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话她听不进去,气话她倒是全听进去了。
薄浥任她发泄,最后她累了,又低低的啜泣起来,男人拿她没办法,又不能凶,只能哄着,“骗你的,我骗你的,不会把你送人,予予怎么这么笨,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她撇着嘴,眼泪汪汪的看着薄浥,“你都说了肯定会做到,不然不会说,我不管,我不管。”
男人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你是不是月事要来了,这么大脾气,我看看日子。”
说罢就要拿出手机看备忘录,沈姒予立马给他按了关闭,“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忍受不了,那就跟我离婚,我要跟你离婚,薄浥,你听到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不发怒,毕竟小家伙在这里这么久肯定憋坏了,要吵闹也是应该的,“不会离婚,予予,以后不要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行不行,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沈姒予被他抱在怀里,差点喘不过气,她突然不吵闹了,眼皮轻颤,“坏蛋,薄浥是坏蛋。”
“我是,予予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被偏爱的感觉真好啊,她心头只有这一句话在萦绕。
没过多久,怀里的人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薄浥失笑,这家伙真是太不省心了,罗尔森的药里加了安眠成分的中药,所以每次喝了之后,她都昏昏欲睡,可能是不想忍受这被支配的感觉,才要大吵大闹的,他理解。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到大床上,掖好被角,拿了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还有泪痕的脸,才放心下楼去了。
原来不管曾经有多不耐烦,多么想否定自己不爱她,多么不屑从前的薄浥对她言听计从,到最后他还是走了老路,并且毫无怨言,这就是属于沈姒予的魅力吗?
京城,纪家。
薄沉的爆料多多少少给纪家带来了不良影响,毕竟纪坞寒身为正市,一点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纪父回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还训斥了纪坞寒一番,说他不管纪幽,让她给纪家抹黑了。
纪坞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如果说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和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抹黑与否,随便应付两句就没再搭理了。
纪家真正能做主的是裴苏,但她非要跑到道观里去参禅,家主的重担自然就落到纪坞寒身上了,而且纪父根本没什么话语权,除了逞两句口舌之争。
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的纪坞寒心情并不好,这个世上人既要有野心支撑自己的理想,也要有理想支撑自己坚持不下去却又必须往前走的勇气,当真正孤独到无人理解,一腔烦闷不知与何人说的时候,才会发现,这巅峰,也不过如此。
纪幽回来了,薄沉送她回来的,毕竟他们现在只是在谈恋爱,如果一直在那边倒会让人诟病,纪父气归气,好歹是自己的女儿,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又两情相悦,他也不能做这个恶人。
“爸爸,哥哥呢?”
他威严的撇了一眼纪幽,“在书房,以为像你,整天只知道玩,鸡汤好了,你喝一碗,再给寒儿端一碗过去。”
纪幽吐了吐舌头,“好的,知道啦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