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散尽,形如枯槁的沈月拖着残体倚在曾为锁的臂膀中。
他身披鎏金铠甲蔚然而立,双眼冒出炽热的红光,显然已经恢复如初。沈月在侧躺他的肩头像一只柔顺的小猫。
“老公,快帮我干掉他们。我现在有点支撑不住了。”沈月仰望着他,一股柔情像是化作流水浇灌到那钢铸的巨人身中。
“你不知道先施个结界将他们困住吗?”
曾为锁简单的一句话却极为冷峻,像冰冷的毒药灌入咽喉令沈月不禁窒息。
马薇薇定了一下神,示意柯小恶佯攻,自己起手做出传送走的姿态。
沈月一目了然,无奈曾为锁仍迟疑不进,她便决定先发制人。她周身突然爆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光斑如星辰洒在她的身上,时暗时亮,整个大殿犹如昼夜不断地转换。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月还是用全身气力控制住了柯小恶和马薇薇,令他们难以动弹。
“快,就是现在!先干掉他们!”沈月缓缓地走向两人,没几步突然有些支撑不住。她单膝跪倒,双手扶地,纤细的眉梢呈倒八字,双眸怒视前方,好像是宣誓她至尊地位。不管万分艰难,她也要维系裙摆之下的“秩序”。
曾为锁终于走到了沈月身后,双手将紫色的骨剑高举过头。
之后,他缓缓地,重重地将宝剑插入沈月背脊。
“啊!”的一声惨叫!沈月猛地砸倒在地,周身光亮越发暗淡,整个大殿也陷入死寂的颜色之中。
“为什么....”
“因为....我和你玩腻了!”曾为锁高傲地搅动宝剑令沈月精神上更加痛苦。
沈月欲哭无泪,不断咒骂。突然她背部崩碎开来,强烈的光束喷射而出。伴随一声惨叫,沈月整个身体龟裂出无数碎片,周身爆出无数光束!
“糟糕!她要毁掉一切!快跑!”马薇薇一时花容失色,嘴唇发紫。
然而,所有光束都汇聚到流光盔甲的曾为锁身上。曾为锁震惊地看着沈月,她最后的能量让曾为锁震惊。他的身躯发出滋滋的声响,根本无力招架。一瞬间,他被光束一点点击穿,分解成紫色的尘埃。这紫色和金色的光点闪亮了整个厅堂,两种光彩交相辉映着,在这一刻终于可以不分你我的,交织在一起。
“浪漫!”柯小恶说道。
马薇薇直视前方的交融的投影露出一丝释然地微笑。
2001 年,冬。
“大叔!不要走!”
一个小姑娘追逐着一辆的疾驰的桑塔纳。
飞雨纷纷,泥水溅漫,她的白裙褶皱中顺流出一道道血色,交融到泥泞不堪的污浊中。她奔跑着,摔倒,再爬起奔跑,再摔倒。明亮的车灯融入到光怪陆离地街道中,成了远处的一个斑点。斑点就像天空中的萤火虫不断地越闪越远,最后消失。夜空中,她的周遭只剩一片死寂,身边的一切光亮只余下鬼火。
“大叔!不要走!”她又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这次她无力爬起,已昏死过去。
睁开双眼,一位长发及腰的清丽贵妇和一个身材高挑的英俊少年坐在她的病床前。
“小月,曹青一直守着你。你不要怪你爸,他是为了你好!他就是你爸的一个司机,这个混蛋居然背着我们勾引你!放心,现在我们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是啊!小月。你放心!你还有阿姨和我!”阳光帅气的曹青咬着牙,含着泪说道。
“你们把他弄哪去了?”
“小月,你爸安排他去非洲了,你就死了那条心,他没个十年八年是不会回来了。”
突然,沈月用手捂了一下小腹,贵妇满面愁容地地叹息地摇摇头。
“妈帮你做主!打了!”
“不!”
“听话,过段时间带你去国外散心。”
“不!我恨你们!”沈月呻吟着把手上的吊针扯开,奋力地冲下病床。
贵妇和曹青拼命阻拦住她,一时间,哭泣声,叫喊声,破碎声,拉扯声混杂在病房。
一阵喧闹挣扎后,一时归于宁静。
还剑湖,游船上,冷月孤高,倩影独立。
沈月站在船头,黝黑的少年呼呼地躺在一旁。
“他在非洲那边车祸死了。别想了!”贵妇上船前的话言犹在耳。
沈月翻开蜡黄的缺角信纸,纸面上散满了点点滴滴。“嗒”的一声,又一滴泪水浇灌到上面,抹开了这一段刚健地字迹。
“小月,大叔其实很不好意思给你写这封信。孩子的事,我也挺遗憾的。想了很久!我们是不配的,我是时候离开了。还记得那天大雨我背着你去上补习班吗?那是我们第一次拥抱;还记得我带你偷偷跑去录像厅看《大话西游》吗?那是我们第一次拥吻;那次你生日,你父母因为打牌没空陪你,你让我带你去出去兜风。我们去唱歌,去跳舞,去酒吧,我们彼此深深地沦陷了。车上的事……刻骨铭心。但,还是活在各自的记忆里吧!下一世,我们再会!就像紫霞找到至尊宝一样。我脚底那一颗痣,也是你找到我的标志。再会!”
