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心中一凛,急忙往北看去。
皎洁的月色下,四个人骑着马踏着月色一路行来!
“耶律石真托大,带着这几人就敢过来,要不.....”
孟世业手按双锏,准备擒下此人。
李正阳闻言,心中一动,要是真能抓住耶律石,那可就赚大了,至于日后被人诟病,他可不在乎!
“主公,不可!”
韩德让急忙劝道。
李正阳闻言,心中微叹,看来韩德让还是难舍旧主啊,当下心中有些不快!
“你听!”
韩德让指了指北面。
只听到夜色中,传来战马啾啾的嘶鸣声。
在耶律石的身后不远处,人影绰绰,手中的兵器在月色下,反射出一股寒冷的清光。
李正阳不禁有些哑然,暗骂自己糊涂,他都能想到在树林中做好防备,耶律石堂堂一国之主,岂能轻易犯险?
众人相距五十丈左右,耶律石身后的大军停止了行动,四个人下马,往草棚这里走了过来。
李正阳带着几人迎了上去。
明亮的月色下,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领头的大汉身材魁梧,胸膛宽阔,披着一条青色的披风。
左手按刀,右手负在身后。
眼神犀利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勇气。
步履虽不快,但却极为稳重。
人还未到,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就四散开来!
耶律石此时也在打量着李正阳。
他一眼就认出前面那个年轻人就是李正阳。
那人虽然身形消瘦,但身姿挺拔,步伐稳健,每一步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眼神中透露着坚定和自信,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一切。
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朝气蓬勃,却又有着超越年龄的沉稳和内敛。
在人群中,引人注目,仿佛一颗闪耀的星星。
两拨人很快走到一起,却都没急着说话,互相打量起来。
此时走近了,一切尽入眼底,李正阳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耶律石脸上竟然有股灰气,那股灰气李正阳并不陌生,一般将死之人身上都会浮现。
难道耶律石身上有暗疾?李正阳暗自猜疑起来。
但目光很快落到耶律石身旁的那个大汉身上,此人正是休哥。
“休哥将军,好久不见!”
李正阳笑吟吟的打起了招呼。
休哥脸色有些不自然,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了。
耶律石看向韩德让,叹了一口气,道:
“德让,如今你也算是回到故土了!”
韩德让点点头,道:“非我不忠,实在是二皇子欺人太甚,竟然连我儿子都不想放过!”
耶律石点点头,道:
“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不过也好,你还算是幸运的!”
韩德让闻言顿时有些不解,不过耶律石却没多说,而是看向李正阳。
“这位想必就是名满天下的夏国公吧,年纪轻轻就有此等成就,日后必能创立一番事业!”
李正阳闻言冷笑起来。
“过奖了,辽主千里迢迢赶来,应该不是专程来夸赞我的,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很忙!”
“你!”
休哥勃然大怒,竟敢有人对陛下无礼,当下就有发作,耶律石瞪了他一眼,休哥急忙闭嘴。
“当然,我此番邀请国公,实为求合作!”
“合作?”
李正阳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忍不住轻笑起来。
“幽州城下,我北府军八万将士,皆死于你辽人刀下,此仇不共戴天,还谈什么合作?”
耶律石并不恼怒,只是淡淡道:“沙场争锋,生死有命,再说了,害你北府军全军覆没的元凶,应该是霍天德!”
“我日后自会找他算账!”
耶律石点点头,道:“我这次来,可不是来厮杀的,是诚心送你一份大礼的。”
李正阳闻言来了兴趣,道:“什么礼?”
“幽州!”
“笑话!”
李正阳闻言顿时有些失望。
“你们此番南下,损兵折将,我与霍临川已将你逼的没退路了,幽州迟早会落到我的手上!”
耶律石摇摇头,道:“你们想得到幽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南下辽军,尚有二十万,要是厮杀起来,必是鱼死网破。如此一来,霍天德岂会放过这一机会,到时候国公恐怕幽州不但得不到,反而还会陷入更大的灾难。如今只需要国公按兵不动,一个月后,自会将幽州送给国公!”
李正阳闻言,忍不住嗤笑起来,过了一会,表情变的严肃,恶狠狠的道:
“你开什么玩笑,要是你率军死守幽州,做好防备,日后我就是拿下幽州,也要费一番手脚,不如将你死死的钉在顺州,断了你的后路!”
耶律石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古朴盒子,道:
“你多虑了,我之所以让你晚点出兵,是想争取一些时间,料理一些家事,你看到这个,就明白了我的诚意了!”
说完,把这个盒子递给了李正阳。
李正阳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随后打开盒子,目光顿时呆住了。
盒子里面的东西他并不陌生,当年在淮南道时,他曾见过一次,后来为了争取霍天德出兵,他把这个东西送给了霍天德。
盒子里面的东西正是传国玉玺!
只见一尊三寸左右大小的印玺静静得躺在盒子里,浑身上下散发着蒙蒙的青光。
“传国玉玺!”
孟立业几人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有些惊疑。
耶律石轻笑了一声。
“现在你们知道我的诚意了吧,就算我反悔,有了此印玺,你们也算不虚此行,从你们南人的传统来说,此印玺可比幽州的价值大多了!”
李正阳有些失神,道:“那你为何会把传国玉玺交给我?”
耶律石双手负后,长叹了一声,道:“不瞒你说,我大限已到,如今只想平安的把皇位交接下去,别的都不在乎,此玺虽然珍贵,但对我们辽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价值,至少现在是!”
李正阳有些吃惊,难怪看耶律石面色如此憔悴,顿时有些伤感。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有几分可信,不过既然你肯把印玺送回来,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放心,这一个月,我北府军不会动!”
“如此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