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沈姒予跟个小孩子一样，那双看遍世态仍旧澄澈的眼眸盯着他，带着几分天真和委屈，季北邺抿着薄唇，强迫自己不去看她，可是视线太过灼热，他不得不与她对视，“怎么了予儿，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姒予眼泪唰的就冒了出来，她一个起身双手揽着季北邺的脖子就特别伤心的哭了起来，季北邺被她的动作惊到了，还是强装淡定的继续道，“别哭，有什么给我说，不要憋在心里，予儿，你最听话了。”
怀里的人抽抽噎噎哭得好不伤心，她断断续续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我活着到底是为什么，我也很惭愧这么多年你为了我的事奔波劳累，而我却一直心安理得，我很混蛋，不爱你还不要你离开我，离开WET。”
“你为了我差点被薄浥害死，为了我的病没日没夜的研究，人从来都是这样，不珍惜轻易得到的，反而要去撞南墙。”
季北邺以为她后悔了，但也不期待后面的话，“你醉了，早点休息。”
“不，我没醉，到了今天我才发现无论什么感情，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我跟司?十五年的情谊，仍然抵不过权利，我跟薄浥相爱相杀轰轰烈烈，最终也只能败给现实，回归正常，我跟你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然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你觉得或许有一天千疮百孔之后，会选择你。”
“北邺，我没有那么卑鄙，你适合更好的女人，显然我不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优秀且值得爱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遇见，我不想太自私了，你回你的总部吧，从今以后，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
他以为她会说，要跟他在一起，因为薄浥伤了她的心，她恍然大悟过来看见了这么多年都在她身边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他，原来不是，只是让他离开她而已。
季北邺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开，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后悔吗，让我离开，你不会后悔是吗？”
沈姒予把目光落在别处，“不后悔，我耽误了你很多年，这些年，其实我很愧疚，像你这么好的男人，还要被我当备胎使，你一点也不后悔，但我后悔，我觉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也难怪，上天什么都不如我的愿。”
其实季北邺一点也不后悔，沈姒予也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一切都是他在自我感动，他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优秀，沈姒予是唯一一个他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总要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事去做，哪怕她根本不爱他。
“予儿，我们是朋友，是兄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自始至终你都在拒绝我，是我的问题，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风雨，早就凌驾于爱情之上了，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包括你不接受我。”
沈姒予失控的吼道，“不，我不想看见你，从前我就说过，任何人离开我，离开WET，我都不会挽留，因为聚散无常，因为人心易变，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