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无数备齐了家伙的西装大汉重新回到了屋子,随即而来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人,都是侯家的一些手下,香主堂主之类。
“其实,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或许,我有救人的办法呢?”在四周保镖聚在一起时,沉默着的我开腔道
一瞬间,无数的眼光注视在我的身上,在那么一瞬间,我竟产生了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浑身像被针扎了似的,而令我有这种感觉的人,是站在旁边的那个糟老头子。
我下意识的想找一些东西倚靠,回过手来一招……竟发现身边空空如也,陈海生这王八蛋悠哉游哉的在我身后和小胖纸下着五指棋,下的津津有味,眼角都不捎我一下。
“你真的有办法救出小川?”糟老头的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办法不一定行的通,但我想可以试一试”我道:“我这次从广东来边境,就是雷金荣将我请来换命的。”
“砰……”脑袋忽然一痛,我吃痛的回过头骂道:“谁砸我..”迎上陈海生吃人的眼神,吓得我连忙闭上了嘴。
“你说什么,换命……你难道不知道盗运与换命是易学界的禁忌?盗人一运,等于令人断子绝孙,换人一命惨过杀人全家……”陈海生望着我冷冷道。
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机笼罩着我,令我整个人发麻,无法动弹,只要我稍有异动,立即身首异处。
锁定我的主人是糟老头子,就在我说出换命两个字时,他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
“你们听我说呀,我也是被迫无奈,如果我不答应他,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会被他杀光的。”我摊着手苦笑,连忙将沈公死后发生的来龙去脉给他们说了一遍。
从沈公身亡,到雷家四卫砸灵堂,以及我不情不愿的被带到凤阳镇上来,毫无保留,一一道出。
“术法天功,最忌盗运窃命,如今那个雷老鬼为了一个人的性命,不惜要那么多的孩子填命,这样的人不除,留在世上只会祸害更多的人。”陈海生语气平常,但眼睛里却有了令人生寒的煞气。
“哟,小伙子,看来你挺有能力的嘛,连雷金荣都不惜花费重金将你请到边境,看来老头子我还真看走眼了……”侯老头拍着我的肩膀夸奖道。
我开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这时侯典却忽然道:“老头子,我听说雷金荣这些年请的法师道士,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从去年开始,雷霆飞虎就全部都出动,去到各省各地区请了许许多多的法师。”
侯典话毕,侯老头子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哦,原来只是烂大街的其中一个而已。”
我差点就被气的吐血,这老头子,要不要现实的那么离谱。
与我的反应有所不同,陈海生和糟老头很忽然的陷入了一镇沉默之中,托着腮帮子,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换命与盗运,根本不是普通的道士可以办到。但就算用阵法弥补修行上的不足,也无须用到这么多的道士?”陈海生呢喃着说。
我脑袋中一道闪电闪过,有些许明悟时,却又看见糟老头子接着道:“先是抽取生孩气脉,紧接着又请来这么多的法师道士……”话到一半,糟老头忽然扭头看向侯典,说道:“那些法师和道士,如今都在哪里,过的怎么样了?”
侯典为难的摇了摇头:“没人查的到,雷金荣这一切做的都非常隐秘,何况……道士和生意无关,我倒是没花费人力物力去查过。”
“那还不赶紧去”侯老头子狮吼功再现,气浪连空气都泛起了涟漪,看样子这老头也练过。
“快,派人去查,再派一部分人跟上去,去把古大哥的孩子给抢回来。”在侯老爷子的威势之下,侯典缩的像个鹌鹑一样。
等到侯典去调配人手时,侯老头搂起糟老头的肩膀,大手一挥:“二哥走,我们也进去喝两杯,还有你们两个,都来吧!”
“对了,四海,今天中午砸我们大院的那两个短命鬼寻着了没?”走了几下,侯老头忽然转身问一旁的打手何四海。
何四海额了一声,脸色阴沉变幻,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啥。
侯老头推了他一把:“怂瓜,你放屁呀,不对……放屁也比你干脆的多。”
“不是,老爷子,那两个闹事的短命鬼……”何四海喉咙里像被卡住了鱼刺,说着弱弱的用手指了指我和陈海生。
我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迎上侯老头转身时阴沉的眼神,我只能报以汕汕的一笑。
陈海生依旧在一旁玩着铅笔,懒得理我……这没义气的混蛋。
“唉,算了算了,什么开光,什么躲灾。人的心要是坏了,花太多钱做再多法事,也救不回来。没你的事,都是那小王八蛋咎由自取。”侯老头的话让我整个人心头一松,忙不迭的送上一记马屁:“老爷子深明大义,小生实在是自愧……嗷”
话还没说完,忽然我眼前一黑,立马捂着眼睛蹲了下来,我吃痛的大喊:“老头,你不是说不关我事,算了吗?怎么还揍我?”
