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祯见韩德摔倒,眼疾手快,扶住了韩德。
“大将军,您没事吧!”
韩德摆摆手,目光有些涣散,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朱友祯急忙把韩德扶在椅子上,韩德坐在椅子上,面色恢复了不少。
“大将军,我去叫军医来!”
安庆西见朱友祯如此殷勤,也不甘示弱!
韩德开了口,声音有些颤抖。
“不必......刚才只是怒火攻心......现在已经好了不少。”
“大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朱友祯小心翼翼的问道。
韩德沉吟了一会,轻声道:“我们现在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安庆西慌忙禀报。
“我们在淮水岸的粮草没来得及带走,在此地又时日甚短,也没来得及囤积太多的粮草,要是按照现有的量发放的话,不足十天!”
韩德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
“从明天开始,各军供应的的粮草减半,等到我们打通了补给线,再恢复供应,这样的话,应该能支撑二十天。”
“大将军,不可啊,现在是战时,将士们如果吃不饱,先不说能不能对敌,粮草一旦供应不足,轻者影响军心,重者,士兵们可是会哗变的!”
安庆西一脸担忧的说道。
他此言可完全算是为韩德着想,韩德对麾下大军向来苛刻,平时就没少干克扣军饷,倒卖粮草的事情,战时才舍得多掏一些,多数还是供应自己的亲卫,军中对此早就有怨言。
为此,梁王当年都曾检举过他,只是韩德也算识时务,克扣的军饷会拿出一些交给太子,这才没被梁帝责罚!
“哼,都到了这个地步,大家应当同舟共济,等解决眼前,大将军自会补偿他们,安将军如此言语,莫非是怕大将军日后亏待于你吗?”
朱友祯见安庆西给韩德上眼药,开始见缝插针。
“你!”
安庆西脸色一变,怒视朱友祯。
“行了,就这样吧,当务之急,我们需要齐心合力度过眼前的难关。”
韩德瞥了一眼朱友祯,淡淡的说道。
“是,大将军!”
朱友祯急忙说道。
“大将军,我......”
安庆西还想解释,韩德摆摆手。
“我知道你的心意,不必多说。”
安庆西只能闭上了嘴。
“安将军,就由你率本部兵马打通粮道吧,要是成了,本将军算你头功。”
韩德话锋一转,下达了命令。
安庆西心中一惊,粮道已经被人占领了,三道的大军已经被韩德征召的差不多了,现在让他率本部兵马打通,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大将军,末将有心无力啊!”
安庆西急忙开始推辞。
韩德面色一沉。
“怎么,安将军不想听从本将军的号令吗?”
安庆西心中一颤,低下头,心中一阵苦涩,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不敢,末将定会尽全力,打通粮道。”
“这样才对嘛!”
韩德淡淡的说道。
“朱将军!”
“在!”
“你连夜提审范晋,他跟刘睿共事多年,一定知道其中的秘密,你要好好审问,让他把一切都给交代出来!”
韩德看向朱友祯,咬牙切齿的说道。
当初他就想往光州跑,要不是范晋在一旁劝说,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一想起来,韩德恨不得把范晋大卸八块,如此,方能解心头之恨!
朱友祯闻言,脸上露出笑容。
“大将军请放心,末将定让范晋交代一切,至于刘睿有没有通敌,相信这一切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韩德点点头,道:
“朱将军果然公忠体国,不愧为军中的栋梁,待我们回去后,我一定向陛下禀报。”
“谢大将军的提携!”
朱友祯急忙跪下,谄媚的说道,心中更是激动,这种差事,他一定会尽心尽力办好。
韩德满意的点点头,颇为赏识的看着朱友祯。
朱友祯想起了什么,低声道:“大将军,范晋好歹也是光州道的副都督,与我平级,万一我审问的时候,动用的手段过了,伤了范晋,到时候陛下那里不好交代啊!”
韩德拍了拍朱友祯,道:“你放手做吧,本将军只要口供,其他勿论,只要你拿到了口供,范晋真出了什么事,自有本将军承担,凭本将军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区区一个范晋算得了什么!”
韩德冷笑道。
朱友祯这才放下了心,急忙俯身道:
“有大将军这句话,末将就有信心了,大将军,您看着吧,明天这一切都将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