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惊澜就忽然捂住嘴咳起来。
他咳的越来越剧烈,让视频这边的人都揪起心来。
时宴担心的问:“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
商惊澜咳完一阵,垂着头无力的摆手。“我……不能再说话了。我弄好了,会让小e通知你们。”
他说完便结束了通话。
时宴望着消失的视频,惆然若失的,担心他会不会直接死在里边。
夏思远不管是工作上、病情上都帮不了商惊澜。
什么也做不了的他,打着哈欠讲:“还有二十多分钟,都趁机抓紧时间眯一下吧。”
时间不多,但对战斗到凌晨三四点,刚洗了澡又吃饱喝足的几人来说,倒头睡二十分钟简直是极大的享受。
可明明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几人,这会却没有一个入睡。
包括说出这句话的夏思远。
时宴看垂着脑袋似想睡觉,却一直睁着眼睛的夏少爷。
她等了会儿,不由的问:“不睡吗?”
夏思远懒懒的讲:“睡不着。”
他仍旧垂着头,像是半睡半醒间。
时宴猜测:“在担心你妈妈?”
夏思远摇头。“在想我爸爸。”
为救他而死的夏国维。
时宴没好接话。
之前一路逃亡,让他没空思念牺牲的父亲,现在难得空闲,确实是该想了。
夏思远过了好会儿,换了个姿势,瞧着屏风前的一颗翠绿小树。“我刚想了许久,发现我从小到大都没跟他好好相处过,每次见他不是因为惹事就是要找他办事。”
时宴没见过自己的爸爸,更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处。
她无法置以评价的,沉默着。
顾凛城看悔过的夏思远,也没有说什么,即使他知道这少爷天天闯祸只是想跟他那忙碌的父亲多些相处。
夏思远自责的讲:“我要是不离开军事港,可能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时宴看沮丧忧郁的夏少爷,求助的看旁边的顾凛城。
她清楚的知道不管夏思远做多少设想,都无法改变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更知道战岐要杀夏国维不是因为他离开军事港的原因。
可她真没有安慰人这方面的经验。
但顾凛城不同,他做为夏思远的好友,应该可以说两句安慰的话。
顾凛城看女孩求助的眼神,又看陷入某种死寂之地的夏思远,仍没有开口。
在死亡面前,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
自己能做的,就是等通迅恢复后,救出他的母亲,然后杀了逃走的战岐。
时宴挑眉,无声的问无动于衷的男人,想知道是什么情况。
顾凛城没回答她的寻问,索性起身,离开了大厅。
时宴见了,立即跟上去。
对他们两一前一后的离开,夏思远和萧禾青还有宋诚都没有在意。
毕竟他们是两口子,有一点悄悄话很正常。
时宴追着顾凛城离开大厅,刚进入一间开方式的玻璃走廊,就被人拉住手紧紧抱住。
忽然被人紧锢住,被熟悉的气息笼罩住的时宴,大脑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顿了下,便伸手回抱住他。
时宴感到肩上的重量与他紧崩的情绪,紧张的问:“怎么了?”
顾凛城没回答。
他紧抱着她,等翻涌的情绪得到她有效的压制,才深吸了口气,一点点松开她。
时宴担心的望着他疏冷的眼睛,想刚才是什么事情刺激到了他?
是因为夏思远在怀念他父亲,让他想到了顾沈或是珩宇将军吗?
可这些事,他不是早就知情了吗?怎么还对他有这么大的影响?
顾凛城看她满是担忧与疑惑的澄澈眼睛,无奈的摸她脸。
时宴抓住他手,不容他逃避的直接问:“你是在想顾沈还是珩宇将军?”
“……你终于担心起我了。”
冷沉低悦的磁性嗓音,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感叹。
时宴听他这寻求存在感的话,感到新鲜又意外。
顾凛城掐她脸。“很担心商惊澜?”
时宴立即讲:“我是怕他随时挂了,撑不到把事做完。”
“那夏思远呢?”
“他爸是为救他死的,我觉得有必要开导他一下,免得他把问题归到自己身上。”
“那我呢?就唯独把我忘了是吧?”
