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呀?”我惊恐的问。
“七笑尸。”无名说。
我不知道七笑尸究竟是什么东西,追问无名,无名也没回答,说是要找其它的线索,踱着步子走到了一边。
好在一旁的姜坤给我解释了一番,“七笑尸”在沿河的金沙镇人眼中,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儿。
正常来说,溺水而死的人,如果是安心而去,在世间并没有什么牵挂,到一定的时间,尸体的眼睛里就会流出血泪,这叫做哭尸,要哭三个小时才会停止。
说到这里,姜坤顿了顿,毕竟他还是一个崇尚科学的公务员,不能宣扬这些『迷』信的东西,又转口说,按照科学的解释,这种现象,其实是因为人体内压力变化导致的血管破裂。
而所谓的“七笑尸”,即是当地人『迷』信的认为,人是死于非命,心中还有戾气,那溺死的尸体便不会流出血泪,而且还会出现笑容!
这种笑容,每天都会变化,一直要延续七天,所以叫“七笑尸”!
所谓“窨尸出水,三哭七笑”,就是说这个道理。
而“七笑尸”如果处理不好,七天后,是要变成害人的厉鬼!无比的危险!
我听的心里发『毛』,而且刚才无名说,这老太太可能是故意『自杀』的,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斗气,宁愿变成厉鬼,也要掐死那棺材铺的老头?
而无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进了羊圈里,蹲下身来,『摸』着一只羊的脑袋,紧闭双眼。
我知道她肯定又是用东北出马的特殊法子,和动物交流,问出事实的真相。
这手段真的是颇为好使,我也是很想学。
无名出了羊圈,来到了我的身边,在我耳边说:“这老太太就是个普通的神婆,没那么厉害,变成七笑尸去害棺材铺老头的法子,应该是其他别有用心的人教给她的。”
“是谁?”我问。
“不知道,羊儿只说是个戴着头巾的男人。”无名说。
然后无名招呼着我先离开这里,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去寻找那棺材铺的老头。
可刚踏过院门的门槛,无名又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躺在院子地面上的老太太尸体,说不让“七笑尸”哭出来,七天后它就真的变成厉鬼了,估计就算是杀光棺材铺一家的人,报完了仇,它也不会罢手,后续会给镇子带来更大的麻烦,也会阻碍我们的行动。
“怎么让尸体哭出来?”我问。
“比较复杂,需要人去“坐尸”,咱们没那个闲心,七天的时间还长,咱们中途找个机会,趁着老太太的家人没盯紧,溜过来放把火,把尸体偷偷烧掉就行了。”无名说。
我吃了一惊,无名处理事情的方式,总是这么的简单粗暴,而且没有人『性』。
可是我又很欣赏她的这个风格。
我们两个回了吴子轩的家,先是看了看小惜月,她已经醒了过来,精神状态也是恢复了许多。
“正好,多个人手,马上行动起来更靠谱,还有姓吴的小子,也跟着我们,给我们带路,毕竟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无名说。
我们商量着,要上哪儿去找那棺材铺的老头?他躲起来了,我们又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小惜月提议,我们可以在那老太太的家里蹲守,既然那老太太变成的“七笑尸”,是冲着那老头的家人去的,他不可能一直躲起来不管,总会在七天之内『露』头,去毁掉那七笑尸。
我感觉这个法子很好,可无名却是摇了摇头。
“太费时间了,而且搞不好七天后,那老头的家人也全部躲起来了。”
无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说她有一个猜测,只要这个猜测是对的,立刻就能顺藤『摸』瓜,了解所有的事实真相。
然后无名问吴子轩,当年那个封了梅家老楼,终止了金沙镇的冤鬼索命事件,很有本事的那个龙虎山道士,现在知道他在哪儿吗?
吴子轩和小惜月都还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就突然扯到多年前的那个龙虎山道士身上了。
我却是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无名的想法。
这个无名……当真是太聪明了!
