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
万马齐喑。
蹄声隆隆。
大地震动。
铛!铛!铛……
高高了望塔上,哨兵敲响警报。
“他们来了……”
庚辛城城墙上,杨无敌目光一凝,大吼道:“所有弓弩,涂抹上毒药,魂导弩炮装上重弩,准备战斗!”
“是!”城墙上兵士眼睛里泛起凛冽战意。
终于到战斗的时刻了。
三十万星罗帝国精锐大军,二十万公国联军,分别驻扎大营在东西两边,形成犄角钳制态势,并且封锁了庚辛城对外的通路与消息。
地面上,天空中,都有星罗帝国巡逻队来回游走。
庚辛城的信使出不去,外面的信使进不来。
没有说打,也没有说不打。
但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也就没必要谈判什么的了。
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天。
现在,星罗帝国精锐大军,终于朝着庚辛城开动。
从马蹄声音来看,打头阵的,是骑兵。
“城外的人,全部撤回!”白鹤也发出命令。
在城外空地上挖陷马坑,设置障碍的人,纷纷朝城门撤回。
这一块是属于白鹤负责。
几位长老根据自己擅长,各司其职。
白鹤负责侦查,挖坑设障碍,运送伤兵,对付飞行魂师等。
杨无敌在城墙上主攻。
牛皋在城墙上主防,及时修补损坏城墙等。
楼高负责后勤,并修补损坏的守城武器等。
敌军来袭,全城一下子都动员了起来,到处可见忙碌却不慌乱的身影。
除了城墙上猎猎飘扬的旌旗,在商盟成员心中,还有两面旗帜。
只要这两面旗帜不倒,他们就有信心。
一面旗帜是,商盟盟主。
一面旗帜是,商盟供奉。
骑兵来得很快,一对先锋轻骑兵,风驰电掣冲来。
毕竟是第一次上大战场,不少人心里很紧张。
有一个在城外挖陷马坑的普通商盟成员,跑在最后,心里一紧张,脚步一歪,摔倒在地上。
本就不多的魂师,必须养精蓄锐,准备迎接轮番大战。
因此,运送、挖陷阱等简单但耗力气的活,就交给了没有魂力,缺乏战斗能力的普通人。
看到中年汉子摔倒,他同伴跑回来扶他。
“别管我!你快走,城门要关了!”跌倒在地上的中年汉子,推开同伴。
中年汉子知道自己脚崴了,跑不动,根本来不及在城门关的时候回去,不想拖累同伴的性命。
同伴也知道,军令如山,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落在后面,就不关城门。
这是血腥残酷的战争,分秒必争,耽误不得。
同伴悲痛的道:“老六,有什么话留下吗?”
“别跟我女儿说,我是因为脚崴死在外面,可以吗?怪丢脸的。”老六苦笑道。
“我会告诉小桐,她爸爸是为商盟,为保护她,光荣战死!”同伴眼中饱含泪水。
“对,就这样说!你快走啊!”老六大声催促道。
同伴转身朝城门奔去,边跑边抹眼泪。
“倒是提醒了我,我不能这样死,我要死得像个男人,小桐,你老爸我就是为商盟,为保护你,光荣战死!”老六随手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棍,转身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骑兵,挣扎站起,振奋出一股血勇,咬牙狂吼,“来啊,来啊!”
牛皋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见此情形,不禁热泪涌出:“是一条好汉!”
跟随热泪涌出的,还有坚定,还有怒火。
牛皋等到老六那同伴入城,果断发出命令,“关城门!”
大铁链绞动,发出粗粝摩擦声,铸铁城门缓缓关闭。
城墙上的杨无敌和所有将士,看到城下一个普通中年汉子,脚受了伤,竟反而提起一根木棍,悍不畏死的直面数不清的骑兵,悲壮无比,看得众人眼睛都红了。
将士心中悲哀,但士气反而为之大振。
“犯商盟者,虽远必诛!”
“犯商盟者,虽远必诛!”
“犯商盟者,虽远必诛!”
万人齐声呼喊,声震云霄。
这个时候。
骑兵先锋,掀起滚滚尘土,逼近老六。
一股魂力威压扑面而来,老六承受不住,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看到有人倒地,骑兵队伍中有人大喝:
“停!”
数千先锋骑兵很快都停了下来,动作整齐,显得训练有素。
这就让杨无敌、牛皋等所有城墙上准备迎战的人,都看不懂了。
却见,又有一群飞行魂师,从军阵中迅疾飞出。
杨无敌目光转向白鹤。
飞行魂师速度太快,用弓箭弩炮射击效果有限,因此是交给白鹤敏之一族对付。
白鹤正要派弟子出战,但观察到一些异常情况,眉头一皱:“等一下,他们好像都是,治疗系魂师。”
这就更让人一头雾水了。
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赛场上,治疗魂师是最应该被保护的对象,肯定是放在最后面,团团护住,尤其还是能飞行的治疗魂师。
星罗大军却把飞行治疗魂师送到阵前。
这不是让治疗魂师送死吗?
怎么不按章法乱来了?
莫非有什么阴谋?
紧接着。
城墙上众人知道治疗魂师为什么先飞出来了。
但也更纳闷了。
星罗的治疗魂师,竟然是飞过来帮助老六救治疗愈。
“老兄,你可千万别死啊。”
伴随一名治疗魂师的喊叫,一道道蓝光、白光、红光持续加注在老六身上,全是高级疗愈术。
老六脚伤一下全好了,但整个人却在发蒙,愣愣看着几个扇动翅膀的魂师大人,一时忘记站起来。
一个个治疗魂师吁出一口气,紧绷神情放松下来,换上了欢快的表情。
“好了好了,他没死他没死。”
“老兄,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倒,差点没把我们太子给吓死。”
老六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商盟盟主说一句,‘杀我一人,灭你一宗’,然后就真把昊天宗灭了,你这一倒,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还不得全都给你陪葬。”
有个治疗魂师说起这事,刚刚放松的神情,又是一紧。
“老兄,你该不会是搁这碰瓷,想害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