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交臂,共同饮下了这代表着夫妇从此合二为一的合卺酒。
喜婆终于识相地退出了洞房。
就在林思思以为沈清砚要开始做些什么的时候,便见他转身向外走去。他从几案取来那碟子点心,塞到她的手中。
“知道你饿了,快吃吧。”
林思思心下一喜,今日她从早上开始就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是在金銮殿上吃瓜的时候磕了点瓜子,现在已经饿得是前胸贴后背。
她捏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吃得十分满足。
沈清砚看了一眼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觉得她那些戴在头上的首饰一定很沉,便在一旁仔细将她头上的珠钗一一卸下,放到了一旁的梳妆台前。
做完这些,沈清砚重新坐回她身旁,看她已经一口气吃掉了半盘子的点心。
“够吗?”
沈清砚含笑看她。
林思思嘴里塞得满当当的,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道:“差不多。”
“嗯,多吃点,别一会儿又喊饿。”
沈清砚用修长的手指从盘中轻捏起一块点心,送至她的嘴边,温声道:“吃饱了才有力气。”
林思思一顿,差点噎住。
她再抬眼看他时,对方面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嗯,是她想多了。
将剩下的半盘子点心吃完,林思思总算是吃饱了。
沈清砚将她手中的空盘子接过,放回了几案。
折返回来时,林思思看着他,忽然觉得他这身打扮很是熟悉。
“等等。”林思思叫住他。
沈清砚不明所以,但还是很配合地停住了脚步,站在在原地任她打量。
林思思见他的时候,他大抵都是一身雪白锦袍,姿容独立出尘。
然而今夜此时,眼前的男人一身规整的大红婚服,腰间扎着金丝绣线祥纹腰带。墨色的长发高高束起,以一顶鎏金镶玉冠固定着,整个人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
按理说,这样的沈清砚,应该是她从未见过的。
林思思小声喃喃道:“奇怪,好眼熟,你这一身打扮……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沈清砚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几分,声音有些颤抖:“你……见过?在何处?”
其实今日的场景,他梦到过。
不过他以为那只是他曾经做过的一个梦而已。
梦中的红烛,似火的嫁衣,明艳动人的她……都是他一个人凭空幻想出来的场景而已。
“不记得了。”林思思感到似乎头又开始有点疼。
“不记得了就不要勉强。”沈清砚见她似乎有些难受,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温热的指腹在两侧穴位上轻柔地打着圈,过了一会,林思思感觉头似乎不疼了,舒服得眼皮也要渐渐合上。
沈清砚无奈地轻咬了一下她的唇:“别睡。”
他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大红色的喜床上。
青丝垂落,身上繁琐的喜袍也渐渐褪去。
林思思只觉得眨眼间的功夫,自己几乎就被剥了个干净,而沈清砚身上的衣服还穿戴整齐。
她有些不满地抗议,下一秒,他细碎的吻就落了下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薄薄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颤栗。
他的唇很炙热,如同迎面袭来的热浪,一波一波在她的唇瓣上碾压,蔓延,越缠越深。
唇齿交缠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之间的温暖和亲密。
直到被吻得喘不过气来,眼中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沈清砚才肯将她放开。
他注视着她,满眼的温柔缱绻。
“思思,你是我的妻了。”
林思思雾水朦胧地在他身下看着他,红着脸小声唤他:“……夫君。”
这声称呼,他等很久了。
久到他以为,再也不会等到。
这一刻,他胸腔中的欢喜几乎满得要溢出来。
他再次俯身,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慢条斯理地引着她的手,慢慢解开他的衣襟。
修长的手臂轻轻解开一旁的金勾,红帐垂落,掩了一室椿色。
“清砚……”
林思思紧闭双眼不敢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又唤他夫君。
她每叫一声,沈清砚便愈加热情,仿佛是在回应着她。
她只感到炙热的吻顺着耳垂连绵到脖颈,再到锁骨,一路往下,引起一阵酥麻。
时而轻啄,时而细添。
一路流连。
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耳边沈清砚的气息逐渐变得凌乱。
“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
“嗯……那要看你能给我多少孩子了……”她抬起头,坏心眼地去吻他滚动的喉结。
几乎是听到她的话的瞬间,他的眼尾开始一点一点染上猩红。
片刻,是男人低沉而危险的声音。
“……好。”
……
一个时辰后,林思思被沈清砚抱着去了浴池。
当身体浸入温暖的池水中时,林思思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她埋着头,几乎不敢去看沈清砚的眼睛。
太丢人了,明明是她先撩的人,结果自己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不过,咳咳,这也不能全怪她。
她也终于知道为何之前那次月事后,沈清砚再也不来梨棠轩抱着她哄她入睡了。
她在梦里,竟然把他……当保温杯拧了一晚上。
想到这个,她的脸恨不得直接埋进池水里。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将自己的身体往水下一沉。
结果她脑子还有些迷糊,成半晕眩的状态。进入水下,她不经意地吸了吸鼻子,立刻被池水呛得咳嗽连连。
沈清砚赶紧将她一把捞起,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拍着,不停地低声在她耳边保证道:“好了好了……”
这是以为她又晕了。
“我……我刚才那是脚底打滑。”林思思企图找回点面子,话是背对着他说的。
毕竟是她大放厥词在前,结果……不提也罢。
身体被沈清砚转过来,他的喉间发出阵阵低笑,显然不信:“多吃点,你身子太弱。”
“你才要多吃点。”林思思顺口一个嘴硬顶了回去。
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
沈清砚眸光深深,顿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好。”
……
浴池里的水声响了许久,两人彻夜不分彼此。
房内的红烛一直燃到了天明。
第二日醒来,林思思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