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多任务需求:请阻止我的母亲教育我,让我“怨恨保姆阿姨”】
一行大字飘在上面,可把孙丽芳看蒙了。
什么你的我的?
我看不懂啊!
不过看这个任务,操作的对象不是金子多,而是他的母亲柳蔻。
之前周心雅就跟孙丽芳说过——
金子多的母亲在做实验的时候,被什么误伤了,是民族大英雄。
属于隐姓埋名为国争光的那种高科技人士。
这么一说,孙丽芳就明白了——
项目应该是类似于核反应这种“国之重器”,不可以轻易示人。
但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
只知道柳蔻命不久矣,还有一两个月可以活。
所以在生命仅存的日子里,那边派了专门的警卫员将她送回了自己的住宅,跟儿子金子多享受最后的母子时光。
那么现在,疑点就来了——
柳蔻到底说了什么?
把儿子变成了最后那样?
【置愿】显示器里,提到了金子多的履历——
15岁因与人产生口角,将随身携带的小刀插入对方颅骨缝种,快准狠,导致对方当场毙亡。
在法律中,14岁就有了民事责任。
于是乎,15岁的金子多被法庭宣判10年有期徒刑,赔偿事故家属100万。
除此之外,因为有了金子多这么一个“逆子”,金父迫于舆论压力,也怕儿子影响他的仕途,在儿子进监狱前,就找律师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监护权转到了他的小姨“柳青”那里。
等等!
柳青?
孙丽芳突然发现了熟悉的名字——
郭芷萌的妈妈柳青跟柳蔻是什么关系?
【置愿:是亲姐妹关系哦,柳青是金子多的小姨呢。】
哦,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该任务匹配度是90%。
有熟人嘛。
任务对象又是金子多的母亲,一个即将离世的人到底做了什么?
让25的金子多出狱后就拥有几十亿的身价?
一辈子不努力都可以躺在母亲为他建立的堡垒中,富贵逍遥,也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投了个好胎,但是他后悔了。
拥有数十亿资产的成年金子多后悔了。
其次,柳蔻到底是怎么教育儿子的?
让小小的男孩子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抱着这样的疑问,孙丽芳打通了柳青的电话————
希望她作为“引荐人”将自己带到柳蔻的病床前。
另外,孙丽芳还想了解更多关于金子多任务里提到的保姆张红花的信息。
根据金子多对保姆的态度,现在只是讨厌,还没到怨恨的地步。
那么柳蔻死后,作为保姆的张红花,到底是怎么引导的?
将一个普通小男孩弄得心理扭曲,变成杀人犯的呢?
不用多说,单凭柳蔻的几句话,金子多万万不可能变成后面那样。
金子多今年六岁,犯错误的时候是15岁,中间9年的时间——
张红花在其中又起了怎样的作用呢?
打给柳青的电话无人接听,应该是在上班时间。
孙丽芳就打开【置愿】选择了【接收订单】。
确认后,那边很快连到了任务主,金子多的语音电话——
“喂?你好,想要了解什么就直接问。”
成年后的金子多声音沙哑,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声音听起来就像被人伤到了声带一样,不好听。
孙丽芳:“你为什么发布那个任务呢?25亿,可不是个小数目。”
进了监狱又怎么样?
在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只要有钱就是大爷,金子多拿着柳蔻为他留的科技原始股,想要什么得不到?
【金子多:有钱就一定幸福吗?我不这么认为。】
因为这些钱,买走了他本该普通幸福的童年跟肆意的青春。
什么都没有了。
从6岁开始活在仇恨中,仿佛一瞬间,就来到了28岁,过完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几十年。
【金子多:出来的时候,世界都变样了,我不会使用手机,什么都不懂,也没有朋友。】
即便有钱,那又有什么意义?
