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了,赶紧起来。”
温雅闻到了尉迟樽身上浓烈的酒味,以及夹杂着的香水味。
看来,他喝酒的地方,八成是乌烟瘴气的,有其他女子出没。
可尉迟樽并不听她的话。
此时此刻,男人厚脸皮的,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温雅的身上。
他的嘴就紧紧地贴着温雅的颈侧,呼吸热热的,带着酒气,吹在皮肤上的感觉痒痒的麻麻的。
“不起来,我头疼……”
温雅明白了,这是打算赖着她不撒手。
她可不愿意伺候醉鬼,于是,努力的推搡尉迟樽,可男人就像是八爪鱼,车里的空间又狭窄,温雅累了个够呛。
几乎筋疲力尽了,尉迟樽还是缠着她不放。
“不起来是不是?不起来,那今晚,你就在车里过夜吧。”
温雅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扒开尉迟樽的手,甚至身上的衣服发出刺啦一声,最后袖子都被男人扯裂了。
就在她即将跨出车子时,身后的男人豁地趴在温雅背上,沉重的身躯把她压的几乎吐血。
温雅翻了个大白眼,她无奈了……
*
喝了酒的人,好像比平时还沉,她吃力地扶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公馆室内走去。
温雅累的气都喘不匀,尉迟樽压根也不体谅,他两条长腿完全不使力气,就在地上拖着。
“你好好走啊,别光靠着我呀!!”
温雅抱怨出声,感觉走了好久,都没走到公馆大门。
可尉迟樽不吱声,压着她的肩膀,又往下加重了力道。
温雅怒了,用手狠狠掐了他一把,“别耍酒疯,你给我老实点。”
尉迟樽哼哼两声,终于直起了身子。
结果刚走一步,人就直接往门口的顶梁柱撞……
暗地里的士兵看着张副官,“老张啊,咱们要不搭把手,督军那么大个子,怕是要把夫人累的够呛,这卧室还在二楼,俩人这样走着,一会儿会不会直接从楼上栽下来?”
张副官心知其中真相,这会儿谁要敢上去打扰督军,那才是不要命了。
“别操心了,都回去睡吧,督军就是要让夫人扛他。”
身旁的几个士兵偷偷的笑了,原来督军在秀恩爱,黏着夫人啊~
公馆一楼,温雅终于把尉迟樽拖回屋,可还有一段蜿蜒的旋转楼梯,若是把他送回二楼卧室,她今晚就得力竭而亡。
于是,把尉迟樽往一楼的沙发一甩,她气喘吁吁地大口喘气。
“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看着不胖,扛起来才知道,全身的腱子肉,尉迟樽,你最好不是装醉,不然,我踏马揍死你!”
温雅端起茶几上的水,一边喝一边斥责道。
尉迟樽一沾沙发,就往里面滚。
大概以为自己躺着的是床,他鞋子也没脱,在沙发上乱踩,不一会儿,就把棕色的真皮沙发踩得都是脚印。
温雅懒得再管他,喝完水,平复呼吸,就要上楼睡觉,可离开之际,男人却扯住她的胳膊。
紧接着,他直挺挺地坐起来,哇的一声就呕出来,温雅的身上地上,全是酒水肉糜……他一边吐,还一边狗叫唤:
“丫丫,好难受,我好难受。”
温雅嫌弃的面带土色,她的五官拧巴到一块,望着自己身上的白色睡衣,沾满了呕吐物,她恨不得扒了自己一层皮。
谁料到,尉迟樽还没完!
他开始脱衣服脱裤子,甚至还把臭袜子往温雅的头上甩,皮鞋也踢腾到她身上。
“睡觉……丫丫……我要睡觉……”
空气中满是酸腥味,十分难闻。
尉迟樽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短裤,就往温雅身上贴。
温雅犹如石化,生怕自己倒下,再沾到地上的呕吐物。
“李妈妈,李妈妈……你在不在啊?有人吗?过来一下啊……”
温雅求助的喊叫佣人。
可公馆里的佣人,今日却仿佛死了,没看到一个人影子出没。
她当即明白,故意的!
尉迟樽就是故意的,他在表达他的不满,全部发泄到她身上。
“尉迟樽,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故意的折腾我对不对?”
温雅试图和男人沟通,可尉迟樽真的酒醉似的,哼哼唧唧的,“嗯?……什……么……”
温雅头痛无比,放弃了和他谈话。
只能暂时把他拖走,放在客厅的柱子旁,她找来扫帚和簸箕,将污秽清扫一番。
这才将尉迟樽拖到一楼的浴室,把男人放进浴缸后,她打开水龙头,打算就这样把尉迟樽泡到水里时,他的唇,却轻轻地动了动。
含含糊糊的呢喃着,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温雅被他一同拽进了浴缸里,水花四溅,尉迟樽箍紧了她的腰肢,温雅终于听清,他在喊:“清鸦,别走。”
清鸦?
这不是一个普罗大众的名字,更像是舞女的花名。
最开始,尉迟樽叫着丫丫,温雅以为他大舌头的在叫她,可现在……
温雅这两天,听过公馆的佣人,有讨论过巴黎饭店的舞女,如今当红的舞蹈皇后,就是清鸦小姐。
所谓酒后吐真言,尉迟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如此看来,原主的逃离有道理嘛。
渣男!大猪蹄子!
温雅一门心思的把原主逃跑的理由,归咎到清鸦身上,此时的她以为,原主大概是发现丈夫有了婚外情,接受不了,才抛夫弃子的离家出走。
而尉迟樽在演,一个大督军,总不能为了舞女,和夫人离婚吧!
所以,才会把原主找回来?
“既然你心里有清鸦,就应该敢作敢当,不应该和温雅还有了孩子。”
随后,她狼狈的从浴缸里起来,浑身湿透了,冻得她瑟瑟发抖。
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上了二楼。
此时的一楼,尉迟樽还在浴缸里躺着。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眼神极其阴狠,仿佛淬了毒的毒蛇,却也眼眶泛红,仿佛受了伤的可怜人。
然而,他的脸上毫无醉酒的痕迹。
自己利落的站起身,浑身的水珠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他也没有擦身子,就这样跟随着温雅先前的湿脚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