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的雕刻手法可用诡异二字形容,枝头宛如从地狱深渊探出的恶魔爪子,扭曲盘旋,这种风格很像是西方中世纪的古堡建筑上的浮雕,那些树枝上头细节处理的很到位,甚至能看到成熟的果实和未结果的花蕊,但这和美丽扯不上任何关系,他们像是一根根插在房顶的畸形人类手臂,胡乱伸展,在幽暗中发出绝望的低吟。
我望了一圈儿,没有发现藩镇的痕迹,说明这可能并不是用来唤醒龙力的,但四周却有无数的枯骨,有的上头还挂着腐朽的布条,无风而摇曳碰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越靠近祭坛,那里面弥漫着的腐臭气息就越明显,仿佛无数生命在此被献祭,永世不得超生。
树下的门敞开着,我远远地能看到里面有一个圆形的石桌,上头摆放着什么东西。
刚才我们走了一段下坡,现在这祭坛的正上方有一破裂的穹顶,树干的最顶端将那上头顶破了,一部分漏到了外头,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那上头出去。
我将风子煦放下休息,走到那台阶地下,没敢迈上去。
台阶的每一处都坑坑洼洼的,中间还存有细微的缝隙,应该是有什么机关的,可凭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周围唯一触发机关的点就在台阶上面,踩到机关,直接横死。
“在这儿待着,我先上去看看,这可能是我们唯一能出去的地方了。”
我不顾风子煦的阻拦,拿出砍刀一步迈了上去,我深知这样做很危险,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用砍刀的刀背使劲儿敲击地面,台阶的每一个脚印都做上记号,以便下来的时候用,上一层台阶前等上十几秒钟,一直到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了才敢继续往上走,这几层台阶就显得“比天还高”了。
我很开心的是,这一路并没有发生什么,我到了那祭坛的门前,也看到了里头的东西,那是一个原型的石制圆桌一样的东西,上面存有两个远看去都很精致的小盒子,在光和影的衬托下浮现出皎洁如月的精致光泽。
我回头让风子煦别着急,我过去看看就回。
走到门内,我也发现了一路平安无事的原因,在这间二十多平米的房间的右上角,被凿出了一洞,如果加上地面,这洞涉及三面,洞内有一根横木插进去,卡住了里头的机关。
如果这样做就能卡住整个地带的机关,那做这件事的人可以称得上天才了。这种手法我还真没听过谁能做到,哪怕是公孙浩然。
除了那个圆桌,这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了,我试图在墙上找到壁画的存在,可这里不是王侯将相的墓,只是用来存放这种东西的?
祭坛的顶端垂下来一条枝桠,在正中间位置,上面金光闪闪的,好像是有很多水珠,不断的向下滴落,正正好好落在圆桌中间的小洞口里,很快就浸到里面,消失不见。
这盒子里...
我刚要打开,外面却传来了呼喊声。
我心头一惊,飞速跑出去。
却见一鬼魅的娇小身影不知从何而来,正在祭坛下方拖拽着风子煦,现在已经快离开我的视野了,若是发现的再晚点,恐怕还真来不及了!
那人通体惨白,没有血色,活脱脱是个死人模样的长了个枯败脸,和烂白菜叶似的,就是之前我见过的那老小人!
此刻小黄正趴在其胳膊上用力反抗着。见我出来,它猛地将风子煦往地上一扔,转而朝向我开始疯狂的嘶吼着,这间房间马上就被震耳欲聋的尖叫所充斥。
我感受到了脚下在微微震动,暗骂不妙,一步下去跨过了四五层台阶而下,准备冲上去砍死他,谁知还没等我冲到下头,那东西闭上大嘴,将手臂上附着的小黄随后砸向一边,率先往后跑了!
“老子操你妈的!”我怒骂一声,我速度比它快一些,绝对能追上去永决后患,刚跑到下头,突然一抹黑影由远到近的出现,一张大口眨眼间到了眼前,嘴中的白色液体的作用下,一下子就将那东西吞了进去。
“咕咚——”
吞咽声隔了几米远都清晰可见。
长四米有余,外表神似蚯蚓,两侧多了扁平的结构,似是为了在水中游走进化而来,嘴中有一充斥着白色的固态液态混合的东西,发出浓烈恶臭和酸味儿。
我赶紧向后退去,风子煦正艰难地往这边走,我路上将轻轻一一脚将小黄踢到她边上,大喊让他别用那术法。
身后的枝吻钮虫发出阵阵低吼,紧随其后,凡是起沾染的和爬行的地方,都留下了一种弱腐蚀性液体,碰上了绝对不好受。
我往祭坛那边跑,一阵风从耳边掠过,白色的好像神经元的东西从它嘴中射出,从我身边飞过,落到了左侧的地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那是他的捕食器。
我顺势往前一个翻滚,拿出砍刀用尽全力向下劈,那感觉就像是用刀砍在了橡皮泥上,柔软无比,却就是砍不断!
这一击没产生什么作用,却惹怒了它!
我疯狂跑,用眼角余光往后看,任何存在的生物都有其弱点,这是必然的,可我他妈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去找弱点了。
呼啸声马上就来,他的速度之快令人瞠目,一声闷响如同沉闷的天雷在身边炸开,台阶被拍碎了,差一点我就会被压在下头拍成肉饼子。随即迅速的射出白色器官,我虽向右扑去,还是晚了一点,被其沾染到了衣角,棉袄里面的鹅绒马上就起了火。
这东西比我想得还要危险得多。
它在祭坛上蜿蜒扭动,我在其下方,与其左右移动对峙,粘液拖出一道晶亮的痕迹,神似一条巨大的眼镜王蛇。
我心中知道,接下来,可能就是致命一击了
我向左靠去,尽量远离风子煦,手中的刀紧紧握住,几乎是在同时,我向后暴退,它突然高高昂起头部,犹如一条巨蟒捕猎弹射而来,划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