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人分开的地方,距离李唤唤的家还有一段路程。因为很晚了,公交车已经没了,两人最后只能打的。
出租车很快到了李唤唤住的小区,原本冷月是要坐车到另一个地方的。但是李唤唤却邀请她留宿,说是害怕。冷月没有拒绝,便同意了。
冷月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可能是这小区比较老旧的原因,也可能是大家都已经睡觉,反正,小区现在很安静。
没有电梯,冷月和李唤唤一层一层的爬着楼梯。
“你们家住几楼?”冷月拿着手机照着路,往前看着。
“六楼。”李唤唤吭吭哧哧的爬的起劲,听见冷月问话便顺口回答。
“六楼?应该是顶层了吧?”冷月看了一下,刚刚他们才爬了两层。
“不是,七楼才是,不过顶楼应该没人住了。这里的人,稍微有点钱都却别处买了房,嫌这里老旧。尤其是七楼的,现在应该已经基本没人了。”
李唤唤其实也不是一直住在这里,他们是前几年刚搬过来的,这些情况还是她偶然间听楼底下的大妈闲聊才知道的。
“这里是不是没什么人?”冷月又问。
“嗯,所以这个小区房价相对便宜一些,我妈当时就是看着便宜又是学区房,才买了这里的房子。而且这边离她上班的地方也比较近,所以,我们一直没搬走。”李唤唤解释,“我们之前在郊区,后来才过来的。”
“你妈妈几点能下班?我突然住在你们家会不会不方便?”因为觉得安静,冷月便一直和李唤唤聊着天。
“没事,我妈她人很好,现在应该已经在家等我了。”李唤唤笑笑。
两人有说有笑的,很快来到了六楼。
楼道里很安静,连一声猫叫都没有。因为年久失修,走廊灯也不是很亮。微弱法人灯光,就像是在看五六十年代的老电影。
“你们这里一直这么安静吗?”冷月自己是个夜猫子,还第一次见这样的小区,感觉一点夜生活都没有。
“嗯,差不多吧。这里多数是老人居多,所以一直比较安静。”李唤唤习以为常。
来到门口,李唤唤掏出钥匙。一边打开大门,一边奇怪的说,“咦,妈妈还没回来吗?怎么连个灯都没开?”
李唤唤说着,便准备打开灯。冷月却觉得不对,一把把她抓了出来。
“怎么了?”李唤唤不解的问。
“你没味道有股味道吗?”冷月说着,把门轻轻打开,又闻了闻,“不好,是瓦斯泄露了!”
接着冷月大叫一声,“你先别动!”接着,便捂住口鼻冲进去,迅速打开门窗通风,关上煤气罐,然后到处找李唤唤的妈妈和奶奶。
最后,冷月在浴室里找到了李唤唤的妈妈和奶奶。冷月一手提一人,很快就把两人带出了门外。
见到妈妈和奶奶同时昏迷,李唤唤吓得快哭了出来,“妈妈!奶奶!你们这是怎么了?”
“快,打120。”冷月一边让李唤唤打急救电话,一边把两人搬到通风处。
李唤唤听到冷月的话,赶紧拿出手机,但是手却不受控制的一直在抖。李唤唤哭着拍打自己的手,“不要抖,不要抖,我求求你不要抖!”
但是,李唤唤越是着急,手却越是抖的厉害,来回划了好几次,连号码都按不出来。
这时候正在给两人解开衣领,做着简单急救的冷月见到李唤唤这样。顾不上其他,也不管会不会暴露,直接和组织上取得了联系,“请求支援,心悦小区六楼,两名煤气中毒的患者。”
挂上电话,冷月对李唤唤说,“别着急,你妈妈和奶奶呼吸心跳都还正常。”
继续给两人做着急救。先是让两人的右胳膊抬起,放在头的一侧,将左手放在右肩,左腿屈曲,然后把他们翻转成右侧卧位。
做完这些,冷月知道还不够,但是又不放心李唤唤一个人呆着。于是便让李唤唤敲门找来邻居帮忙守着,她回去取了冰块和毛巾给两人进行头部冰敷。
想了想,冷月又回去取了毛毯给两人盖上,防止他们着凉。
“唤唤,你妈妈和你奶奶是煤气中毒了?赶紧送医院啊?”出来的邻居是个老大爷,之前冷月忙活的时候一直想说话,但是一直被忽视。
见冷月停了下来,赶紧过来说。
冷月笑了笑,“大爷,电话已经打了,这是简单的急救措施。”
李唤唤守在妈妈和奶奶身边,不说话也不看人,只是时不时的摸摸他们的手。
冷月知道她是被吓到了,便没阻止。转而和老大爷说着话。
老大爷点点头,问冷月,“你是唤唤的朋友?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第一次来,”冷月想了想,“刚刚谢谢您帮忙。”
“没有没有,我老头子出来什么也没做,倒是你啊,有条不紊的,现在孩子真是了不得了。”老大爷摆摆手,看了看楼下,“怎么救护车还没来,要不要再催催,是不是地方弄错了?”
冷月这边已经接到了通知,敢接说,“不用不用,应该快了。”果然,冷月的话音刚落,楼下便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
冷月看着老大爷,笑了笑,“您看,这就到了。”
组织上动作很快,其实也才五分钟就到了楼下。但是因为着急,便总觉得时间很长,等的人来的很慢。
一分钟,楼下的人提着担架上来。冷月确定了来人之后,便带着李唤唤跟着离开。走之前和老大爷打了招呼,“大爷,麻烦您了,我们就去医院了。”
“好好好,快去吧。”老大爷目送他们下楼后,便转身回了房间。
坐上救护车,直到医生出现,在车里给两人输上了液,吸上了氧。并对他们说了一句,“病人体征良好,请不要担心。”
李唤唤才捂住嘴巴,毫无声息的大哭起来。冷月把李唤唤搂在怀里,拍着她,“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李唤唤却拼命的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因为不想影响到别人,自始至终都无声无息。
冷月等到她哭的差不多,才递给她纸巾,并轻声说,“现在奶奶和妈妈都指望你了,你要坚强。”
原本,冷月以为,她能守护的了这些人。现在,她发现,凡事都有例外,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们谁也做不到万无一失!
这样的时候,冷月只能希望李唤唤足够坚强足够勇敢,最好还能足够强大。这就是现实,无奈亦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