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州的梨花镇上,居住了五年,温雅和蔺辞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一个名叫蔺狻(suān),一个名叫蔺猊(ni)。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生子系统现身了。
最开始,温雅看到屋子里突然出现的小男娃,只以为是两个儿子学堂里的同窗,可是,细问之下,蔺狻和蔺猊并不认得他。
温雅问他叫什么名字,谁承想,生子系统臭屁的冷哼道,“老子叫小统!”
就是这个名字,让温雅脑海中灵光乍现,或许这个世界,她寻到的解药是假的,本就是世界的剧情法则,导致蔺辞从成年模样,变成小孩模样。
所以,世界剧情法则的影响下,就连生子系统也现身,变作了小孩子。
蔺狻:“哈哈哈哈哈哈,娘亲,他说他叫小桶?”
蔺猊:“哥哥,他怎么不叫饭桶,马桶,水桶,为什么是小桶啊?”
两个五岁大的漂亮男娃娃,与生子系统站在一起,身高不相上下。
只是,生子系统的真身小统,是一头黑色卷发,听到蔺狻蔺猊打趣他的名字,小统的眉心紧皱着,嘴巴大声咧咧道,“老子叫小统,系统的统,老子不叫马桶水桶的桶!”
谁料到,生子系统的解释,并没有什么卵用,温雅在一旁补刀道,“哦~原来是细桶的桶,可惜,我们家的水桶都是粗桶!”
小统:“……”
如今,蔺辞和温雅在梨花镇上,办了一家学堂,蔺狻和蔺猊就在学堂里开蒙念书,小统突然出现,自然被温雅送去了学堂。
“老子是系统,不需要念书,不需要科举!”
温雅笑眯眯地说着,“蔺辞可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你难道不想见到他?”
小男娃胖嘟嘟的脸上,顿时没了嚣张气焰,小统自然知道,自己现身,就是因为剧情法则。
从前,都是他在温雅的脑海里,发布任务发布剧情,如今就要见到气运之子,小统还真有些近乡情怯。
“来了啊。”蔺辞对着温雅笑了笑。
这段日子,蔺辞并没有回家,住在学堂里,一直忙着学堂学子们的课业,他带出的一批武举子,很快就要去参加武举。
温雅也回以微笑。
做了夫妻好几载,二人已经很熟悉了。
只是……蔺辞不熟悉的是,为何温雅身旁站着一个小男娃,瞧着也只有三岁大,满头卷发,脸蛋白皙。
难道他的妻子温雅,还有收留三岁小娃娃的癖好?蔺辞想到这里,深觉有些搞笑。
温雅问道,“笑什么?怎么啦?”
蔺辞指着小统,说道:“看见他这般大的小孩子,就想起,你我认识,也是因为我当初是小孩子。”
温雅低头望了望小统,又抬头望了望蔺辞,还别说,这小统的相貌,与蔺辞还真有些跨相。
并不是亲生父子的那种样貌相似,而是,拼拼凑凑的某个部位与蔺辞相似,譬如耳朵像蔺辞,眼睛却又不像蔺辞,鼻子像蔺辞,嘴巴却又不像蔺辞。
越看越觉得荒谬,温雅甚至认为,蔺辞与前面那些世界的气运之子,也很相像。
可是,温雅在脑海里努力搜寻、曾经的气运之子的样子,突然,她却记不起来那些人的模样。
难道因为小统现在化作真身,她的记忆也有些渐渐遗忘掉??
“他是谁?两个臭小子的同窗?”
蔺辞教的学生习武,还有文师傅教科举文化知识,蔺辞也并不是完全认识学堂里的每一个学子。
“不是,是我娘早上送过来的孩子,一个调皮捣蛋,欠收拾的小东西!”
谁料温雅的回答,让生子系统极度不满意,小嘴巴大声嚷嚷着,“老子是系统,才不和你娘沾亲带故,老子是系统,不是小东西,老子不需要学习,才不欠收拾!”
小统不说话还好,这些话说出来,让蔺辞更加深信不疑,这就是个熊孩子。
“细桶?”
“谁家小孩取这么个怪名字?”