“大叔!我不信…”沈月含着泪一遍遍呻吟。一瞬间,便一跃而下。
一叶扁舟,涟漪散去,父亡子悲,洗净铅华。
获救后的沈月身体虚弱且抑郁,平日躺在病床上醉生梦死,幸好有青梅竹马的曹青一直跟随身边照顾。
“曹青,不要对我那么好了。”
“我们是青梅竹马…应该的。”一个多月没有说话的沈月突然开口,曹青惊喜万分,握着她的手说道。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我们做爱吧!”
“沈月!你!认真的吗?我知道你思想比较混乱!我可以等!”
“认真的,脱衣服吧!就现在!”
沈月说罢突然一把拥抱着他。曹青如开闸的洪水猛兽扑到沈月身上狂吻不止,沈月把手撒开不动声色地躺着,只是头侧向一方,黯然流下了一行晶莹珍珠泪。
“曹青,以后经常来吧!”
“沈月!我不知道为什么幸福来得那么快?你真的走出来了?”
“嗯!”
就这样他们就在一起了,但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比较奇特。曹青的约会邀请沈月十之八九都会拒绝,但是沈月又常常半夜主动找他。曹青觉得或许作为学生平日里需要避嫌,亦或许备考阶段,约会谈心倒不如直接了当来得解压省事。
两年后。沈月考上了湖北大学,曹青更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清华大学,但是他却为了沈月选择了武汉大学。
两个月后,某医院妇科某处。
沈月扶着墙走了出来,扶在她身边的却是李小科。
“多亏你了。等我这事好了,会多感谢你的。”
“没事。为什么不让张环陪你,毕竟他是你男朋友,又或是曹青。”
“曹青还不知道我和了张环,我过几天就和他说。”
沈月皱了一下眉。她不想让张环知道她流产的事,一是张环一直错看了她,那就不必破坏自己的人设;二是她更怕张环不但不怪她,还让她生下来主动承担照顾孩子的责任。
“…这小孩,确定不是我的吧…”李小科愣了一下挠了挠头。
“不是,放心!时间对不上。应该是曹青的。”沈月瞥了他一眼冷飕飕地说道。
“那就好…”李小科不好意思地说。
“我是报答你而已,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李小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像医生说你以后生不了啦。”
“挺好,不用再来这了。”
高考后迎来的是最漫长的暑假。沈月和曹青情绪高涨漫步在透着青草香的湖畔。他们的身影倒映在平静如镜的水面,像极了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他突然一把将她搂入怀抱,183 的个子,总是把她压抑得胸前喘不过气。
“哈哈,我们真是最萌身高差!”
“切!”
沈月挣开曹青的双臂呆滞地望向远处。
“小月,我一想到我们以后在武汉的自由日子就觉得太幸福了。”
“切,不要。”
“怎么了?”
“……”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分手吧。”
“……你爸妈出事,我确实忽略你了对你照顾不周。原谅我吧!其实出事以后我跟踪过你,知道你住在菜市个卖鱼的越南仔家,所以有点生气就不再找你了。”
“哦。”
“哎,不说了!我的错!是我忽略了你,只要以后你不再…”
“是的,我是和张环在一起了。”
“那个越南仔!偷窥了你两年,你居然......”
“他对我好,所以我对他有感觉。”
“为什么?那我对你不好?那我怎么办?”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可以继续。”
“你说对他有感觉什么意思?…那我呢?”
“现在没感觉了。”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
“其实从来都没有,坦白说我是故意玩你的。”
“故意?你什么意思!?”
