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韩德率领大军走上战船,一旁的胡广早就准备好。
几十艘高大否战船并排相连,大军踩着厚厚的木板,如履平地,战船上的士兵手按长刀维持着秩序。
经过刚才的震慑,再没人敢争抢,大军有条不紊的缓缓通过!
已经到达对岸的韩德目睹这一切,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扭过头看着胡广。
“胡将军不愧执掌水师多年,竟能想出如此便捷的方法!”
胡广闻言,站直了身体,垂下头,神态甚是恭敬,连忙摆摆手。
“都是大将军领导有方,允许罪臣戴罪立功!”
胡广此言倒是不虚,当初淮南陷落,要不是他与都督冯世南有隙,见死不救,也不至于短短数月,淮南就被攻陷。
后来胡广逃到永安,幸得丞相曹德彰和韩德从中斡旋,胡广才逃脱了责罚。
韩德点点头,不再搭理胡广了,现在的胡广不过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水军都督,还不值得韩德费心。
胡广倒也识趣,见韩德不再言语,脸色也有些冰冷,知道他有要事与安庆西相谈,于是急忙借口维持秩序,退下了。
胡广刚走,韩德刚要开口,安庆西急忙俯下身,谄媚的轻声道:“大将军,一切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李正阳落入陷阱!”
“哦?”
韩德眉毛动了动。
“丞相怎么说?”
安庆西急忙一五一十的把一切说了出来。
原来自从定下计策后,安庆西亲自赶往永安面见曹德彰。
曹德彰听闻安庆西的来意后,不敢耽搁,随后带领安庆西入宫面圣。
梁帝萧业听闻安庆西的来意后,当即批准了计划。
毕竟这些年,北府军和朔方军犹如两把利刃似的,悬在他的头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了。
朝廷已经拿不出钱财了,淮南赋税重地又被李正阳夺去了,其他各道已经加了几次赋税,各地都隐隐有些不满的声音了。
自从同意了曹德彰的建议,允许各道自行招兵买马平叛,赋税更是难收,如今各道都听宣不听调,有些还看起来戏,让萧业都有种无奈的感觉。
要是真能围杀李正阳,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各道从此以后再也不敢阳奉阴违,他就能真正的坐稳皇位了!
只要歼灭了北府军,朔方霍天德麾下的大军虽然勇猛,但不足为惧。朔方苦寒,无力支撑大军行动,只要坚持时间一长,早晚会被破。
况且独孤晟又在朔方多年,深知朔方军的弊端,自从独孤晟节制幽州,相州,石州三道后,以深堑高营避战,果然让朔方军拿下石州后,始终不能再进一步!
唯一可惜的就当初看走了眼,因为玉玺的缘故,没把精力放在广阳道,这才给了李正阳喘息的时间,以至于酿成今日之祸!
听闻安庆西的计划后,萧业当即下诏让曹德彰调兵,准备在汴水围歼李正阳。
曹德彰召集了兵部,于是把京师防卫营还有刚到手的同州道大军,一共十万兵马全部调了过去。
由自己的儿子同州都督曹性担任一路统帅,配合韩德歼灭李正阳。
此次萧业彻底拿出了家底,汇合韩德麾下大军,一共二十万,势必要将北府军歼灭!
临行前,萧业亲自把一份诏书塞给了安庆西,让他带给了韩德。
韩德听完安庆西的叙述后,怪眼一翻,看向安庆西。
安庆西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份诏书,双手恭敬的捧起来,交给韩德。
韩德也不客气,拿过诏书打开了。
“此次决战,皆由卿调度,望卿毕功于一役,斩贼首李正阳于阵中。大军凯旋之日,朕出城十里迎接,亲为卿执马。并加封卿为王,永保富贵,朕翘首以盼将军成就大业!”
韩德脸上露出喜色,长舒了一口气。
“大将军,陛下说了什么?”
安庆西见韩德面露笑容,急忙问道。
韩德瞥了安庆西一眼,道:“陛下说大胜李正阳后,加封我为王!”
“什么?”
安庆西满脸的不可置信的神色,要知道先帝当年立国后,曾经说过:非萧姓为王者,天下共击之!
随后急忙反应了过来,跪了下去。
“恭喜大将军,哦,不,是王爷,日后还望王爷多多提携!”
韩德见安庆西如此识趣,更是高兴,扶起安庆西,拍了拍他。
“哪里,还望你等同心戮力,共破北府军!”
安庆西道:“王爷放心,一切都是末将分内之事!”
就在二人互相恭维之际,这时,南岸忽然起了阵阵烟尘,一阵山摇地动的声音响起!
韩德大惊失色,急忙凝神看去。
只见南岸烟尘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条黑线,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就到了河岸。
黑线到了河岸,一字排开,领头的将领玄甲黑氅,身材极为雄壮,宽大的战甲被撑的鼓鼓囊囊的,像是一座铁塔。汉子手提一杆巨大的开山斧,临岸注视着相连的战船。
“是李正阳麾下的陈知节!”
一旁的安庆西大惊失色,此人素来勇猛异常,他自知不是此人的对手!
韩德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
“好快的速度!”
这时,码头上还有一批没来及上船的士兵,见到玄甲军的到来,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急忙开始用尽全力,往前涌去,前排不少士兵被挤下水,被滔滔的河水卷了进去,浮沉了几下,再也见不到人影。
陈知节也不废话,当即一勒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往码头上奔来,身后的玄甲军发出海啸般的声音,跟了上去。
韩德着急起来,要是被玄甲骑冲了过来,他们都别想走了。
“快撤掉木板,战船散开!”
正在一旁维护秩序的胡广闻言,急忙一打令旗,船上的士兵见到后,也不管了,急忙踢开木板,木板上的士兵惨叫了一声,跌进了汴水!
随后战船一动,缓缓驶离了河岸,岸上的士兵见状开始高声悲鸣起来!
但韩德胡广等人没有丝毫怜悯,遥看这些来不及上船的士兵,在玄甲骑的铁蹄下开始陷入混乱!
良久,岸上的士兵开始扔下武器投降,陈知节掀开面甲,一双牛眼怒视着对岸的韩德,举起右手,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韩德远远看见,勃然大怒。
“告诉朱友祯,趁李正阳新到,大军疲惫,晚上趁夜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