大半生,都毁掉了。
“好的,那我接下这单任务,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孙丽芳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
在金子多断断续续的诉说中,外加【置愿】提供的画面重现,事件逐步明了清晰——
柳蔻作为商业女强人,在离世前的几个月,就跟金父办理了离婚登记。
一边以病体哀求对方,“净身出户,对儿子好一点。”另一边,经过专业律师顾问团队的一番神操作,将夫妻二人名下的所有资产尽数委托“信托基金”转到独生子金子多的名下。
这么一番神操作下来,金父不仅身无分文,还得每个月支付给儿子固定的生活费。
就连现在住的大房子都是金子多的,赋予了他“无上的权利,”如果金父让他不满意,他可以随时让金父打包袱滚蛋。
听完这个,孙丽芳都想鼓掌了。
牛逼,真的牛逼。
这才是真正的女强人,在离世前为亲子安排好一切,而不是等待丈夫另娶娇妻,将自己多年奋斗下来的东西拱手让人。
金父虽然是某地的首长,但是真正有钱的还是柳蔻。
开生物科技公司,握有原始股,未来只要这家公司还在,买入各项专利跟医药配方,赚来的钱,那分红还是原始股占大头。
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金饭碗。”
金子多这个名字,也是名副其实了。
因为柳蔻带病体哀求,外加金父已经年过四十了,这辈子要第二个孩子的希望也比较渺茫,所以就签下了那张协议。
却不知,就是这份协议割裂了父子亲情,成为他人离间父子感情的工具。
而这个人,就是保姆张红花。
【置愿】拥有场景回看功能,孙丽芳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金子多站在三楼的台阶上,向正在低头为自己系领带的保姆的保姆伸出了手。
就在保姆为他系上红格子领带,转身准备领他上学的时候。
读小学的金子多将保姆张红花推下了楼梯。
张红花的素色禅裙下蔓延出浓稠的血液——
她流产了。
金子多干的。
小男孩站在楼梯拐角,繁复勇猛的雄狮铜雕前,藏青色的学生西装可帅了。
但与之相反的是他被仇恨扭曲的小脸,冲倒地痛呼的女人大喊,“活该,这就是你违背契约的报应!”
“你是我妈从家暴男手里救回来的人,要不是我的妈妈,你还在穷山区里被人殴打羞辱,是我妈改变了你的命运!”
柳蔻在一次带团深入山区采样生物的时候,碰到了被人追着跑的张红花,鼻青脸肿的冲到她面前跪下来请求帮助——
“这辈子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求求你带我走。”
是了,张红花天天被家暴,哥嫂也不管。
如此这般,失去生活希望的她只能一死了之。
但是她把目光盯上了当时大着肚子的柳蔻。
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柳蔻是这群人中的头头,带着十个健壮的男人,还是县长亲自陪同下来的。
柳蔻,一定能救她!
但是追上来的前夫不会如她的愿,怕她惊扰贵客,追到她,拖着她的头发从山上拖下去。
柳蔻没有见死不救,她追了几步让人拦住,然后——
一个不小心,脚崴了,摔倒在地。
提前早产了。
山坡上,众人围成一个圈,会接生的张红花就在山上,拿着他们登山包里的酒精跟剪刀。
帮柳蔻顺产接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平安。
与此同时,项目还没结束,作为领头人的柳蔻以事业为重,为了“国家项目”,早日研发出救人的霉素,连月子都没做,带团又一头扎进了深山里。
留下来的张红花就成了当仁不让的保姆。
柳蔻在深山里的那两个月,是张红花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帮忙带孩子,她享受的是县长亲自下令,前夫再也不敢来找她,哥嫂也过来巴结她。
金子多是她亲自带大的,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当然感情深厚。
张红花想过以后金子多结婚娶媳妇了,她就给他带孩子,继续陪着他。
可是,他怎么能那么做呢?
站在三楼,眼神阴郁的小男孩,不再是那个缠着他喊“姨姨”,喜欢抱着她睡觉,听她讲故事的小男孩。
他成了一个恶魔。
彻头彻尾的小恶魔。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张红花的态度开始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