“我恨我爸妈,你爸妈喜欢你。所以…也算报复他们吧。”
曹青一愣,似乎明白了一切。他甩开手愤然离开,刚扭头,路边一架卡车刚好与之相遇。他的脸刚好碰到卡车头,脖子“咔擦”一扭,整个人倒在了卡车的车轮下。车轮下就像打翻了染缸,白的,黄的,绿的,红的五颜六色一并滚了出来。就这样,他躺在洒满“染料”的路边一动不动。
医院,太平间。
沈月打开冰棺看到他的残破的身躯,冷漠如霜,不管曹青父母如何声嘶力竭的叫唤都不能给她一丝的情绪波动。这时,周边的医护人只好将曹青的父母拉开,拉扯间曹青裹尸布露出一只脚,他的脚底露出一颗黑痣。
顿时,沈月泪如雨下。一时,往事犹上心头。儿时的打闹嬉戏,少年时两小无猜,相恋时的肌肤相亲,湖畔漫步时的最萌身高差。这样情景再现,让沈月明白原来怨恨能掩盖真情,失去才知道珍惜。
沈月抱住曹青的身躯抽泣了起来。
“下一世,我们再会!就像紫霞找到至尊宝一样。我脚底那一颗痣,也是你找到我的标志。再会!”原来大叔没有骗人,他的灵魂转世到了曹青身上,怪不得他一直守护着自己。
转念间,她恍惚倒地。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便全身痉挛,口吐鲜血,双腿不断抽搐。
四年后的一天,冬季阴冷。湖北武汉某处出租屋。
厕所的玻璃门被淋浴的水滴打得沙沙作响,一个大肚翩翩的矮胖身影在尽情地哼唱。简陋的门缝漫出白花花的蒸汽,这骄傲地男中音附着在水汽中。水汽不断地来回冲撞,终于撑破缝隙,灌满了整间屋子。沈月全身红润悠然地翻着手机,时而将玉笋般的秀腿搭得天高,时而趴在粉色的被褥上摇晃着翘臀。
突然,她的手机来电显示“张晓谋”。
“喂,沈月吗?给你介绍一个男生。”
不久的一日,深夜无云,皓月当空,凌晨一点。
曾为锁一边在床上“嘎吱嘎吱”啃着女朋友打包给他的“骨肉相连”,一边骂骂咧咧地责备她晚上翻手机太亮影响自己睡眠。吃罢,曾为锁将竹签扔到垃圾桶,让女朋友把垃圾倒掉等自己睡着才能进来,便自顾自地躺了起来。
月光像藤蔓爬上窗沿,又装扮成银色的地毯铺在床边,一会鼓足勇气靠近,一会羞涩地缩回。曾为锁被这些反反复复地骚动惹得思绪不宁。
柯小恶:“听说她比较乱,来者不拒!我不要敢要,你要吗?”
张晓谋:“她虽是我的白月光,但她太bt了。武汉有男朋友,桂林有男朋友。从初中开始从来没有断过男人。”
他蜷着身子辗转反侧,月光下似乎有个身影不断靠近。
曾为锁无力的舒展开来了,迷迷离离,幻幻影影,似乎迎来一丝希望。如果结局能改变,生命就算如逝水匆匆,也可以握住她的手直到尽头。
月光被乌云盖过,凋零在瓦片上形成一层薄霜;枯黄的落叶被寒风卷在入空中,霜冻夹杂着风沙啪打着窗户。
“我们在一起是因为爱!你能不能大方一点祝福我们! ”
是她的声音!
曾为锁瞬间惊醒。
“为锁!人家沈月一个晚上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真是糟蹋人家小姑娘。”曾大娘忍不住嘟囔着。
“阿姨!怪我是夜猫子,他睡觉比较浅,不怪他。”
“你看看多好的姑娘!”
又一日,绵绵细雨打在靖江王城的石板路上倒映着行进中的斑驳人影。沈月焦急地踱步等候,柯小恶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叼着一瓶速溶“雀巢咖啡”姗姗来迟。
“老铁!江湖救急啊!你说曾为锁到底喜欢什么女孩?我要怎么做他才能喜欢上我?教教我!”
“可能是他还活着过去梦魇中,你等等嘛。”
“那我继续努力对他好?最近发现没进展啊!”
“他喜欢说教,应该比较喜欢乖巧听话的女生。”
“是不是之前我给大家的印象是高冷,骄傲那种?他不喜欢?”
“也许,你可以试试乖巧一点。但是我想请教一下,你到底是真心的吗?”
“当然!”
“那张环呢?李小科呢?你周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呢?”
“他们不行!我只爱曾为锁。”
“就因为......那个?”
“嗯!”
“好吧.......那我还有事拜拜了!”
“好的,老铁!做我卧底,当我军师!我的幸福靠你了!”
“好的!加把劲吧,祝你成功!”