“说话这么冲,一看就是练武的好苗子,今儿跟着其他学生们,一起蹲马步吧。”
蔺辞云淡风轻的说着,他的话语,当即决定了接下来,小统痛苦的练武时间。
“老子不练武,老子不是人,老子是系统,生子系统,不需要蹲马步!”
蔺辞听到这孩子说的话,越来越不像话,这么大的孩子了,竟然如此不知礼数。
“你是绳子细桶?”
“温雅,这究竟是哪家的小孩,取了这么土气的名字?”
看到蔺辞一脸的好奇,她淡定地解释道,“亲戚家的小孩,不听话你就打他!他耐打得很!”
温雅想到自己历经这么多世界,生孩子养孩子,再到寿终正寝,在生子系统眼里,只是一个个冷冰冰的任务,或许也是一段段文字叙述的剧情。
可对于温雅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经历了生子之痛,走过了养孩子的抚育之路。
蔺辞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想必,也只有蔺辞可以治住生子系统。
“既然如此,你放心,回去转告岳母,我定然会教好这个小东西!”
蔺辞只以为温雅说的是事实,这孩子,是温夫人娘家的亲戚。
随后,他单手拎起小统,那孩子的身体腾空,四肢还在空中扑腾,唧唧哇哇的哭叫,场面别提有多搞笑了!
*
在学堂里上学的学子们,大多数也并不是三岁稚童,尤其跟着蔺辞练武的许多孩子,岁数已经有七八岁了。
陡然间,看到小统出现,还是一个三岁大的卷发胖娃娃,许多孩子好奇不已。
他们没想到,自己的新同窗,岁数竟然如此之小,脾气却很冲,张口闭口就是老子,最逗的是,叫一声老子,夫子蔺辞就要罚小统多蹲一个时辰的马步。
小统见到夫子蔺辞瞬间变了脸色,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谁也不知道,为何小统如此害怕夫子蔺辞,不过,学堂里的许多学生,都害怕蔺辞。
“夫子,你以前是摄政王吗?”
“摄政王是什么东西呀?比皇帝大吗?”
很多学子还是孩子,并不理解摄政王所代表的滔天权力。
“哈哈哈哈哈哈~摄政王怎么可能比皇帝大,皇帝是这个世界最大的,不过,老子比皇帝大!”
小统在一旁附和道。
蔺辞瞪了他一个白眼,小统立马就闭嘴了。
这些孩子,岁数还小,在乡下长大,听说过皇帝,可是,没听说过摄政王,他们也才刚识字念书,懂得东西并不多。
听到小统的话,疑问一个接一个的来。
“小桶,你怎么比皇帝大?”
“你还自称老子,老难听,你说脏话!”
蔺狻和蔺猊两个小兄弟也站在一旁,自然听见了生子系统的话。
蔺狻:“爹爹,他说话好冲,比我弟弟调皮多了!”
蔺猊:“就是就是,哥哥说的对,这个小统真调皮,竟然说脏话,爹爹,你要狠狠打他屁股!”
兄弟俩以往在蔺辞的管教下,已经学的乖乖了,如今看到一个心生反骨的,兄弟俩恶趣味相投,也想看看爹爹收拾旁人。
“谁说脏话了,不准打老子屁股。”
小统的眼睛都瞪大了,眼前的一群小屁孩竟然想看他笑话。
笑话!他可是生子系统!
没有他,两个小屁孩哪里生的出来!
“听说你是岳母娘家那边的孩子,既然如此,以后要叫我姨父,至于老子不老子的,没大没小,下次不准再说。”
蔺辞终于发话了,他看着这小屁孩,还真是挑战他的耐性。
熊孩子太多,他要好好收拾收拾,不然都成不了气候!
*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梨花镇上的这唯一的学堂里,以往懒散想要偷懒的学生们,都变得勤快了,练武的练武,读书的读书。
因为,院子里经常站着一个大大的显眼包。
只见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娃,满头的黑色卷发,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太阳底下蹲马步,但凡他有丝毫懈怠,身子刚要摇晃,一旁的夫子蔺辞,手里拿着戒尺,就会敲上他的皮肉。
哪里动作不到位,哪里就要挨打。
数次动作不到位,屁股就得挨打。
不知过了多久,许多学子们就看到那个男娃,身上落下许多红印,依旧不服输的瞪着夫子蔺辞。
蔺辞也没料到,这孩子如此倔犟,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他并不想体罚学生,最开始,是想吓唬吓唬这孩子,谁知道这孩子脾气又臭又硬还不服管,渐渐的,蔺辞也跟他杠上了。
“服不服气?还叫不叫老子?”
