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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二夫人过来,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因为二少爷先前已经让木槿先请了出去,所以正堂之上,倒也不会担心再出什么纰漏。

事关重大,那些下人在请二夫人过来的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所以当二夫人到了偏堂,看着这满堂的人,心里头觉得不安之外,更多的还有疑惑。

不解的走了进来,微微的欠了个身朝着众人行了个万福,二夫人到也没有立马开口询问。

今儿是木老爷的忌辰,二夫人褪去平日的穿着,那一身,麻布素装瞧着到挺有韵味的。木槿饶有兴趣的看着二夫人,直到将这二夫人给瞧不自在,忍不住出声问道。

“大少爷,不知您让下人去唤我,可有要事。”

恭恭敬敬的模样,实在想不出她会做出林灿口中那般不要脸的事。

看这二夫人那垂目恭敬的模样,木槿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不知道二姨娘认不认识这堂内的人?”

听了木槿的询问二夫人这才抬起头认真的扫了一眼,随即说道:“都是些庄内的管事。”

就算她不曾插管过庄内的生意,不过这大大小小的管事,二夫人也还是见过的。

这见过,自然多少也就有点印象。

只不过二夫人实在想不明白,这明显在探讨庄内事物的地方,让自己来这儿做什么。

而且赵成现在的面色,瞧着也有些不对。

心中越发不安的二夫人,此时多少有点担心。

再加上木槿那意味不明的询问和笑。

她更加觉得不对头。

“哦,原来庄内的管事二夫人都是见过的。”了然的点了下头,木槿继续问道:“看来我爹到真的是待您极好呢。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让您晓得,庄内的事情这样看来事无巨细您也都是知道的。如此看来,反倒是我这个儿子不争气了。”

木槿这话里头有话,听着他将话说完,二夫人立马听出这话中其他的深意,当即便回道““大少爷您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这庄里的事情我怎会都晓得。识得这些管事也只是因为当初进庄里曾经见过。后来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回了庄子,这样几次方也就记下了。”

二夫人的话说得极其淡然,一字接着一字。倒也解释得很清楚。

突然被下人请来这儿,二夫人这心里头总觉得七上八下的,在加上偏堂之内那些人的视线,她更是觉得不对。

话音刚落却还是不见木槿有回话的意思。心中不安的二夫人忍不住又开口说道:“老爷在世的时候便多次说过,这妇道人家莫要插管这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这管事之间探讨。我是一次都未来过。今儿就是不知,大少爷为何让人……”

这后头的话二夫人也就没说下去了,便只是那样直直的盯着自己,无声的询问着。

不管怎么说。二夫人毕竟也是自己的长辈,这样一直让人不安的猜着也不是一个小辈该干的事。当下木槿也就不再莫不做声,而是开口说道。

“二姨娘说得是。爹确实不喜欢后院的人插管着庄里的事情,毕竟这些事情都应当是男人扛着的。作为我爹的儿子。我理应该尊重我爹的意思。只不过,今却有些不同呢。”

说话的时候,木槿这视线始终定格在自己身上,那直勾勾的审视,换成谁这心里头未必都好受。

被木槿瞧得忍不住错开自己的眼,二夫人问道:“今可有何不同?”

声音略小,倒让人有些听不请了。

轻笑着,木槿正打算回答,可就这时赵成却厉声喝道:“大少爷,她可是你的庶母,也算是你的母亲,你可考虑过后果?”

“就是因为她是我的庶母,所以我才更应该弄清一切,难道不是吗?成叔?”

幽幽的回了一句,随后便不在理会赵成,木槿看着二夫人说道:“二姨娘,不知这个人,你可认识。”

指着那站在采莲边上的人,木槿开口问道。

采莲边上站着一人,二夫人先前就已经看到了。这人神色枯古,神情恍惚,也不知是不是遭过什么罪,瞧着整个人到是有些萎靡,微弯着腰低着头。二夫人这一时半会儿是瞧不出这人是谁,只不过看那个身形,隐隐总觉得是自己认识的人。

皱着眉心看了好一会儿,二夫人没有开口,仅仅只是摇了摇头。

而那人则在“林灿?你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死了吗?”

