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时候不要说其他人。
默默在心底打了个突突，观察四周无人后，按要求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你不真心。”男人不满意，“你在敷衍我。”
啊喂，左右看看，孙丽芳真的很想骂人，捂着话筒小声道，“我是真的喜欢你。”
“怎么证明？”
隔着电话，孙丽芳都能猜到周允石此刻的模样。
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委屈，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索求爱意。
两人其实很少能见面，孙丽芳最近做了销售，跑完一天后腰酸背痛，回到家就躺在椅子上，手脚酸软，不想动。
上班用脑过度，消耗过大，回去就发困。
通常是看看孩子，陪他们玩一会再去睡觉。
沾了枕头就能睡着，第二天也是一样。
说实话，二人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坐下来沟通一下了。
这才有了每天中午或者晚上为时不多不少两小时的聊天时间。
“在这两小时里，你不要说其他人。”周允石不喜欢提到别人，他想知道妻子在做什么。
其他人不行，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静静的呼吸，聊点闲话也行。
可惜，孙丽芳自小就很“独”，哪怕是结了婚成了家，她还是喜欢独身一人。
事无巨细的把一天枯燥重复的日程一遍遍重复，换个人应该可以做到。
但是自己不行，她喜欢新鲜事物，丈夫却不然，枯燥乏味的日程他可以一遍遍听。
那这就是自己的问题了，得包容。
不耐烦，得改。
诚恳的，孙丽芳给他道歉，“对不起，我因为工作疏忽了你，但是---”
“你得理解我，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体验生活，增加人生阅历，这样五年后咱们退休才不会后悔。”
“五年以后我就跟你去旅行，去你喜欢的地方，再给你买一辆房车，自驾游，里面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我陪着你。”
听起来有点像画饼，但周允石确实吃这一套。
带他展望一下未来，“气”就消了。
虽然有点幼稚，但真的百试不厌。
孙丽芳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赶驴的车夫，在驴前面吊了个胡萝卜，诱惑他往前走。
诶，犯罪。
哄了又哄，直到孙丽芳承诺“我晚上早点回去陪你吃饭，你要是累了就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对方的情绪才明显好一点，找了别的话题。
喜怒哀乐全在自己的掌控中，角色兑换，此刻孙丽芳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霸总。
周允石则是那个苦苦等待妻子回来的“怨夫。”
想想就有些好玩，挂断电话前，孙丽芳忍不住补了一句，“想等我吗？”
“想等我也行，洗干净乖乖在床上等着我。”
“嗯？”语焉不详，不等下一句，孙丽芳立刻掐断了电话。
心道：幸好我只有一个男人，要是有两个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周允石一个就够她喝一壶的，真不知道能驾驭两个，脚踩两只船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说到这里，孙丽芳还是想观察观察陈慧莲。
看能不能学到什么？
这人太绝了。
经过几天了解，孙丽芳才知道陈慧莲来自河南一个小乡村，重男轻女的家庭导致她根本读不上大学。
为了上大学，陈慧莲跟父母签下一个协议，“你供养我读书，等我考上大学，赚到钱以后，一定给弟弟买房子。”
因为成绩好，比较有希望。
陈慧莲说服了父母供养她上大学，让她走出农村。
那么，孙丽芳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还是龅牙男说的，“慧莲是真心爱我，我供女朋友生活是应该的，以后就是一家人。”
哦，孙丽芳懂了。
这姑娘很会资源置换嘛。
先是洗脑父母送她上学，走出农村，然后找男朋友供养她吃穿用度，给她生活费，承诺对方以后结婚是一家人。
现在，到了现在。
孙丽芳回想了一下陈慧莲看牛骏峰的眼神，悟了。
如果她没猜错，陈慧莲在踩了两个垫脚石后，会毫不犹豫的丢弃他们，奔向下一站幸福。
而这个人，就是牛骏峰。
陈慧莲的下一个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