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灵看出来了。
翻糖蛋糕的蛋糕胚仍是他们上次看到的淡蓝色，但是上面，不再是两个孤零零的小人，而是三层层次分明的城堡。奶黄色的城壁上是天蓝色的尖塔，站在城堡前的是一男一女的俩个小孩。只不过和原蛋糕上俩个笑容满面的小孩不一样，这个翻糖蛋糕上的小孩面无表情、一点生气都没有，与近乎梦幻的城堡形成剧烈的反差。
姜落灵兴致盎然地趴在桌上，仔细端详翻糖蛋糕，长长的“嗯”了一声：“和我想象中的很相似哎！但是这两个小不点，为什么是这个表情？他们对城堡不满意吗？”
姜商君垂眼沉默了一会：“不满意。”
姜落灵直起身，微眯眼，打量了他几秒：“我大概明白他们为什么不满意了。大概是城堡太梦幻了吧。梦幻的东西很容易让人觉得假、不踏实。”
姜商君抬眼看了她一会，眼中有细微的震撼在波动。
姜落灵朝他偏了偏脑袋，微微笑。
有些人喜欢梦幻的东西。但对有些人来说，梦幻的东西太假了，因为他们已经见过世态的凉薄，不会再对梦幻心存幻想。
“你能做出这么梦幻的城堡，已经很厉害了。”
姜商君盯着城堡，抿唇不语。
“你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稍微改改。”姜落灵道。
“怎么改？”姜商君问。
“这里，加点东西。”姜落灵的手指绕着蛋糕边转了一圈。
姜商君盯着姜落灵的手指绕过的地方沉默了一会：“什么时候可以改好？”
“说不准。我平时还要上班，只能抽空改。”
姜商君没吭声。
“这样子吧，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改好了我联系你？”姜落灵建议。
姜商君拿出手机，和姜落灵互加了微信好友。
他用玻璃罩罩好他的翻糖蛋糕，抱起翻糖蛋糕，起身要走。
“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姜落灵道。
姜商君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来看向姜落灵，目光坚毅又澄澈：“记得联系我。”
姜落灵笑了笑：“会联系你的。”
……
当晚，醉玄豪庭。
姜落灵和向沼一起吃饭时，说起了印景霄今天中午来找曲绯吃饭的事。
“……电梯门一开，印景霄就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门口。他肯定是出差回来一下飞机就直接来找曲绯了，都没提前打招呼，就给了曲绯这么大的惊喜。他真会。”姜落灵切着牛排，把中午的事描述了一遍，末了还总结了一句。
“印景霄曾经说过，他要把男生追求女孩子都会做的事，全对曲绯做一遍，因为曲绯值得。”向沼道。
姜落灵哼了一声：“算他识相。”
向沼捏着叉子没动，掀起眼皮望了姜落灵一眼，斟酌道：“跟他相比，我为你做过的事太少了。”
姜落灵一边吃一边哼唧：“你才察觉到啊！之前都是我在撩你，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就拥有我了。”
姜落灵虽然说的算是实话，并且用的是戏谑的口吻。但向沼却不仅仅把它当打趣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