替二夫人说出她没说出的后半段话,林灿的模样瞧着有些怪。

本来以为死了的人,现在却这般直挺挺的站在你跟前,换成谁这心里头都慎得慌。惊慌之中二夫人往后接连退了几步,只顾着看着前头的她压根不知道木槿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后。

这一退,直接撞上站在她身后的木槿。

吓得身子都僵了,二夫人本就觉得木槿如此的行为有些可怕,更何况他现在。

竟然就那样站在自己的身后,特意压着声音。也不知是否是自己想得太多,二夫人总觉得木槿的双眼像是能透过自己的身躯,钻进自己的体内,窥视到自己最不愿意让人瞧见的羞耻的一面。

木槿便这样站在二夫人身后,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都快凑到她耳边,随后说道:“林灿今儿在这偏堂之内说了一件震惊了所有人的天大的秘密,二姨娘你可知道是什么”

“不知。”下意识的应了一句,二夫人此时的心,跳得极快。

而是轻轻的笑了一下,原以为木槿会以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告诉自己,为何让人请自己来这儿。可是没有,木槿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不在用那样的声调说话,反而抬头看着林灿,随即正色说道。

“林灿,现在二夫人便在你的跟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将之前的话,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当事人都已经到了,便让这当事人在听一次,那荒谬无耻的控诉。

别说是再说一次,就算是让现在的林灿再说上十次二十次,他也照说不误。没有过多的沉淀,木槿的话音刚刚落下,林灿便急不可耐的接口说道。

“我以老爷的灵位起誓,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谎言,必遭五雷轰顶而死。”

先是发了这样狠的毒誓,林灿才一字一字咬着牙说道:“赵成同二夫人之间,有私情,他们一早便珠胎暗结。”

话,便如同那五雷一般轰了下来,直接将二夫人给打懵。

二夫人一面捂着自己的口一面摇着头,好一会儿才喊道:“他诬告。”

同他人有私情,这样的事情可是万万可不能胡说。那是浸猪笼被万人唾弃的事,二夫人拼死也要护住自己的名誉。奈何林灿不知是怎么了,竟像疯了一般当着二夫人的面,将他所知晓的一切全盘道出。

那些事情,可都是事实,就算在想如何的反驳,这突然的指控之下二夫人也静不下心来辩解,只得一个劲的说林灿胡说。

林灿说的那些事,越发的不堪入耳,赵成也是受不了了。直接吼了一声让林灿住了口。毕竟是跟了赵成那么些年的,这该有的余威还是有的。

下意识的闭了嘴,而瞅住这个机会,赵成反过来对着木槿指责道:“大少爷,你疑心老奴其他都可以,可是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信。这林灿一人之词,大少爷您怎么能当真。这样的事情,若是大少爷信了这样的事,那不是在给老爷抹黑?林灿他便是因为先前那次我不救他怀恨在心,现在是想陷害于我。”

赵成咬死便是说林灿在诬告,而二夫人也是誓死不会承认。

眼看着林灿的话,有了危机,为了让所有的人都信自己,林灿赶忙喊道:“我没说谎,我说的一切那都是真的。对,对了,你们大可以看看二夫人手上是不是有个紫青色的西域手镯,那个便是赵成当年费尽心思寻来的,就是他当年赠给二夫人的定情信物。”

二夫人的腕上确实有个稀罕的镯子,不过这个却当不得证据的,到了这儿木槿也忍不住回道:“就只是这个,可做不得数哦。”

他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替赵成开脱,而是为了让林灿,将赵成彻底逼入死角。

情势的转变对于现在的林灿来说,非但不能让他安静下来,反而只会让他更加的无助跟疯狂。

赵成是怎样的人,整个木府山庄里头再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

自己站在这儿揭露他,要是不能将他彻底拉上,今儿的事情只要不了了之,他只要还是这木府山庄的大总管。

自己的命。

便是彻底保不住了。

死亡的感觉只要一次便够了,当即林灿也慌了。不住的喘着气,一口接着一口好似要掠干周围的空气,林灿哽着嗓子说道。

“不,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知道,如果,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问青溪。没错,她知道的,她是二夫人的丫鬟,她什么都知道的,她一定知道的。”

竭嘶底里的呐喊,只会增添人心中的恐惧。

木槿那疑似质问的申神情,二夫人那惊恐的表情,还有林灿逼迫一般的视线都让青溪感到害怕。

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青溪实在受不住了,直接跪了下去。

低着头跪在那儿,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