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意,就越会恶语相加,这些年,她跟他发脾气的次数太多了,多得他数不过来,可是现在看着她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那股难以言喻的痛苦从心底蔓延。
屋内气压很低,甚至没有一个人去阻止司?的看望,过了十多分钟,沈姒予醒来了,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是薄浥,然后才移向一旁的司?,并没有说话,嘴唇干涩,喉咙也干,“水...”
祁俞赶紧倒了一杯温水,插了吸管,递给薄浥,薄浥接过水杯,把沈姒予扶起来一点,喂她喝水,她喝了一点,又躺了下去。
看着很痛苦的样子,薄浥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睡会吧予予,我陪着你。”
她轻轻点头,又闭了眼睛。
毕竟人生二十三年来,从未想过,会真正的做人流手术,她的心情决定了身体素质,所以才会这么脆弱。
司?隐隐觉得后悔,哪怕不是他做的,他都十分后悔,而后出去拨通了一个电话,他面色诡谲,语气有些阴森,“开始动手,动了我的人,必须付出代价。”
“是,首领。”
这个世界上,只有司?想做和不想做的事,只要他决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
薄氏集团。
薄沉盯着一路下滑的股票,接了数个国外基金公司的取消合作电话,脸色黑如锅底,这么大阵仗的,除了司?,还有谁做得到,而他也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薄浥还没找他麻烦,若是连薄浥在国外的基金会和证券公司都撤资,那么薄家,很有可能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想要继续走在前列,就不可能了。
商场从来都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平地起高楼塌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所以每天才会有那么多风投公司破产,合作人资金不到账,就会停止运行,短短几个小时,市值就蒸发了千亿,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会被别的敌人发现漏洞,从而联合打压,为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下如此大的血本,薄沉第一回尝到了自食其果的滋味。
薄渊的电话打了进来,“到底怎么回事,董事会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谁在搞鬼,给我揪出来,让对方在京城待不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是濯庾堂的司?,这个男人也是跟沈姒予相识十五年的青梅竹马。”
此话一出,薄渊知道是为什么了,“那个逆子,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带进薄家,只要不破产就给我死扛,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这时候薄沉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有多偏心,刚刚还在说把人揪出来,现在又说抗住,毕竟是因为这个孩子没了,才得到的报复,他是宁愿自损八百,也要伤人一千。
“如果薄浥也跟着撤资,就不是抗不抗住的问题了,父亲,这个孩子对你来说,真的可以将毕生心血付诸东流吗。”
薄渊沉默了半晌,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就不怕任何人的威胁,沉儿,你要知道,不是家族企业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个逆子都能做到的事,你也可以。”
薄沉抿唇,他当然可以,只是薄渊真的能眼睁睁看着神坛之上的薄氏集团轰然倒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