个最终决断。”
“他要是清白的,咱们就还他个清白;他要是真凶,没准儿就能把犯罪的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