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的情绪还是有些失控,拉住宁夜的手声音哽咽。
“阿弟,是阿姐不好,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结果刚认回你来,还没有享福就要成为别家的人了,阿姐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夏眠双眼垂泪地哭诉着,谁知宁夜却是拍了拍她的手背,露出清浅的笑容来,“阿姐不必担心,歌儿会对我好的!”
夏眠:……
自家的白菜被拱掉了,还心甘情愿怎么破?
顿时,她就被宁夜胳膊肘往外拐的话弄得哭笑不得。
还没有进门呢就如此护着皇太女了,她这个傻弟弟哦,以后怕是被皇太女卖了还要替她数钱呢!
夏眠这心里顿时就不是滋味了起来。
“阿姐,难道我说的不对么?”见夏眠表情怪异,宁夜疑惑地问。
“对,呵呵,你说得对。”夏眠讪讪地答,就是脸色有些僵硬。
还能说不对么?
一则那是皇太女,也是她以后的顶头上司。
二则,要是她敢说一句不对,转头就和自己弟弟闹翻,或者转头就被这个傻弟弟告诉了皇太女可怎么办?
按照弟弟这个对皇太女死心塌地的样子,夏眠觉得被打小报告十分有可能,哪怕自己是亲阿姐!
外面有婆子催促良辰吉时快到了,夏眠也就不便和宁夜多说,一路背着他上了花轿。
本来只需要在大门口背着人上花轿意思一下就行了的,可夏眠愣是坚持从房间里一直背出去。
这么多年,她没能做好一个姐姐保护好弟弟,如今这最后一次,怎么着也要好好地送阿弟出嫁。
宁夜似乎察觉到了夏眠的心思,也就没有拒绝。
静静地伏在夏眠背上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小时候的画面,似乎很小的时候,他也被阿姐这么背过。
直到此时,那种离开娘家的不舍才从宁夜心里上涌。
丞相府门口处,姐弟两个依依惜别。
东宫洞房花烛,龙凤双烛整整燃烧了一夜才停歇。
按照规矩,新人第二日就要去给皇帝皇正君请安的,但是由于新婚夜闹得有点晚,如歌和宁夜都起晚了。
是以,一直到进入了皇帝所在的寝宫,宁夜都有些惴惴不安。
这时,如歌握住了他的手,含笑道,“别紧张,记得孤刚才说的话便是。”
来之前,如歌已经叮嘱过,有任何事情,都只管推到她身上,让她背锅就是。
而且昨日,的确是如歌孟浪了……
当孟浪两个字从如歌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旖旎的画面浮上脑海,宁夜一下子就脸红脖子红了。
只是一对新人还没有见到皇帝和皇正君的面,就和匆忙进宫来,身后带着爱子前来哭诉的夏丞相撞了个正着。
夏丞相一看到如歌,以及如歌身边站着的一个俊秀青年,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她一张老脸又红又白,顾不得君臣之礼大声指责道,“太女殿下,你胆敢欺瞒我丞相府至此吗?和我那逆女偷龙转凤就不怕犯下这欺君之罪,被陛下责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