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大多数人的心里都有支撑自己遇到艰难困苦时,咬牙坚持走下去的目标。
我们可以称之为信仰。
比如永不妥协的铁头罗镇西、低调简朴的安世平,这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到了耄耋之年,有了这般的人生成就,却仍然还在积极的参与各种各样的社会活动,为的是什么?
不可否认,罗镇西在一些事情上还会存有私心。
港城回到龙国怀抱之后,子孙满堂的他,为了家族荣耀,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而继续奔走。
反观安世平,这位老先生做的每件事虽然和金钱有关,同时却都和个人或者家族的私利无关。
他只是为了把这个社会,为了把龙族人的国家建设得更好这个目标而在奋斗着。
注意,是每一件。
证明?
世界上能有几个千亿富豪,还会每天坐公交车去上班,还会因为计程车比公交车贵而舍不得打车?
又有几个千亿富豪的子女,在菜市场卖菜,在街头开出租车,在学校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学老师?
也许会有人说可能他是小气吝啬,可在他临终前,却把毕生的积蓄捐赠给国家,这又怎么说?
以上种种,古往今来,唯安世平先生一人能做到而已!
他的信仰,便是让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永远屹立于世界之巅!
他的目标,便是这片广袤的国土,再也不会遭受列强的糟蹋!
见惯了豪门恩怨,见惯了有几个钱就炫富的常人,是不能理解安世平的这种高尚品格的。
正因为如此,港城的豪门圈子,不论是哪个派别,对于这位老先生,只能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他们学他不来,也做不到。
古往今来大公无私者,屈指可数。
为了消弭某些在未来才会出现的隐患,贾诚带着大儿子贾泽出门,第一个拜访的就是安世平。
对于这位从他创业之初就一直给他提供资金支持的叔叔,贾诚是打心里钦佩和尊重的。
在事关家族命运的这个关键时刻,他更愿意听听安世平对于时局和未来有什么看法。
寒暄过后却并未落座,安世平也要去远景酒店,正好可以搭乘贾家的顺风车。
他接到赵和平的电话,知道了最新的情况,不知为何,他原本沉重的心情,松快了几分。
他亲手培育长大的树苗,能不砍就不要砍。
贾诚家族若是能有一个好结局,再好不过。
贾诚让贾泽坐到后面的车上,有些话年轻人可能还听不懂,所以还是不听为好。
一路上两人从回忆过去,一直说到今天的事情,贾诚恳切的问道:
“世叔,我教子无方,以至于给家族带来祸事,现在错已铸成,我该如何弥补?”
早已看穿一切的安世平,闻言微笑说道:“阿诚啊,你比我,比阿泰,比所有人都要聪明,就不要带着答案问问题了。”
贾诚微微一僵,方才说道:“世叔,不瞒您说,我已经做好了割肉的准备,只是这个度,我心里有些没底。”
安世平问道:“哦?你是怕被人得寸进尺呢,还是怕绑得太紧了,万一有事不好脱身?”
贾诚说道:“都有。”
“我不敢说你这样做就是错的。居安思危本就是应有之意。”安世平说道:“自从以来,你去内陆地区的次数比以前更多了,按理说你应该能比我们看得更清楚才是。”
他问道:“你觉得内陆地区未来的发展前景,比如今的港城如何?”
贾诚回答道:“一些大城市,比如申城和都城,会比港城发展得更好。”
安世平沉吟片刻,又问道:“你觉得自己是不是龙族人?”
你,觉得。
这个问题很直白,直白的问题往往直指要害。
贾诚突然就明白了过来,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场暴风雨,不是贾恩给贾家招惹来的,而是他一直以来奉行的商业策略埋下的隐患。
时移世易。
在危机面前,若再抱着某些规矩不变,是祸不是福。
贾诚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道:“我自然是龙族人。”
安世平拍拍他的手背,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诚,世上没有能永远昌盛的家族,也没有永远能握在手中的财富。”
贾诚抿着唇,思考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世叔,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只有土地肥沃,树林才能长得越来越茂盛。
“你是有魄力的聪明人。”安世平笑道:“不用太担心以后的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入夜。
各种豪车从港城各区纷至沓来。
到达宴会厅的富豪和太太们,在签到之后被引入指定的座位。
他们所带来的礼物,呃,有人收。
安世平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以捐赠的名义给他们进行登记。
登记之后,工作人员说过后会把相应的证明寄到他们府上。
赵和平在房间里吃过了晚饭才下楼,和赵哲坐在宴会厅里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边观察着那些进入大厅的客人们,同时嘴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哲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
“老话那么多,你指的是哪句?”
“咦?你还没当上我姑父呢,对我就这个态度?”
“好的老板,愿闻其详。”
“这才对嘛。”赵和平笑着指了指一个正在为难工作人员的富家太太,说道:“老话说妻贤夫祸少,像这样的千万不要娶进门。”
“嗯,不分场合的耍威风,确实不合适。”
“老话还说,一个女人化妆前后,是两个不同的人。”
“有这句老话?”
“你不信?”赵和平笑了笑:“你不就没看出来那个工作人员是赵浔阳吗?”
“啊?”
赵哲定睛一瞧,可不就是化妆了的赵浔阳么!
她穿着慈善基金会的工作服,说着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跟豪门太太们可不就是鸡同鸭讲容易产生误会么?
赵和平忽然玩心大起,和赵哲耳语几句,说罢便叫人给他拿来一身工作服,套在身上走向工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