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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和小黑陪着马逸明聊了会儿天,张丽说:“小马,我和小黑还有点事要办,你一个人先在这儿坐坐,喝喝茶。要吃饭了我和小黑叫你。”

马逸明说:“丽姐,你们忙去吧。”

张丽和小黑走了。

马逸明一个人百无聊赖,左右看了看,旁边还有一桌客人在等着,也不知道钟大哥的事情什么时候谈完,便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不多时,马逸明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转头一看,身边坐着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人,正是旁边一桌的其中一个。

一支“九五至尊”递了过来,中年人微笑:“你好,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马逸明连忙身子一直,双手接过那支烟:“我姓马。马逸明,您贵姓?”

“马先生好,小姓钱,钱恒多。”

马逸明一愣:“钱……很多?”

“呵呵。不不不,不是那意思。钱恒多。”钱恒多解释道,“恒久的恒,恒多,不是很多。”

马逸明说:“钱先生这名字……意头很好。呵呵。”

钱恒多也是笑笑地自嘲:“谐音嘛,小时候家里穷,父母给起个吉祥的名字,想着孩子长大以后能有个出息。我这可算是名不副实了。”

两人哈哈一笑。

钱恒多靠过来神神秘秘地道:“马先生,您认识钟总身边的人?”

噢……可能刚才和张丽小黑在一起聊天给钱恒多几个人看见了。马逸明点头说:“算认识吧。”

钱恒多微笑:“什么叫算认识,我刚才在一边不小心听到了,马先生管钟总叫钟大哥。你和钟总身边的人熟得很呢。只怕关系不一般吧。”

马逸明不擅长猪鼻子插大葱,只得含含糊糊说:“还行吧。哈哈。”

钱恒多又靠过来一点:“马先生做哪一行的?”

马逸明本不太想和钱恒多过多交流,但这会儿闲着无聊,便随口敷衍道:“我就是个打工的上班族。”

钱恒多说:“在北京?”

“在广南。”

“那马先生今天您不是来跑项目的?”

“呵呵。”马逸明笑笑,“钱先生,我不是生意人,不懂搞什么项目。”

钱恒多伸出个指头一点,神情有些暧昧:“还保密?”

“哎,我真不是生意人。钱先生您高看我了。哈哈。这需要什么保密。”马逸明想了想说,“钱先生是做什么行业的?”

钱恒多微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马逸明,笑笑地说:“马先生都不告诉我实话,反倒问我了。咳。马先生,您防范心太重了。在北京这个地方,人脉和关系都是大伙儿一起聊天聊出来。你有资源,我有门路,大家一聊天一对接,没准儿生意就成了。”钱恒多的指头在待客厅划了一圈,“能到这个地方坐下来喝茶的,都是清白人,不是江湖上那些小鱼小虾。”

马逸明肚里暗笑,丽姐还说了呢,有牛鬼蛇神和乌龟王八,谁知道你钱恒多是不是?

见马逸明不肯透露自己的老底,钱恒多也不再追问,而是转过话头。钱恒多叹口气:“今天我看钟总一共接待4批客户,也不知道哪一波人能和他吃个饭。”

马逸明说:“钱先生,这个话怎么讲?”

看来马逸明真不像是来跑项目的,钱恒多说:“马先生你不知道,每天下午,钟总会约一个饭局,能入局吃饭的,就有希望往下谈。没约上饭局的,估计就没啥指望喽,这在海通是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晓得……”

马逸明马上联想到小黑说的20万一桌的饭局,心里暗道:“我操,就这20万的饭局很多人都抢破头啊。钟大哥这生意做得,太安泰了!”

钱恒多瞅了瞅钟云华的办公室大门,嘴里喃喃道:“不知道我今天运气怎么样……”钱恒多想到张丽和小黑让马逸明在待客厅等待,忍不住问道,“好像马先生下午要去赴饭局吧?”

马逸明犹豫了两秒说:“下午是有个饭局,就是不知道和你讲的饭局是不是一回事。”

钱恒多肯定地道:“那就是。”钱恒多眼里闪过一丝光,“马先生,认识一下,有机会在钟总面前帮我美言几句。我钱恒多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

钱恒多掏出一张名片双给递给马逸明。

马逸明接过来一看:众友矿业开发有限公司。原来钱恒多是开矿的。那不是和老唐是一路人?马逸明笑笑。

马逸明问:“钱先生您今天是要谈什么项目?”

钱恒多认真看了看马逸明半晌说:“我这个生意和马先生透露一下无妨,我是搞钴铜矿的。地点,在非洲。”

嗯?马逸明眯着眼抽了一口烟:“钱总,非洲哪个国家?”得知了钱恒多的真实身份,马逸明直接管钱恒多钱总了。

钱恒多听得马逸明这样问,便说:“马先生非洲很熟么?”

马逸明说:“去过,不算太熟。”

嗯,钱恒多点点头说:“马先生,现在和你多讲也没什么用。我如果约不上钟总吃饭,我们俩算是白谈。”

马逸明说:“现在不是大家闲着?钱总不是自己说过,你有资源,我有门路,大家一聊天一对接,没准儿生意就成了呢。哈哈。”马逸明哈哈笑起来。

钱恒多讪笑道:“我是看你老弟不是生意人才这么说,不过,老弟你认识钟总身边的人,我透露一点给你无妨。”顿了顿,钱恒多说,“我们开矿的那个地方在刚果金。”

马逸明一惊,我操,这么巧?

马逸明问:“刚果金什么地方啊钱总?”

钱恒多又瞅了瞅马逸明,注意看他的年轻和穿着打扮,确认不像是开矿的。钱恒多笑道:“刚果金北部,北南基伍省和南基伍省那个范围,老弟听说过那个地方吧?”

巧了,老子还真知道!马逸明说:“钱总去非洲刚果金开矿,找钟总干什么?”

钱恒多微笑摇头:“看来老弟你确实不是干我们这行的生意人,你对海通也不了解。”钱恒多俯下身子说,“开采钴矿的技术掌握在国家队手里,私人企业大多是小打小闹乱搞的。还有,这种东西有剧毒。开采、储运、加工,没有政府背景很难搞定。海通不仅出口成套的矿业设备,在海外、在国内关系也通吃……我买他们的设备,也是来谈合作的,找海通做背书。没有海通撑腰,我也不敢动啊。”

原来如此。马逸明想起在科里卡唐光明谈到过这个问题。当时林文亮和老唐的意思是钴矿他们搞不定,暂时不碰,想不到眼前这个钱恒多胆子比唐光明还大,花花肠子比唐光明还多。

见马逸明好像若有所思,钱恒多说:“老弟,我是个正经生意人,找钟总谈的这个生意是双赢。只要他肯点头,他海通就能坐地收钱。唉……当然,不排除我这是一厢情愿了。”

叹口气,钱恒多望着马逸明说:“看看,我把我的老底都交给你了,如果今天我约不上饭局,老弟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向钟总提一提?”

马逸明说:“钱总,你的事情我大致知道了。只是如你所言,我不是你那圈子里的人,说不上话,我说了怕钟总也不会听啊。”

钱恒多左右看了看,说:“哎,别那么说,能和钟总说得上话就有机会!我钱恒多是个讲情义的。我的事儿如果成了,少不了给帮忙的弟兄们好处。您啊,帮我留点心思就好。哈哈。”

一听到有好处,马逸明心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