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星来不及询问,只见温实初急匆匆的走了。
察觉到其中不对劲,采星等人走后,悄悄扒拉在门口偷看。
果然是福禄带着温太医,一行人去的方向,正是延禧宫。
采星不敢耽搁,忙带着吃的,去寻自家小主和安嫔。
福禄站在门口,见温实初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脸上还带着疑惑。
却也没多问,抬手招呼着,带人就朝着延禧宫走去。
此时,屋里众人已经等候多时。
自从柔则下令,要把温实初叫来,甄嬛就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坐在后面的李贵人和康常在一直窃窃私语,也不会避着人,坐的近些的人都能听见。
各种难听的闲言碎语,时不时传到甄嬛的耳朵里,惹的她心绪烦乱。
浣碧站在甄嬛身后,也不能找时机离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旁人这般欺辱她们。
端妃与敬妃皆不发一言。
且不说甄嬛的事情是真是假,与她们无关。
贤贵妃既然要跟甄嬛斗,她们与其掺和进去,倒不如旁观。
叶澜衣也同样保持中立,她对这两人都没什么好感,谁输谁赢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此时整个屋里,除了几个保持中立的人,其她人都想将甄嬛拉下来。
就在众人快要没耐心等下去时,福禄总算带着温实初姗姗来迟。
温实初一进屋,看见满屋的嫔妃,就明白今日之事不简单。
眼神看向坐在左侧首位的甄嬛,脸色更是难看。
他上前跪在地上道。
“给贤贵妃请安,给诸位小主请安!”
几位嫔妃看着一脸憨厚的温实初,皆在心里叹了口气。
柔则眼神带着傲慢,语气更是冷漠。
“起来吧!”
随即朝着福禄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转头对温实初道。
“温大人得罪了!”
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握住温实初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拉,露出里面的内衬。
众人只见那雪白的袖口上,赫然绣着五瓣竹叶的花纹,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竟然是真的!
温实初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只能抬头看向甄嬛。
只见甄嬛眼中带着几分责怪。
祺贵人见果然从温实初手上翻出竹叶花纹,一脸得意洋洋。
端妃与敬妃一脸诧异,难不成甄嬛真的和温实初有私情,只是这样做未免太过显眼了些。
“这绣纹看起来很别致,是一直都有的吗?”
柔则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温实初。
想着将帽子给两人扣下,这样一来,他们再也不能抵赖。
温实初站在原地,也明白过来,今日这些人齐聚一堂,就是为了针对嬛儿,而他只怕也是其中一个。
反应过来的他,赶紧为自己解释道。
“微臣的母亲素爱翠竹,所以微臣的袖口上,都有家母亲自绣上的竹叶,以表思亲之意。”
“不知贵妃娘娘有什么事?”
这般解释,甄嬛顿时松了口气,当即冷着一张脸道。
“贤贵妃,你们口口声声说本宫与温太医有私情。”
“证据便是他袖口上的花纹,只可惜这花纹并不能代表什么。”
“更何况这花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凡是个有心之人,都会留意看见,也算不得什么证据吧。”
柔则微微皱眉,这情况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若真是如此,她们自以为能将甄嬛置于死地的证据,不就是无稽之谈。
见甄嬛这般自信,柔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祺贵人状告她私通时,甄嬛分明慌乱的不行,如今却一脸镇定。
柔则转头看向祺贵人,眼中带着责备。
这袖口上的花纹也不知道查清楚,害的她白高兴一场。
祺贵人被柔则瞪的心头一颤。
“菀贵妃这话怕是说早了吧。”
“这小小的太医见了贵妃,不说礼数,倒像是进了自家一般。”
“嫔妾倒是好奇,这有什么事,要翻了袖口才能说。”
“如此放任下去,以后这太医进了贵妃殿里。”
“翻袖口的翻袖口,解衣裳的解衣裳,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眼瞧着自己拿出来的证据被甄嬛一一推翻,祺贵人心里也急了。
不过她一个人,口说无凭,只要这盆脏水泼到两人身上,要想洗干净,就没这么容易了。
听到祺贵人粗俗的言语,甄嬛手紧紧攥着扶手。
眼神若是能杀人,她早就将祺贵人凌迟了。
站在一旁听了半晌的温实初,此时也明白过来。
这些人竟然说他和嬛儿私通。
宫规森严,这要是做实了,他和嬛儿的九族都要遭殃。
纵然他当初有这个心思,可嬛儿从来没看得上自己。
温实初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当即站出来解释道。
“祺贵人,这话不可乱说。”
“微臣与娘娘清清白白,岂会做那些事情。”
“那日微臣给菀贵妃娘娘请平安脉,娘娘顺口问起惠嫔娘娘的胎象。”
“得知惠嫔娘娘一切安好,一时高兴赏了微臣喝茶,是微臣一时不察,卷起了袖管失了礼仪,这才引起误会。”
“这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说完,温实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副求情的模样。
甄嬛见他还算维护自己,心中的愤怒稍稍散去。
她与温实初之间本就无事,这些人想拿这事置她于死地,简直可笑。
她定要去皇上那里好好告她们一状。
让她们看清楚,得罪自己究竟会是什么下场。
贞嫔坐在甄嬛的身边,见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思绪不断回转。
温实初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甄嬛与那沈眉庄交好。
倘若此事真是子虚乌有,只怕她们要受到甄嬛猛烈的报复。
更何况今日这事闹的不小,要是沈眉庄去求了太后来做主,她们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贞嫔眉头微皱,眼中带着狠厉。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次必须斩草除根。
祺贵人坐在椅子上,见温实初下跪担保,冷笑一声。
“看来温大人当真是受菀贵妃看重。”
“就连惠嫔的胎象,不问专门伺候的齐太医,反倒问起你来。”
“看来菀贵妃与你之间的情谊,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温实初听着祺贵人的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到底是他小瞧了这后宫的乱,不分青红皂白,罪名就被扣在身上。
“小主,你莫要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