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进入贡院之后,贡院的门便是直接锁上,那些禁卫军士兵把守贡院四周,真的可以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进入贡院之后,又过了一番,各个考生也是坐在了狭窄的小房间里,也就容纳一人,然后前面是一个桌子。
考场各处有着官吏在巡查,那些士子坐定之后,也是平复心中情绪,努力做到让自己冷静。
古代的科举,比高考都更为重要,寒门子弟想要往上,只有科举一途,这也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出来的原因,如同现代考上公务员一样,只要一考上,就能实现阶级跃迁。
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一生平安无忧没有任何问题。
当然,对唐俊他们而言,他们参加考试,则有着更为崇高的目的。
没有多久,开始分发试卷。
第一科的试卷,已经是分发下来。
许多士子都是吐出浊气,纷纷开始看题。
而赵府庄园的士子,一看题,都是精神一震!
“第一题,辽东之地如何经营?”
唐俊更是有些喃喃自语:“这,老师不是说过吗?”
现在的辽东之地,有一部分并非属于大唐的领土,而是属于高句丽!
换言之,这道题可以理解为,如何经营大唐的东北屏障。
还有,如何针对高句丽。
这道题大致的方向便是如此,这一道题照样非常务实,一看便是李世民出的题。
唐俊内心之中,一下便是浮现赵尘所讲授的许多知识点,他甚至是已经组织好了答题思路,毕竟这一道题已经训练过很多次,他只要表述出来即可。
沉吟了一会,唐俊开始打草稿:“高句丽乃我大唐心腹之患,盘踞辽东,压制百济与新罗,与西接壤奚和契丹……”
与唐俊一样的,还有其余赵府士子。
孙鲂此刻看着这些策论题目,也是眼睛瞪得极大!
“第二题,如何稳固羁縻的少数民族?”
“这一道题,老师也说过!”
孙鲂激动不已,老师在针对安置少数民族方面的政策,着重说过,他当时听得很认真,现在仔细一想,当时说的要点全部能够记起来!
他又是继续往下看题,剩余的题目,也是全部熟悉无比!
“这些题,我全部都做过!”
“老师全都说过!”
“天啊!老师,真乃神仙!”
孙鲂大喜!
他甚至可以做到不用打草稿,便是开始提笔写作。
他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又是仔细过了一遍题目,开始打草稿。
之前本来忐忑的心思,在这一刻也是化作了激动!
哪里还有什么紧张,他恨不得奋笔疾书!
这一次,他相信自己,必定能够考上进士!
许和璧也是如此,赵府庄园的士子,都是如此,在看到试卷题目的刹那,就是内心在惊呼起来。
“这道题我做过!”
“老师说过这道题!”
“天啊!”
相比于其余参加考试的长安士子,他们在见到题目的时候,就真的是有些喜形于色。
另外一边,不少长安士子见到这些题,都有些抓耳挠腮,这些题,他们搜肠刮肚,也很难找出一些比较符合的回答出来。
说也能说出一些,但总感觉隔靴搔痒,说不到点子上,而且这些题目里,真正提到如何治理天下,引用了圣人书籍里话语的,只有一道题!
其余的,全部都是各种策论,各种贴近现实的问题。
唐朝的科举考试,并不像明朝的八股取士一样,题目都是非常重实务。
孔衍见到这些题,倒是也在沉吟,他并非答不出来,而是在思考用什么来回答最为合适。
而这,又要揣摩陛下的意图了。
孔衍很快想好思绪,同时王玄与谢流君三人,也是基本上打好了草稿。
一名名官吏在格子间前巡查,不少士子还没动笔,但有一些士子,已经是开始奋笔疾书。
温彦博与褚遂良二人,算是主监考官,下面的其余监考官吏,也都是各自前去巡查,剩下二人坐在此处。
“今年考卷的题目,难度不小啊。”
温彦博看完题目,笑了一会。
褚遂良点点头:“看题目,陛下好像是想经略辽东。”
“这是自然,陛下雄心壮志,辽东自然要经营,高句丽乃我大唐心腹之患,如何能置之不理?”
温彦博将试卷放下:“本次贡院参加科举的学生,一共有八千六百多人,赵府庄园的士子人数总计不到一百人,科举取士,也不过百余人,褚大人,你认为本次驸马的胜算如何?”
褚遂良笑道:“温大人,我可不看好驸马,他的学生最多也就这么点人数,难道还真能将整个榜单给占了不成?孔衍他们,都是名门望族之后,才学过人,我不太看好赵府庄园的士子。”
温彦博点点头:“且先看看吧,只需过几日等考试结束即可。”
……
贡院的考试在继续。
与此同时,孔颖达也是在中书省下值班。
按照李世民要求,三省六部制的三省,每天都需要有人值班,如此一来许多对策问题,他也可以及时询问。
今天算是轮到孔颖达值班,与他一同值班的,还有房玄龄、魏徽、唐俭。
“科举开考了。”
魏徽一笑:“颖达,你对你那侄儿,可有把握?”
孔颖达沉吟了一下:“孔衍的才学,不亚于年轻时的我,考上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能否取得三甲。”
魏徽将一本奏折看完给好建议,放到一旁:“颖达都如此说,那前三甲是没得跑了,就是不知能否取得状元,我听闻孔衍已经是连续两次都取得头名,要是这一次科举能取得第一,岂不是能成为一段佳话?”
孔颖达笑笑:“借魏兄吉言。”
他说完,又是抬头见到房玄龄,便不由问了一句:“房相,你觉得本次科举结果会如何?”
“不知。”
房玄龄简单说道:“孔衍与一些士子,的确是才华横溢,但是,他们面对的对手,是赵先生的学生,这就结果难料了。”
魏徽哈哈大笑:“房相,恕我直言,你将驸马看得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