“你说说,谁是你老子?”
小统没再顶嘴犟着了,小脸蛋也耷拉着,嘴巴麻木的吐出一句话来,“不叫老子,不叫老子啦,你是我老子!”
恰逢这时,温雅来到了学堂里。
她完完整整的听到这句话,当即大笑出声。
蔺辞回过头来,就看到他的妻子笑得前仰后合,再看看这小屁孩,脸色更加难看了。
下一瞬,就听到这个“小桶”又开始口出狂言:“温雅,你笑屁啊笑,老子……”
小统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周遭的温度仿佛降低了,冷寒嗖嗖的往他骨子里渗透,抬头就对上了蔺辞严厉刻薄的眼神。
小统抿了抿小嘴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而温雅,看的清清楚楚,正如她猜测的,能够治住生子系统的人,唯有气运之子。
这个世界,蔺辞是气运之子,就是唯一能让生子系统害怕的人!
紧接着,就听到蔺辞说,“小小年纪,屡教不改,再张口闭口老子,你也不用待在这里了。”
听到这孩子出口成脏,语气极冲,蔺辞就想撂挑子了。
有些人就不是学习的料,怎么教也学不好,他搞不懂,温雅为何送了小东西来学堂里!
“好啦,我来给你送饭的,别和他置气啦,我娘说,这孩子其实是个父母早亡的,从小没人管教,性子才会格外冲动!”
温雅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小桶就想起她方才的大笑声。
想他堂堂一个生子系统,从来都是他约束宿主,不理睬宿主,如今竟然被宿主占了先机,竟然敢看他笑话!
“你闭嘴,谁说老子父母早亡,你才是早亡的,你早就死了,没有我,你根本活不下来……”
小东西还要继续指责温雅,屁股上就挨了一戒尺,疼的他当即落泪了,马步也不蹲了,恨恨地瞪着温雅,“哇哇唧唧”地大声哭起来了。
蔺辞这次彻底被这孩子惹急了,旁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可是,这孩子竟然诅咒温雅早亡,话说的忒难听了。
“滚,父母早亡,就找旁人教你,我不教没爹没娘养的东西!”
看到蔺辞这样的横眉冷对,小统顿时明白了,蔺辞这次是真的发脾气了。
他的哭声终止了,被蔺辞吓得不轻。
“别动怒,走,我们吃饭去!”
温雅也知道过犹不及。
毕竟,生子系统现身,她也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想略施小计出出气而已。
真把生子系统惹急了,正如他说的,她的确早亡了,没有他小统,她不会活到现在。
蔺辞看到温雅手里,还拎着食盒,他夺了过去,带着温雅进了自己的屋子,两个亲儿子蔺狻蔺猊,早就在屋里候着了。
方才院子里的闹剧,两个小家伙自然也看见了,可他们肚子也饿了,还是选择乖乖的到屋子里,等候爹娘的到来。
蔺狻:“娘亲,今天吃什么饭菜啊?我肚子好饿啦!”
蔺猊:“娘亲,我也好饿啊,今天钟游夫子布置的草药作业,我还没有做完,娘亲,吃完饭了,你一会儿教教我好不好?”
两个可爱的儿子,大的蔺狻跟着蔺辞学武,小的蔺猊跟着温雅学医。
两个儿子的培养,并不是冲着科举去的,蔺辞和温雅只希望两个男娃有傍身之计,这一生,能够过得平顺安康。
“今儿吃肉,有肉有菜。”
温雅简短的回答道。
她揭开了食盒,盛了饭,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着。
“娘亲真好,有我最爱吃的糖醋肉!”
“娘亲对我也好,我最喜欢吃排骨啦!”
两个小男娃边说话,边大快朵颐吃着,有他们两个在,身边根本安静不了。
温雅看了看一直不曾言语的蔺辞,心想难道是因为小统,男人还在生气?
不应该吧,蔺辞不是为小事会斤斤计较许久的人。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温雅握了握蔺辞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