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增看到群情激奋,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面冷笑不已,若是上下都有这般齐心,魏国早就称霸中土了,他正要开口说话,从大殿外突然闯进来一个人。
宋国使者跌跌撞撞,脸色苍白,还没走几步就被魏国武士拿下,再也动弹不了,嘴里面发出了痛苦的抽气声。
“放肆!没规矩!给我赶出去!”魏增愤怒地冷喝道,在他看来宋国使者行为无异于挑衅。
庞玄礼看到宋国使者眼神中的惊慌,心里不由得一沉,敏感地察觉到事情不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君上且慢,还请问问宋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增想了想,挥挥手,说道:“罢了,就给上将军几分面子。”
宋国使者挣脱之后,气喘吁吁地说道:“还请魏王速派援兵,五十万饥民现在正在围攻我都城商丘,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魏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腾的一下站起来,其他的公卿大臣也都是这个表情。
宋国虽然弱小,可是商丘确实坚固无比,如今一听到固若金汤商丘都坚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臣即刻出发,刻不容缓!”庞玄礼拱手说道。
……
“黄巾军万胜!”
“黄巾军万胜!”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狂热情绪,几乎连严寒也能驱逐一般,黄色的旗帜高高举起,在狂风中猎猎做响。
此时此刻,寇淮无比的激动,他根本没有想到黄巾军竟然这么强大,席卷了整个宋国,甚至击败了不可一世的上将军夏育。
他看着面前高大的商丘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很清楚黄巾军的实力不是整个中土贵族的对手,但是如果能攻陷商丘,无异于一个巨大的胜利。
初期是五十万,但是现在饥民数量依旧源源不断的汇聚着,数量已经非常庞大了,现在的黄巾军就如同一只臃肿的怪物一般,将所有能见到的都吃的干干净净,很多人都清楚就算攻陷商丘,养活这么多人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整个黄巾军目前就是依靠这股气存活着。
现在就只能祈祷中土诸侯国会妥协,送来救灾的粮食,否则的话就只有继续牺牲这些无辜者了。
“寇淮,你做的很不错,我带来了更多的神罚,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牛大力沉声说道。
所谓的神罚就是墨家发明的妖丹炸弹,对犬戎和魏武卒的时候,都展现出了强大的威力。
寇淮心中一紧,想起了神罚的恐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恭敬地转过身,说道:“多谢渠帅的信任,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等着宋国投降的好,毕竟单凭神罚是没有办法撼动城墙的。”
他现在是黄巾军中仅次于渠帅的二号人物,但是渠帅牛角的势力在黄巾军中极其庞大,威望也最高,如果不是牛角提出的某些口号,恐怕也不会吸引这么多人来加入黄巾军。
“好了,不用等了,魏国的援兵就要到了,所以宋国上下是不会妥协的,准备进攻吧。”又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整张脸隐藏在兜帽里,让人根本看不清相貌,浑身上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空气都因此冻住了。
“呃……我马上开始组织!”寇淮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的小腿有些发软。
眼前的男子是中途加入黄巾军的,传说是一个很厉害的练气士,不过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貌。
寇淮总觉得这个练气士跟渠帅牛角的关系有些奇怪,许多事情看似是渠帅的决定,但后者总是若有若无的关注着那个练气士的看法。
只要练气士有一点质疑,寇淮会立刻推翻之前的立场,所以现在的黄巾军对这个神秘的练气士都格外尊重。
这个练气士实际上就是王洛,他在发现黄巾军的价值后,果断地亲自介入参与进来,以练气士的身份作为幕僚,实际上却是掌控着整个黄巾军在宋国的一切活动。
王洛眯缝着眼睛,看着高大的商丘城墙,缓缓说道:“这一战没有任何侥幸,世家贵族是不会放弃到手的利益,我们的存在已经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彼此只能有一个存在。”
“可是这样也许会死很多人,有没有其他办法?”寇淮忍不住开口说道,他虽然有野心,可是还不至于看着这些本就可怜的人去送死。
王洛摇了摇头,抬起胳膊,指着城墙,说道:“希望在那里!选择在这里被当做猪狗般冻死,不如选择英勇的牺牲!没有胜利是不付出牺牲能取得的!”
轰!轰!咚咚咚...急促有力的战鼓声响起,本来蜷缩在一起取暖的饥民们麻木地站了起来。
其中很多年龄超过五十岁的老人首先被聚集在一起,脸色发白,每一个人手里都抱着一个麻袋,用来填平护城河。
明知道这是去送死的行为,但依然有很多人愿意去,为的就是能给后代留下一口吃的东西。
商丘城墙上,一队骑士簇拥着一位宋国将领走了上来,后者看着下面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的饥民,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冷笑,缓缓说道:“该死的贱民,以为自己侥幸击退了夏育大人就天下无敌了?传令下去,投石机和鬼术弩准备!灵石宝贵,尽量用投石机,鬼术弩最后再用。”
“诺!属下明白!”副将点头,然后运劲大声喊道:“投石机准备!开启鬼术弩!听我命令!”
咔咔...一阵轰隆隆的齿轮咬合声中,巨大的鬼术弩缓缓抬了起来,灵石被填充后开始极速的汇聚,手腕粗的弩箭上周围浮现出了一层黑色的光晕。
数十架投石机被力士拉下开关,点燃的火球,就等待着命令准备发射。
“不好,快闪避!是投石机!”寇淮大吃一惊,连忙吼道,他可是见过鬼术弩和投石机的厉害,一下子脸色都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