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江清清其实不只在思索这些锦衣卫们喜欢吃什么,把饭尽量做得合每个人口味,她还在想,陆谦喜欢吃什么。

于是接下来一天,她每顿都做两道口味不同的菜,然后悄悄观察他吃饭时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某个举动中看出他对哪个菜格外喜欢。

事实证明,她很失败。

她只看出来陆谦与周围的其他男人格格不入,比旁人用膳的姿态优雅的多,也养眼得多。

至于他喜欢什么口味,她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青年平等地对待每一道菜,吃什么都是恰到好处为止,绝不多吃一丝一毫,绝好像他对食物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应对公务而已。

于是江清清只能私下碰到司风的时候打听了一下。

司风听到她打听自家大人的喜好,瞬间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去了,一脸的姨母笑。

江小姐关心他家大人的喜好了,嘿嘿,等大人想揍他的时候他就说出来,大人不得饶他一次啊。

司风一本正经地咳嗽两声,仿佛即将告诉江清清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卡壳了。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大人吃什么,每次都是他们给大人安排什么饭大人就吃什么,大人压根没挑过。

完了,司风第一次在做陆谦的心腹这件事上有了挫败感,他怎么能连大人喜欢的口味都不知道。

对着江清清期待的眼神,司风一脸悲愤:“抱歉江小姐...我...不知道大人他喜欢吃啥。”

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因为不细心才不知道的,司风补充道:“江小姐仔细观察就知道,大人他真的不挑食,我想只要江小姐做的,大人应该都喜欢。”

嘿嘿,他嘴真甜,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奖赏他。

江清清已经仔细观察过了,所以当然知道司风没有说谎。如果陆谦平日里也是如此,那她的问题确实为难到了司风。

但…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喜欢的口味呢。

她总觉得不会如此,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她对陆谦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江清清决定自己再多观察两日,也许会有什么进展。

她的观察很快就吸引了陆谦的注意,他本来就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江清清就算是偷偷看着他,在他看来也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陆谦坐姿不自觉地从慵懒变得正经了些,江清清却毫无察觉,还在悄悄观察他。

这个女人…

青年心里腹诽这女人还真是有点不知羞,却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向上,压都压不下来。

过了会儿,他从另一个锦衣卫手里接了个东西,旋即起身,朝着江清清走了过来。

江清清这才察觉自己被他给发现了,赶紧眨了眨眼想躲开视线,但觉得未免太过欲盖弥彰,索性也赶紧起身。

“陆大人。”

陆谦的嘴角压了下来:“嗯?”

江清清疑惑了下,又赶紧改口:“陆谦。”

青年这下才满意,将手指勾着的几个用绳子串在一起的油纸袋递给旁边的小莲:“给你家小姐接着。”

“这是?”江清清看向那几个袋子,有几分茫然。

“叫人去附近的镇子上采买了些补给,给你带了几包糕点,不是江南那边的口味,你若是不喜欢就说,下次叫他们买别的。”陆谦神色自若答道。

锦衣卫离队去采买了?

江清清怔了一下,有点失落。

之前听伙夫说下一次队伍采买要七八天后,她还想着到时候给点银子让那些人帮自己捎点其他调味品好做饭呢,怎么这么快就去了。

不过她的失落没有浮于表面,本来赶路的时候就有诸多不便,哪还能处处享受。

再想到陆谦能记着给她带东西,她那份小小的失落很快散去,笑了笑:“我没有什么讨厌的口味,何况是你叫人特意去带的。”

说完后面这句,她声音顿了顿,感觉自己略微有些孟浪了,不过也罢,她在他面前更孟浪的话都说过了…哪还有什么形象。

陆谦的视线在她脸颊上落了许久,江清清感觉自己的脸颊又烫了起来。

两人氛围正好,小荷在旁边却傻笑道:“小姐,我闻到桃花糕的香味了!大人,我家小姐喜欢吃这个的!”

江清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轻咳了一声:“你这小馋鬼。”

江家从前不差钱,她自然也吃过外地的糕点,陆谦的确多虑了。

青年听到小荷这句,俨然心情大好,丢下一句你们先吃,就回过身去了。

回到马车上,江清清才叫小荷把几个袋子拆开,看看都有什么。

这糕点未免买得有些太多了。

小荷拆到第三个袋子,咦了一声后,随即惊喜道:“小姐,是白糖!我们可以做甜口的菜了!”

江清清也诧异了下,看了过去才发现,确实是白糖。

自泉州那边有人研究出来黄泥水脱色糖法做出了白糖,推广开来,白糖才渐渐到了世人眼中,只是推广的时间还不久,所以价格并不便宜,卖的地方也少。

没想到,陆谦派去的人还歪打正着,正好买到了做菜比蔗糖味道还好的白糖。

一瞬间,江清清之前对没能让去采买的人帮自己买一点调料的失落烟消云散,也生出几分欣喜。

可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巧合。

那天小荷说自己喜欢甜口的时候,陆谦好像听到了……

他的听觉那么好,不是好像,是肯定听到了。

所以,这白糖是他特意叫人去买的吧,再甚至些,可能这一趟额外的补给就是为了她去的。

江清清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浓浓的喜悦和酸涩一起涌上了心头。

有关她喜好的随口一句话,也能叫人这么重视么。

她忽然感觉,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长大了要嫁人时,所憧憬的一些美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她身边。

而她嫁了人以后,那早已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憧憬,忽然就被人捡起来了一片又一片,小心翼翼地拼在了一起。

我这样在泥泞中苦苦挣扎过的人,也值得你这样珍视么,陆谦?

江清清在心里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