“一码归一码,我那孙子是不争气,他进去蹲局子也怨不得你。不过,你砸了我的场子,我总得把你砸回来吧。要不然,我侯天霸以后怎在道上混。”老头子扫了扫身上的灰尘,立即又换了一副嘴脸,跑到糟老头身边,语气尊敬的道:“来,二哥,这一边请。”
嘴脸换的很快,比变脸还快……
饭桌之上,我低着头自顾自的扒饭,陈海生专挑着青菜吃,侯天霸流着眼泪和糟老头子聊着陈年往事,,边说眼泪边哗哗的往下流着。只是糟老头子很内敛,虽说眼角也见湿润,但话却很少。
一看这逼格,就知道是有故事的人。
糟老头子的身份,是侯天霸的结拜兄弟,叫做無悔,在他们上面,还有一个姓古的大哥,不过这个古哥很早就挂掉了,留下了一个独子,也就是被黑衣人掳走的那个。
侯天霸在酒席上哭哭啼啼的说:“当年满大街都是批斗,我被迫无奈跑到香港混“码头”谁知道打斗的时候打死了一个法师的孩子,害得我天天被鬼抓,天天被鬼咬。要不是遇到了古三哥,哪还会有我现在,这世界上哪还会有侯天霸这个人呀。”
说到酣然处,侯天霸已是泪流满面……用衣袖擦了擦袖子,非常帅气的一甩鼻涕,随即站起来,高举着酒坛摇摇晃晃道:“来,让我们敬古大哥一坛。”
侯天霸与糟老头無悔同时站起,糟老头抹开了遮掩住额头的头发以表尊重。侯天霸忽然回头看了我俩一眼,皱眉道:“你们怎么不敬,嗝……”
瞧他脸色涨红,醉醺醺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拿到砍了我,左手拿着我的脑袋,右手举着酒杯,犹自醉醺醺的朝着明月大喊:“来来来,敬古大哥一杯。”
想了想,不敢不敬,管他古三哥是谁,反正我不认识,但跟着潮流走准没错。
我拿着酒杯站起来,双手高举,准备仰头喝下,侯天霸的手疾如暴风的扫过来,将我手中的酒杯扫到地上,不满的嚷嚷着:“这小酒杯喝个屁,用大坛子喝?”
说着,将大坛子塞到了我手里,这坛子里面的酒很重,一塞过来时压低了我半截小身板。回过头,我面容发苦的看着陈海生,却只见……
陈海生举起酒坛子,像古代豪客似的一举酒坛:“先干为敬……”说着,咕噜咕噜的仰头大喝。
侯老头嗯了一声,对陈海生的这般豪爽很满意,极度满意……转过身来,便换上了一副吃人的眼光盯着我。
“能不喝吗?要不,喝一半行不?”我面容发苦的讨价还价,迎接我的又是一道杀的死人的冷冷眼神。
吓得我连忙一举酒坛,咕噜咕噜的往喉咙里灌酒……酒顺着喉道进入到我的肠胃里,瞬间犹如火山在我胃里爆发。
“好……好酒”我忽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可以去砍人了……恩,先把小胖纸干掉,接着弄一个肥婆,将陈海生迷倒以后,塞进肥婆的被窝里。
“呵呵……”就这样傻笑着,我陷入了无限的美好幻想中,后来整个人觉得世界都是亮的,浑身都精神了,眼睛无比清晰,越喝越清醒,不用侯老头叫,我自己拿起杯子干了一杯又一杯,越喝越精神。
我瞧见陈海生在手中画着圈圈,不禁骂了一句:“孬种,喝酒也使诈?”而后陈海生嘴角划起非常帅气的笑容,阴测测的笑着朝我走过来,两人举起酒坛,对干了一整坛。
后来,侯天霸这老头子喝醉了,扬言要做我的干儿子,陈海生这怂货最后也被我灌醉了,扬言要签字画押,将这个肾都卖给我换“爱疯”,我摆手说不要,他拉着我的裤脚流着鼻涕央求我说:“大哥,你一定要收下,小的这浑身上下就这肾值钱了,你拿去,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
这真是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