来年初春的一个傍晚,人潮鼎沸的市中区某大楼地下室是个大型街机店,其中一台游戏机周围挤满了一众看客。一曲《小哪吒》奏起,猴子,野猪,狮子,老虎各种小动物在一根不锈钢柱上串动,竞相争夺第一。曾为锁坐在正中,胡子拉碴,两眼发红,眼袋欲坠,掏耳挠腮,手里拽着一小叠红色钞票。这时,沈月小心翼翼地走近,温柔地递给他一杯热腾腾的奶茶。曾为锁没有正眼瞧她,摆摆手不慎将奶茶打翻,滚烫的茶水浇灌到她的裤腿,茶渍浸透她那白色的连衣裙。沈月被滚烫的热水烫得下意识地抖动着腿,曾为锁却没有在意继续下注。沈月含着泪压抑着情绪,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身边直到次日凌晨。
清晨,金色的光刚割开地面与天空的界限,他们在一起行走,但两颗寂寞的心却天各一方。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爱爱。”
“如果我和你分手,你会感觉疼吗?”
“还好吧。”
“如果我出轨呢?”
“还好吧。”
“如果我也出轨你的好兄弟呢?”
“那就有点受不了。”
“哦!”
沈月翻开老旧的翻盖手机,寻找半天找到一个“王二小”的头像。
“老铁,你是处男?”
“是又怎么样?”
“哦!我帮你破处呗!”
“滚开,没兴趣!”
“开房钱我出还不行吗?”
“一边去!”
“......那个陈大风是你们好兄弟吗?”
“是啊!关系特别好!以前经常玩游戏!”
“好的,明白了。”
夏季是变幻莫测的季节,阳光与雨露交相辉映,曾为锁家的窗沿不断地被时光腐蚀,飞蛾,青虫啃食出的木屑布满窗台就像这些破碎而散漫的日子。每日午夜,沈月都会为了曾为锁的睡眠,到厕所玩两个小时手机,确认他熟睡后才敢回到床上。
翌日清晨,曾为锁失眠一夜睁开双眼,沈月恬静地躺在她身旁。或许是这段日子曾大妈不断规劝曾为锁不应该错过那么好的女孩,亦或是曾为锁也被沈月的楚楚可怜所打动。
也许,她真的为我而改变?
也许,她真的没传说中那么“渣”?
同情化为犹豫,犹豫后彷徨,让曾为锁那“男生一定要照顾好女孩子”的初心有一瞬间的回归。
“滴”沈月手机传来短信的声音。
“老婆,起床没有?今天有空和我去看电影吗?爱你的大风。”
曾为锁冷哼一声将手机摔到桌子上,沈月惊而起身愣在一旁。
“你说这是什么?”
“我爱的是你!”
“他叫你老婆!”
“他要怎么叫,我怎么管得到?”
“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没有!真的没有!”
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纠缠得难解难分。曾为锁一边说着爱沈月,一边折磨沈月。沈月一边深爱着曾为锁,一边与陈大风交往以报复曾为锁。
聚散离合终有时,一场雨夜后,沈月迈着疯癫地步伐走入陈大风的房门。
一年后,南宁民歌湖畔一酒吧。
“老铁,来干一杯!”
沈月举杯一饮而尽,柯小恶无奈地咽下苦涩的酒。
“老铁,我最近想去越南旅游,一起吗?”
“不了!”
“今晚住我宿舍?没事,允许你睡地面。”
“不要。”
“那你找我干嘛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女的移情别恋那么快?”
“不是所有女生。但是我这种可以像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说开就开,估计你遇到了我的同类。”
“哦,明白了!”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么曾为锁......他会不爱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他应该是......我仔细看过啊!”
“哎呀,迷信的东西不一定准吧!”
“不对!他不会骗我!”
整个厅堂又暗淡了下来后,柯小恶和马薇薇沉重地坐在地面上叹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但是......沈月那么爱曾为锁是怎么回事?”
柯小恶顿了一下,说道:“曾为锁去见沈月那天被一颗图钉扎到脚而已。”
“......”
这时,厅堂内的沙尘卷起一片星光汇成沈月的人型,晶莹而透亮。柯小恶和马薇薇霎时一惊,立即站立起来。
“原来如此,老铁跟我来一下。”沈月朝柯小恶微笑地招了招手。
柯小恶有些震惊,但马薇薇默默地点头表示应允。
“去吧!问她柳白在哪,她已经没有力量了。这个形态应该是她最后的怨念了。”
厅堂后院是一处花园,中间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无数紫色花朵绽放在周围。
“柯小恶,你要的人就在那。”
一处紫色花丛抬升,花瓣旋转变大绽开,从中喷溅出昏死的柳白,学长等人。
“抱歉!我们各有期待,在这里只能对立。”
“没事,我已经释然了。另外,她或许另有所图,自己把握吧。”说罢,沈月分解成星光消逝在紫色的花丛中,却有一颗微弱的星尘融入了柯小恶的手心。
柯小恶皱了皱眉,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