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的韦堂主思绪穿梭在当年的那场景里,“啪”“啪”的下棋声,每一下都是那么的无限可击,那种无刀无剑无声的博弈,那种势均力敌下每一着的深思熟虑妙招,是那么的动人。
“那盘棋...会有结...。”
老人肯定道:“会。”
“现在?”
“正合我意。”
韦堂主猛然睁眼,一股无形的精神之气冲体而出,屋子里的摆设和门窗像被一股气流冲击,茶杯更是应声落地。
俩人视线里的景象骤然改变,原本俩人仅两米的距离忽然拉开百米远,中间出现一副巨大的象棋,而周围的场景就和当年的场景极为相似。
老人随之释放精神之气,投入到这由精神之气所形成的幻境当中。
俩人同时处在了幻境里,现实中,俩人依然相距两米,站立着不动,但是俩人所释放的强大气场却把周围的物件吹的摆动不止。
从外看里面,外人是看不到幻境里的景象,但是幻境里的俩人是感知得到外界,所以刚走不远的周凡五人的动静,俩人是感知得到的。
老人使了个眼色。
韦堂主随即发音让袁香主带离四人。
“请。”
老人一声发出,一场延迟了十多年的巅峰对弈再次重启。
韦堂主百感交集,这场进行到中场的棋盘,深深的印在脑海里,无数次复盘计算模拟对弈,直到此刻,实战来了。
棋盘上双边仍旗鼓相当,没有谁有明显的优势,执黑的韦堂主剩双车双马三卒双象双士,红方老人剩双车一炮一马四兵双相双仕。
(棋谱参考的是2006年电脑VS许银川,电脑执红,许执黑。)
目前黑方韦堂主偏进攻的布局,红方老人偏向守势。
期待了十多年的棋局,韦堂主深吸一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计算已经计算了上百次接下来的走势。
“若是上马挂角将他,他必移车来捉我马,我吃他马,他也吃我马,我炮就反而被限制,那样的局势并不好。”
“还一种是双车夺底仕,他会移动另一边也就是右边的仕,我再上马叫将,他若仕吃我马,我就上车吃仕,他必上帅,我再吃他右的相。”
“但这么亏的行法他必不会这么做,所以当我双车夺底仕时,他移右边的仕,我上马叫将,他横移帅,我横移车卡他右相。”
“这个时候看似我的车马双雄威胁很大,实际他的选择很多,对我最理想的是他上相保相,我再马踩相,他相吃我马,我车吃他相。”
“但在他右侧还有位置不错的马和炮,说不定这会是个圈套,若我如此冒进,他移马来卡我车,最后的结果是我失一车一马,他丢一马一炮,这样我损失更大,并且根据棋盘上的局势,我将会从进攻方变成防守方。”
“进攻力量不够,而己方阵地没有威胁,无需着急进攻,先调兵加强进攻的火力。”
韦堂主一抬手,俩人间的巨大棋盘中,在黑方喉线四号点的车被抬起,挥军越河,直接跳到红方的卒林线上,而后摆定在红方的中兵旁。
老人仅扫视了几秒棋盘,举手轻轻一推,把处在已方咽喉线七号点的车推前一格,对于黑方窥准自己兵的车置之不理,而是为保红炮和为接下来的局势提前摆阵。
韦堂主暗忖:“看来他对这盘棋的模拟思索次数也不少,已经看出我的意图了吗?接招吧。”举手横推,黑车直接把旁边的兵给撞碎。
红方的中兵直接消失在幻境当中,同时黑车成照将之势。
应将之势,老人不予思索,直接出右仕截挡。
处在卒林线的黑车没有就此停下,韦堂主左手一推,黑车直接杀向最左半边的兵,再下一城。
老人略作思索,而后举手而起,而巨型棋盘上,处在对面卒林线2号位置的红车退了两步回河,处在楚河之边,为其他棋子作接下来的防守之用。
“下的很稳。”韦堂主心想着对老人的评价。
而后右手一推,把黑车直接横移到红方卒林线三号位置,和自己的黑马紧紧相贴的同时,车头对准处在原位置的右相。
老人一手托着下巴,食指轻点了几下鼻子,而后手一推,被威胁着的右相一反常规操作,不上九格宫的上边,而是上到卒林线下的一号位置。
顿时间八个旗子挤成一堆,分别是黑方的双车一马一卒,红方的马、炮、相、兵,不算刚挤过来的黑车和相,原本那六个旗子相互压制,谁也动不了的。
韦堂主沉吟想着:“走的不错,若是相走中的话,我的车就可以再前一步叫相和炮,相有保护,他必移炮,我再追,那他炮只能再移,虽然追不到,但是却可以打破那原本的平衡,同时还可以吃掉他的马,局势就可以出现破口,真是可惜。”
“不行,得再加强火力。”
左手横推,黑车又回到刚才中兵的位置,意图保护自己的卒能推进过来。
老人继续轻点鼻子思索,片刻后把楚河边八号位的红车横移一格到七号位置,顿时和自己卒林线下的红车形成双车联合。
韦堂主眼部肌肉一紧,想着:“被看穿了?妙着呀,还以为你会慢一步看穿,没想到被提前识破了,这样即使我想转头去吃他过了河的兵都不成了,并且双车联合,只要他再动一个车,我只能和他一车换一车,但是这样我被困在那儿马可就危险了。”
“不简单呀,看似是我主动,但却被处处钳制,只要稍有不慎,一子错必将满盘皆落索。”
“为今之计依然是只能上卒,这样可以防止一车换一车后他还能窥视已方马儿,但这样的结果就是依然是一车换一车,但是可以保住自家的马,同时还能展开下一轮的攻势。”
卒上移一步。
果不其然,老人立即挥手控红车冲向九格宫的正上方,形成对车之势。
韦堂主推车前一步,直接压碎红车。
但老人立即上左相压碎黑车还以颜色,一车换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