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火格外的猛烈,是从都督府而起。
撩人撤退匆忙,来不及做更多的事情,一把火烧了烧了都督府。
火势沿着都督府向外扩散,又恰逢这个季节多风。
风助火势,火借风势,才酿成了这个惨剧!
再加上没了官府组织,百姓们不能有效的救援,等发现时,熊熊烈焰已经燃起。
所幸的是朱友文及时赶到,有了他的帮助,百姓们像是找到了领头羊。
百姓们齐心合力,终于成功设置隔离带,遏制住了火势。
不过此时大火依然在肆虐,无数人的财产在烈焰中化为灰烬,更是有无数人的生命被烈焰吞噬!
子夜时分,城外忽然出现一支大军,旌旗如云,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黑色的甲胄遮蔽了官道。
正是姗姗来迟的北府军。
北府军的到来,为众人带来了希望。
当李正阳看到大火时,当即下令全军组织救火。
在这紧急关头,北府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手持水桶,毫不犹豫地投身到救火的战斗中。
指挥官冷静自若,指挥着士兵们有条不紊地展开救援行动。
士兵们组成了一条条长龙,传递着水桶,不断将水泼向火焰。
他们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用身体挡住火势的蔓延,保护着周围的居民和建筑。
与此同时,一些士兵爬上屋顶,用斧头劈开着火的房屋,以防止火势进一步扩大。
在众人的努力下,火势逐渐得到控制。
黎明时分,火势基本上被扑灭,有些废墟之上,还残留着一缕缕青烟。
不少百姓在废墟上麻木的游荡,希望能出现奇迹。
北府军成群结队,在废墟上检查火情,以防死灰复燃。
一具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被抬出,往往就会引来一阵哀嚎!
水火无情,他们都有家人丧生在这场火灾之中!
天空一片灰暗,灰烬像是雪花似的飘落了袭来。
李正阳忙碌了一夜,眼睛中充满了血丝。
当看到废墟上哭泣的百姓时,脸上有些不忍。
“主公,火势已经扑灭了,只是同州城被烧了大半!”
二虎检查完火势前来禀报。
李正阳叹了一口气。
“灾民呢?”
二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怎么?”
“人数还在统计,估计不下于十万,烧死的没法统计,我们的人还在清理......”
“做好善后工作,现在天气渐渐的热了,让军医们辛苦一下,防止出现瘟疫!”
“是!”
二虎匆匆忙忙的赶去安排。
“主公,现在灾民太多,我们要是接受的话,恐怕后勤会吃紧!”
孟立业听完二虎的报告,在一旁说道。
“那怎么办?不管了?”
“不如跟朱友文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处理?”
李正阳沉思良久,点点头。
没过多久,朱友文在锦衣卫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李正阳一看到朱友文吃了一惊,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贪婪的都督吗?
只见他双眼布满血丝,脸上尽是灰尘,曾经鲜亮的铠甲上,全是灰烬,不少地方还破了洞。
肩膀上还有血渍,胡须和头发也短了不少,哪还有一道都督的样子?
这一夜他也没好好休息,指挥麾下将士参与救火。
同州现在毕竟属于燕国的领土。
他可是名义上的都督,现在辽国不管不顾,一把火烧了这座城池,可就苦了他。
刚拿下城池的喜悦荡然无存,接下来该如何安置灾民可就成了大问题。
本以为拿下同州后,物资充足,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结果辽人丧心病狂,这一下子同州成了负担。
“朱兄,身体还吃得消吧?”
李正阳关切的问道,纵然他曾经打心眼里看不起朱有文,此刻也有些动容。
朱友文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辽人造孽啊,同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要是不拖拖拉拉,早点进城也不会成这样!”
李正阳上前拍了拍朱友文的肩膀,安慰道:
“朱兄无需自责,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可我毕竟是同州道的都督,同州作为此行道第一大城市,成了现在这样子,朱某难辞其咎!”
“朱兄,你先别唉声叹气,同州道灾民此次不下于十万,你该如何安置?”
朱友文心内一紧,这才发现自己面临的问题。
十万人的吃喝,他如何供应的起?
“我麾下粮草只够三万人用半个月,现在即使全军缩衣节食也供应不起,为今之计,只有上报陛下,请求永安调集粮草,只是……”
“只是什么?”
李正阳一听,破口而出,说完就觉得不妙。
朱友文看了李正阳一眼,硬着头皮道:
“只是永安的粮草也不多,李兄也知道,当年太后为了支援幽州的战事,调了大量的辎重囤积在同州,如此一来,永安实际上也没多少粮草,想让永安出粮,恐怕……”
“哼!”
“恐怕霍天德未必肯!”
李正阳忍不住冷笑。
“陛下心思,我不敢妄论,不过应该会如此!”
朱友文怯生生的说道。
“附近的郡县呢?让他们筹措粮草?”
孟立业见朱友文一副为难的样子,问道。
朱友文摇摇头。
“难,附近都遭过兵灾,也没有余粮!”
“这么说,十万灾民不管了?”
李正阳眉头紧皱,看着朱友文就想呵斥,朱友文缩了缩身子,有些欲哭无泪。
李正阳看他这副样子,顿时没心思了。
“这样吧,你先给霍天德上一份书,说明同州的情况,让他调集粮草。在这期间,我北府军会支援一部分粮草,保障灾民的生活!”
朱友文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好,我即刻就办!”
李正阳挥挥手,有些无奈。
朱友文刚要走,忽然转过身,郑重的对李正阳鞠了一躬。
“我代十万灾民谢过李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