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十分严肃地看向风墨。
许是她的表情太过于认真,隔着一张桌子,风墨也端正了神色,用一副好像狼群被围攻的严阵以待表情看着她。
刚刚对视了几秒钟,故作严肃的风倾就被风墨严肃凝重的小表情都逗乐了,自己先破功,严肃表情维持不住差点笑场。
要不要这么认真啊,害得她都被代入了,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咳咳,”风倾调整自己的状态,食指指着他的胸口,张大嘴巴,一字一句道,“现在先跟着我念你的名字,风墨,风——墨,风——墨。”
她的语速放慢,如同教小孩子发音一般,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重复。
“风——墨,风——墨,风——墨……”
整整重复了二十多遍之后,风倾这才停下来,然后用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风墨,专注地期待地看着他的嘴巴,期待那里能吐出他自己的名字来。
风墨嘴唇嚅动了两下,慢慢地发出了一点点的声音来,这声音不清晰,但绝对不是风倾想要他发出来的。
类似于“啊”的音,又像是“呐”的发音。
风倾有些失落但是也不气馁,反而更加同情风墨多年在深山的遭遇。
“来,跟着我,继续念,风——风——风……”
两个字不行,那就一个字一个字来!
又是几十遍之后,在风倾耐心指导和不断纠正之下,风墨终于发出了一个和正确发音十分相近的“风”字来了。
“夫——嗡——”快速连在一起也相当于风了。
由于多年没有用上人体语言的发音系统,他的声带就像多年未曾启封的新机器一般,用起来还有些生疏,会发出机械的破碎杂音来。
风倾却仿佛看到了希望,继续引导着他,万事开头难,只要说出了第一个音,以后的就好说了。
慢慢的,“风”字的发音风墨已经能掌握了,风倾又引导他发出第二个字,“墨”,可这第二个字,不管她怎么引导重复,似乎对于风墨来说都极为艰难。
风倾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水,“那先不管这么墨字,教你我的名字,我叫风倾,跟着我念,风倾,风——倾——”
重复了十多遍之后,风倾突然被打断了。
“倾——倾——”,磕磕绊绊的一个字从风墨口中发出。
风倾震惊地看向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可分明眼前人的嘴巴一张,里面吐出来的一个音正是“倾”,甚至都不用她来纠正,已经十分标准了。
“风——倾。”
将自己唯一学会的两个字连起来,风墨念出了他会说话之后的第一个名字。
“哇,好厉害好厉害!你真的会说话了,会说我的名字啦,哈哈,太厉害了!”风倾激动得不要不要的,从椅子上跳下来,紧紧地拉住了风墨的胳膊,惊喜地望向他。
这可是从她手里教出来的第一个学生,只要一想到她教会了一个狼孩说话,并且还有可能改写他原本不幸的命运,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