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展无敌的帮忙,杨进也变不成戏法,玩不了凭空消失了。
展无敌因为查青鸾的死因,已经引起了冯太后的注意,行动受限。夜间巡逻也没了自由,每次都被冯太后的人盯梢。因此,这次杨进只能靠自己了。
这里怎么说都是皇宫,被围得水泄不通,在没人放水的情况下,杨进想要出宫,难于上青天。
“你出不去了。”冷月听着外面的动静,就知道结果。
“嗯,今天外面的侍卫很多,我又受了伤,所以不好脱身。”杨进知道自己的斤两,以他现在的情况出去,不死也残。
“你不是魔教教主吗?不应该武功天下无敌吗?不应该手下众多吗?”冷月没忍住,终于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问。
自打冷月知道杨进是魔教教主的时候,她就很想知道这里的魔教是不是真的和电视剧里面的一样了。但是,每次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每次都没有问。
还有什么时候,比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更适合探讨这样的问题呢?
“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你哥我就要成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了,你还有心情问这些有的没有?”杨进真的快要气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娘亲没给他生一个软萌可爱的妹妹?
“可能不是呢?一直都是你说我是我才是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冷月依然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却一边摸索着下了床。
“你做什么?我又没说你真的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杨进生无可恋,这有个妹妹还真是不一样,再怎么生气也还是舍不得她受伤。
“嘘,这么大声做什么?”冷月在床下的暗格摸了一圈,拿出了想要的东西,便翻身回到床上。“给你的,哪里伤了快点涂上。”
“什么啊?”杨进摸着像是个瓷瓶,上面还带着妹妹手心的余温,“是金疮药吗?”
“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是我之前受伤剩下的,很好用,快点涂上。”冷月看一眼外间,见禾儿并没什么动静,便催促杨进上药。
杨进却握着瓷瓶,心里暖暖的,“刚刚你就是为了找这个?”
“不然呢?这大冷天的,我下去能做什么?”冷月没好气的说着,一边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真是冷得要死,这地龙到底有没有烧啊?怎么感觉一点效果也没有啊!”
“你啊,真是个别扭的孩子。一边不承认是我妹妹,一边还要关心我。放心吧,等我报了仇,就把你带出去。到时候咱们去南方,去四季如春的地方,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冷了。”杨进说着,自己陷入了了沉思,报仇啊?什么时候才能报仇呢?
冷月缩着脑袋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说:“快点上药吧,别真的弄床上了……”
“哎,你这个丫头……”杨进说着,揉了揉冷月毛茸茸的脑袋,“你啊,还真是……我不是外伤,是内伤,不会把血弄到你床上的。”
“哦,那……这个药还能用吗?我这里好像没有可以治疗内伤的药。”冷月犯了难,之前她受伤那么多次,怎么就没受个内伤啥的呢?这下可好,无药可用!
不知不觉间,冷月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杨进越听脸月黑,最后忍不住想要弹冷越个脑瓜崩。结果,手指快要触碰到冷月的额头之时,一声叹息后,变成了温柔的抚摸。“你啊……”
“嗯?”冷月有了一些睡意,变得有些迟钝。
“妹妹?”杨进侧身对着冷月,一手托腮,和冷月说话。
“嗯?怎么了?”冷月勉强清醒一些,低声回应。
“之前你出宫被伤,哥哥知道。但是……哥哥却没有为你报仇,甚至没有替你讨要说法。你……你会不会恨哥哥?”杨进一直不敢和冷月说这件事,就是怕她生气。
“你认识他对吗?”冷月也翻了一个身,与杨进面对面。
黑暗,似乎给了人们互相敞开心扉的勇气。
“对,他是父亲的老部下,当时他也曾拼死保护过父亲。最后……虽然他逃了出去,但是却成了山匪。我也是在你受伤才知道他还活着,原本我是想给你报仇的,但是,因为是他,我……”杨进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状态,初见冷月的时候,他也曾想过杀了她。但是,后来还是没下去手,可能这就是血脉的牵绊吧?
后来,冷月受伤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去给她报仇。当然,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找到了父亲当年的一些旧部。
而现在,杨进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哥哥’这个角色。在他知道冷月有危险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坐视不管了。杨进现在恨不得十二时辰都守在冷月身边严密保护她的安全!
一旦成为了‘哥哥’,就永远把妹妹放在了心上,再也挪不出来。‘妹妹’在杨进的心中越陷越深,杨进也越来越在意冷月。之前可能觉得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都会变成天大的问题。
就像冷月明阳山之行遇袭这件事,之前杨进还觉得无所谓,但是现在却有了负罪感。他不想再隐瞒,却又担心被嫌弃!
“对不起妹妹,我不是个好哥哥,我……”杨进见冷月不说话,忍不住着急的想要说些什么。
“没关系,”冷月低声回答。
“我以后……啊?”杨进有些转不过来弯,“你不生哥哥的气?”
“没关系,我知道在你的心中,父亲是个很重要的存在。虽然我没见过他们,但是心中也是很钦佩。只要是保护国家百姓的人,我都相信他们是好人!”冷月不是很在意,“再说了,我活到现在,别的见到的可能不多,但是刺杀绝对不少。那人……没有伤到我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我……”杨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的妹妹本该千娇万宠的长大,如今却要代人受过,老天真是不公!
“睡吧,今天你是出不去了。好好休息,也许明天一切就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冷月说完,便轻轻打了一个哈欠,扯着被子睡了。
不大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杨进在黑暗中扯着嘴角苦笑。打开瓷瓶,闻到药味,杨进脸色变了变。
沉默中,杨进最终选择收好瓷瓶,坐起身调息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