而且她的脑回路,确实和普通人类不太一样,哪怕是在盘根错节的谜团里,她也是能一下子戳中关键点。
吴子轩说,那个道士还在洛水河西岸的道观里,自从当年镇压平息了梅家老楼事件,他在当地的声望可是相当的高,道观的香火也颇为鼎盛。
“走,去找他。”无名说。
我们坐上了吴子轩家的小型机动船,到了洛水河的对岸,找到了那间道观。
果然是如同吴子轩所说,这间道观的香火颇为鼎盛,观门正中上悬一金光闪闪的匾额,上书“白云观”三字,观门两边的红『色』石柱上,刻着一副对联。
“不死而离凡世,大愚不达道理。”
道观的观门大开着,大殿里供奉着一尊巨大的开化辅极帝君王重阳神像。
看到这个景象,无名转头,戏谑的看着我。
“我猜对了吧?”
我点头,说看来是对了。
大殿里只有两个道童在守着,无名让他们速把他们的道长叫来,不然立刻拆掉他们的道观。
“狂妄女子,休得在道门清静之地……”
那个道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无名一巴掌扇的飞了出去。
另一个道童看到这幅情景,识趣的跑去后殿喊道长了。
一分钟后,一个年岁约莫五十出头,一身青衫,手持拂尘的高瘦道人,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梁道长,就是他们!来我们道观撒泼打人!”那个小道童瞪眼瞧着我们。
被他称为梁道长的高瘦道人,仔细打量,身形打扮还算是上是仙风道骨,可眼神却是透着一股邪气。
“汝等意欲何为?为何胆敢在我守道宝地撒野,在我辅极帝君祖师面前造次?”那梁道长怒斥道。
无名劈手夺过他手中的拂尘,对着他兜头就是一通『乱』打。
“你这假神棍!自称是龙虎山的道士高人!怎么建的道观是全真教的道观,供奉的是全真教的祖师爷?”无名一边打,一边质问道。
龙虎山归属于正一教,拜的祖师是天师张道陵,所以刚才,我和无名刚走到道观门口,就知道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那梁道长被打的哇哇大叫,连连求饶。
“看你这熊样,多年前是怎么降服住梅守信的冤魂的?你和谁一起演的戏?来欺骗金沙镇的老百姓?”无名问。
那道长一开始还不肯说,被无名揍的再狠一些,才总算是识相的开口了。
“棺材铺的李彪,他谋划的一切,我只是全听他的安排,骗来的钱,大头也全都是给了他。”梁道长哀嚎着说。
“不只是骗钱吧,你们费了这么多心思,怕是还有更深层更可怕的计划吧?”无名问。
梁道长依旧是摇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小喽啰。
“不老实交待?那就给你上刑。”无名说。
无名招呼着我和吴子轩,去扒掉那梁道长的衣服,拉过了道观的一条长凳,把他绑在了上面。
“从一开始,我就有所怀疑,八大道门里,就数那群龙虎山的狗屁道士最清高!他们抓个鬼还会收老百姓的巨款?绝对不可能!”无名瞧着被绑在长凳上的梁道长,摇了摇头。
这时,我眼瞅着,那两个小道童,偷偷『摸』『摸』的挪到了道观的角门旁,看来是想逃跑。
我抬手搭弓,飕飕的两箭过去,『射』到了他们两个的小腿上。
两个道童皆是倒地,抱着腿哀嚎。
无名难得的向我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而被绑在长凳上的梁道长,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依旧是不肯交待。
“哦?你装神弄鬼,假冒龙虎山的名头行骗,可知这在龙虎山,是要受‘铁蒺藜滚身’的酷刑?”无名问梁道长。
梁道长死鸭子嘴硬,冷笑着问无名,她上哪儿去找铁蒺藜。
“我找不到铁蒺藜,却是能找来铁刺猬。”无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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