时宴:?
时宴明白过来的,诧异的睁大眼睛,看一脸认真的说出这话的男人。
她没听错吧?
他这是……吃醋了吗?!
这威风凛凛仿若无所不能的人,在争风吃醋是吗?
就因为她关心了一下商惊澜和夏思远,他就气得走出来?
时宴感到震惊的同时,忍不住笑。
顾凛城见她还笑,严肃讲:“你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尤其是那个小e!”
eternity的外形与声音就是时宴小时候的样子,要说她跟商惊澜没关系,鬼都不信。
顾凛城一想到那个小e每天叫商惊澜主人,就恨不得当场扭断他的脖子。
时宴看到他冷冽的眼神,立即讲:“我也是第一次知道eternity的存在。我发誓,我真不知道商惊澜有这癖好!”
他要没这癖好,eternity就是现在一比一的时宴。
要真这样,顾凛城大概当场就会把他弄死,连帮他们恢复通迅这件事都救不了他。
估计商惊澜也是想到这点,才会把eternity的年纪改成小孩的样子。
可即使这样也不行。
顾凛城看着急解释的女孩,微眯起眼睛。“你是怎么认识商惊澜的?”
怎么认识商惊澜的?她没钱,去当东西的时候认识的。
但现在,显然是顾凛城不相信她刚说的话,跟怎么认识的没关系。
时宴舔着虎牙,看了会危险又迷人的顾凛城,便踮起脚尖迅速的亲了下他微冷的性感薄唇。
她亲完人,不等他反应,就仰头望着他极美的浅灰色眼睛,郑重讲:“顾凛城,我爱你,并且只会永远爱你。”
肆无忌惮的话,像是要大声宣告给所有人听。
顾凛城听她这突如其来和掷地有声的告白,忍不住微颤。
时宴见他不动声色的惊讶,抱住他脖子,再次亲上去。
如果男人吃醋了,那一定是自己给的安全感不够,亲就完事。
顾凛城怔了半秒便反应过来,抱着她腰将人推到墙壁上……
时宴也不甘示弱的回应着。
这吻像玻璃长廊外边绵延大雨砸在娇懒的树叶上,一切都那么浓烈美好。
同时也像这漫长的夜,持续了许久。
时宴在顾凛城的手摸上自己的脖子,在他要失控的掐死自己前给了他一拳,让逐渐失去理智的人清醒过来。
在痛疼的刺激下,顾凛城是恢复些了理智,却没有松开她,只是原本掐着她脖子的手,改成捧住她侧脸。
从前面的掠夺,变成了温柔,如同外边开始停歇的雨。
走廊一下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喘息与强烈的心跳声。
直到……
商惊澜瞧着走廊上激烈的两人,无奈的虚弱的笑着道:“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夏思远双手抱胸,瞅着他们两面无表情的讲:“商老板,要不要让人给你搬张椅子来?”
商惊澜看了眼夏少爷,笑而不语,没说话。
周志科瞧着难分难舍的长官及长官夫人,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萧禾青好奇的问:“你是拍长官还是拍夫人?”
“都拍。”
“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
听萧禾青意味深长的话,周志科愣了下。
周志科看着萧禾青,明白过来后立即解释。“我给江少校和安娜少校的。”
萧禾青一脸我听你编的问:“发给他们做什么?”
“安娜说长官是她男人,被江少校听到了。”
啊……这……
这关系好像有点复杂?
在他们的闲聊下。
走廊里的两人逐渐平息下来。
顾凛城微喘的松开女孩柔软的唇,看她似浸了水的眼睛。
时宴尝了下嘴里的血腥味,并未在意。
她靠着墙壁,看顾凛城极帅的脸,忍不住伸手摸。“真好看。“
顾凛城克制的平复情绪,握住她手,望着她肆意不羁的眉眼,亲了下她纤白的指尖。“看够了吗?”
声音低哑的厉害。
时宴笑着讲:“没有。”
“以后再看。”
“好。”
顾凛城放开女孩的手,将人挡身后的,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