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
李正阳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京兆府,如今太师之死已经落下帷幕,这几天李正阳一直在忙碌太师的葬礼,陛下给予了他无上的哀荣,死后追赠,百官送行,辍朝三日。
梁王也已离开权力中心,永安城终于获得了平静。
最惨的就是京兆府,陛下直接把京兆尹一撸到底,直接下了死牢,不少京兆府之人也受到了诛连,太师之死,最终还是京兆府背了黑锅。
李正阳实在不想担任此职位,城内违法乱纪的大多数都是有些家世之人,处理不好,很容易就给自己招来麻烦,不过如今自己被陛下点了将,让他早日把京城的治安给抓上来,李正阳只能硬着头皮也要把任务完成。
今日点卯,李正阳刚到大堂,一旁站着几个稀稀拉拉的衙役,竟然不少人都没来,这让他十分不爽。
“长孙,你消息下达了吗?”
‘主公,我按照你的吩咐,昨天就让京兆府内下了命令,召集府内官吏前来议事。’
李正阳冷哼一声。
“看来这群人是对我不满了!”
过了一会,京兆府门口,松松垮垮进来了一群人。
“大人,我们家中出了事,所以来晚了!”
这群人一进来,也不施礼,一个年轻人大大咧咧的站在堂下说道。
“很好,既然你们家中有事,那你们就回去处理事情吧,不用来了!”
李正阳似乎并不生气,面色和蔼的说道。
这群人脸上露出喜色。
“多谢大人体谅,我们这就回去!”
“去吧,以后也不用来了,我京兆府负责城内治安,以及京城各种各种案子,你们竟如此玩忽职守,本官留着你们干什么?”
李正阳气势一变,冷冷的说道。
这群人丝毫不畏惧。
“大人,我们可都是世家子弟,背景显赫,来此混一些资历的,大人这样做,不怕得罪我们背后之人吗?”
年轻人满脸的不在乎,就凭他的家世,前任京兆尹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你背后之人是谁?”
李正阳来了兴趣,京兆府从行政级别上来讲,好歹也是三品,这群人竟如此不在乎,看来来头不小啊。
年轻人冷笑,随后傲然道:
“我是京城赵家的子侄赵言!”
“赵家,就是丞相那一家?”
“正是!”
李正阳哑然失笑。
“那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
年轻人一愣,眼前这个人他还是挺清楚的,虽然年纪轻轻,已经是军方重臣了,跟他叔叔赵诚关系还不错,但是跟京城赵家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这种人,他赵言平时都不会多看一眼。
“大人出身广阳道,如今是个四品忠武将军,至于京兆尹嘛,不过是暂代而已。”
“对我很了解嘛,但是,本官的京兆尹是陛下钦点的,陛下授予我独断之职,今日你点卯迟到,玩忽职守,本官本想将你治罪,但念在你是赵诚的侄子,所以没有为难于你,你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即日起全部离开京兆府,要是敢有异议,即使闹到丞相那里,本官也要将你治罪!”
李正阳脸色一变,看着赵言恶狠狠的说道。
赵言先是一惊,随后冷笑。
“你也不必吓唬我,我什么没见过,你把我赶出京兆府,以后你会后悔的!”
说完,赵言带着这群人走了出去。
李正阳看着赵言的背影,面色阴沉了下来。
“后悔?等你犯事,落到我的手中,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这时,门口的霍临川全副武装走了进来。
“大人,巡查营已经集合完毕。”
“很好,你做的不错,以后巡查营就归你掌管,把他们全撒出去,每个街道必须要有三个人巡逻,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陛下刚刚下旨,以后子时以后施行宵禁,敢有犯者,全部抓起来,等候我的处置!”
“是,大人!”
霍临川心中一凛。
“这个给你!”
李正阳扔给了霍临川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一些跟鸭嘴差不多小盒子。
“大人,这是什么?”
霍临川拿起一个仔细观看。
“这叫口哨,每个巡查营人员都要配备一个,只要哪个街区出了事,就吹响口哨,其他街区巡查人员听到后都要去支援!”
“这玩意有这么响?”
霍临川明显不信。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霍临川拿起一个放到嘴边,用力一吹。
“呼!”一声巨响,霍临川吓了一跳。
“这,这,这东西有些门道啊!”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赶分发下去,开始巡街,我还要处理一些政务!”
“是,大人!”
霍临川刚要下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人,如果是哪些贵族子弟犯了事,我们也要抓吗?”
李正阳抬起头,郑重的说道。
“只要敢违法乱纪,你们就有职责抓捕,出了事我负责!”
“是,我现在就去!”
李正阳点点头,开始处理起手上政务。
霍临川转身招呼起巡查营开始分发任务。
一旁的长孙盛还是有些担心。
“主公,我们真的要这样干嘛,得罪了那群人,可不太好啊。”
李正阳叹了口气。
“永安城的特权开的太多,如今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时刻,不用重典很难治理,再说了,我根本就不想当这个京兆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被陛下撤职了,我还巴不得呢!”
“主公高见,我明白了!”
李正阳点点头。
“我让你准备的板子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按您的吩咐,每根板子都刷上了五种颜色,主公,你准备这些板子干啥?”
李正阳阴恻恻的笑道:“板子嘛,当然是拿来打屁股的!”
与此同时,李正阳府上,一只鸽子忽然飞了进来。
一旁的立业早已等候多时。
急忙取下鸽子的脚环,摘下了信筒,里面赫然有个便签。
立业打开便签,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些普通的问候语。
立业把信拿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水盆旁,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子,倒了一些药粉进去,随后把信放到水里浸湿,没过多久,信的背面就多了几行字。
立业扫视了一眼,脸色一变,随后喃喃自语。
“铜炉山的矿产最终流向居然是永安城。这么说有人在私造武器?难道是太子?不过也不对啊,他手上可是有卫队的,完全用不着这样干,难道另有其人,会是谁呢!”
立业开始苦思冥想起来,忽然眼睛一亮。
“是他!”
“这就有意思了,刚好借机逼主公一把!”
立业看了看手中的密信,踌躇了一会,随后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