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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岂能让钮祜禄氏轻易死了?自然是活着更受罪。

还有个李氏呢,就让她们狗咬狗好了。

让钮祜禄氏也尝尝余生绝望无依的滋味。

雍正心情有些许复杂,“有朕在,你何须忍气吞声?朕有千万个法子处置了钮祜禄氏,不让你落下任何话柄。”

“纵然如此,臣妾不想因为自己造了杀孽,还有孩子呢, 臣妾希望孩子们平平安安的。”

这是她的底线。

再恨一个人,她也不会让一条血淋淋的性命担在自己头上,她怕日夜难安。

“好,朕依你,饶她死罪。”雍正动容,还是成全了她的心意。

当晚,几个孩子来看她。

弘昀担忧地看着她,“额娘, 您的伤可有大碍?”

武静蕊的手上已上了药, 包着纱布,一点皮外伤,留了点血罢了。

“无妨,一点小伤,太医说两三日便可恢复。”

弘昹和随安趴在她身边,弘昹眼泪汪汪,“额娘疼吗?”

随安帮她吹着伤口,“随安呼呼,就不痛了。”又在她脸上亲了下,“随安亲亲,额娘早点好。”

武静蕊心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一对儿女,“额娘不疼。”

弘时和弘旻都很气愤,“那熹贵人太可恶了,额娘不该饶了她。”

要不是他们身为皇子,不该见后宫的嫔妃, 对方又是他们的庶母,他俩真想活剐了对方。

“你们皇阿玛已经下了旨, 往后她不会再出来了。”

“还是不解气,万一额娘留下疤痕,就太便宜她了。”弘时握紧拳头。

弘旻连连点头,“三哥说的是。”

兄弟几个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两个小的,让他们回偏殿休息,武静蕊得以安静些。

三日后,拆了纱布,武静蕊的手果然恢复如初。

钮祜禄氏此次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只剩一个瑾妃。

瑾妃的二哥年羹尧还在西北前线,立了功,年家将更近一步。

好在雍正有过承诺,不会重用年羹尧。

有十四爷这位勇武的大将军王,年羹尧再出力,也顶多是些小功劳。

不怪瑾妃如此安分,对她如此恭敬,是个看得清形势的。

近来瑾妃又接了妹妹年琼玉入宫。

因年琼玉嫁给了四川一个富商,虽不是官员,日子过得也还算富裕。

年家在京中有处宅子,因年羹尧在西北,瑾妃时常想念家人,便让年琼玉常住京城,以便召年琼玉入宫作伴。

武静蕊这才听闻年琼玉嫁过去没一年,丈夫就病逝了。

如今的年琼玉是个寡妇。

好在有个年家做后台,她这个寡妇也是吃穿不愁的。

“好嘛,才一年丈夫就病逝。年家怎么也没想着让她改嫁?”凭年家的地位,年琼玉嫁的又只是个小小的富商,这些年也没孩子,想让年琼玉改嫁不是难事。

“听说是年家这位三小姐执意不肯再嫁,要为亡夫守节,年家只好同意了。”冬云解释着打听来的事。

“哦?那这年琼玉还挺痴情的。”武静蕊倒是没看出来。

当初她看的清楚,年琼玉那副姿态分明是对雍正有些意思,不曾想竟然安安分分地出了宫嫁人。

她原想着是忌惮瑾妃,年琼玉才歇了心思。

看着小白兔一样,惹人怜爱,但浑身透着白莲的气息。

她对这对姊妹始终都没任何好感。

冬云道:“如今这位年三小姐的名声可好呢,宫里的人都对她心生同情,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人又是极和气的。”

不知怎的,武静蕊对这对姊妹的来历很好奇,能被年家收为养女,本身定是出色的。

年碧衡强大的忍耐力也令她刮目相看。

这么多年抓不到她一丝错处,真的是不简单了。

武静蕊更关心那位年琼玉,“瑾妃那个妹妹,记着注意些。”

她总觉得年琼玉心思不纯。

虽然对方只是个寡妇,但第六感让她不敢小瞧了对方。

冬云应了。

“皇上呢?”武静蕊问道。

“皇上还在养心殿,听说瑾妃刚刚过去了。”

“随她吧。”武静蕊并未放在心上,瑾妃去养心殿不是一次两次了,从未成功过。

钮祜禄氏的事不会有第二次。

夜里,雍正来到永寿宫。

“皇上可曾见到那位年琼玉?”武静蕊帮他更衣,给他沏了杯茶,递过去。

雍正接过,用茶盖捋了捋茶沫,眉宇平静,“不曾。”

“年家这对姊妹倒是感情好,瑾妃那样深沉的人,却也能日日牵挂着一个隔着宫墙,不常见面的妹妹。臣妾还记得那年琼玉容貌比起瑾妃也不逊色,容貌如此出众,寻常百姓里并不多见。也不知年羹尧是如何找的,想必是费了许多心思。

臣妾有时在想,若是年琼玉代替瑾妃进京,入了当时的四爷府,情况是否会不同?皇上对那年琼玉有何感觉?”

年琼玉比瑾妃更加柔弱,更惹人心怜,瑾妃虽然性子柔和,但心态和意志力都很强的。

从瑾妃毁容还能那样从容就可看出来。

而年琼玉是由内而外透出的柔弱,比起来更像史书记载的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年妃。

“又胡说了。”雍正沉了脸,抓住她的手,“朕对年氏姊妹无任何心思,何况那年琼玉是个寡妇。”

“寡妇也是美丽动人的,很少有人不心动。”武静蕊从后抱住他,“那年羹尧确实有点蠢了,明明年琼玉更惹人怜惜,凭着这些怜惜,或许比瑾妃要得宠些呢。如此想来,是不是那年羹尧舍不得呢?”

她开着玩笑,雍正露出无奈的表情,“愈发胡言乱语了。”

他将对方的双臂从自己脖子上挪下来,转身将她搂住,低头在她耳边道:“朕只对你不设防,旁的女人,朕无法入心。”

“瑾妃送的点心很好吃吗?”武静蕊踮起脚,嘴唇凑近他耳边。

比过去不同的是,今儿的点心雍正吃了,以前从来不理的。

“朕没让她进去,一些点心而已,与以往不同些。怎么?这就吃醋了?朕明日吃你送的点心可好?”雍正轻笑。

“臣妾才没那些闲心呢,皇上来了,臣妾给您备着,皇上不来,自有别人讨好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