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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回到登州后,删减后告知京城所发生的事后众人哗然!一番商议决定等乱象平息即撤往南洋!

朱文也没闲着,虽说无奈不甘,但还是调遣兵马商议进军事宜,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他的剿寇大业中!

盘踞于南直隶的张献忠一直执着的想着要打下桐城,只是屡次失手!如今更是不顺,非但被明军咬住,连原定的退路也被堵上!几番交手察觉到这支明军和当年遇到的那股剿寇大军一样……火铳犀利到难以想象!

每每想起当年的情形宛如噩梦,张献忠便毫不犹豫的下令转战他处!能跑出去再说!既然原有退路被堵,那就只有闯出去!只是越闯越觉的不对,每路过一处地方劫掠一番后,但凡自己想要攻打府城就会被快速围堵!于是一路上兜兜转转劫掠各地,却不敢攻城,如此一来城外乡绅倒了霉,即便侥幸躲到城里可庄子全被毁了!城里的士绅也不好过,城外财产毁于一旦!原本想要借此乱局从中谋利侵占耕地的牛鬼蛇神也发现事情的诡异……前脚刚得了好处,后脚流贼又来洗了一遍!不少大户更是被流贼灭了族!

朝中有关系的开始让人弹劾朱文剿贼不利,只是奏章全被压了下来!没过两月就有家信传来,但凡弹劾的官员,只要家族在南直隶的无不受到流贼屠戮!

朱文不断传来捷报,昨日收复那里,今日收复这里,没几天又说剿灭了某股流贼!只是每次报完功就开始索要粮饷要军械物资,弄得兵部户部工部很是心烦!接着又是要安抚灾民!

朝廷没钱安抚灾民……朱文又提出将无主耕地分给灾民,以便百姓渡过难关!

无主耕地原本都是有主的,如今既然原主已死那就成了无主之地……朝中文武无不将目光汇集到这些耕地上!

朝中开始扯皮,有人弹劾朱文想要借耕地谋利!

于是乎地也不分了,全部收归各府各县所有!

这下大家满意了,收归各县也就等于……有的是机会将其据为己有!

百姓安置又成了问题,没地百姓来年吃什么?

于是皇帝大怒后下旨,这些土地五年内不得出售!全部租给灾民,按律缴纳租金念南直隶遭受战祸,减租减税一年!

朱文借此机会又请出尚方宝剑连斩了几名从中想要侵吞耕地的南直隶官员……一下朝野震惊,文武百官们开始回味过来!这是妥妥的套路啊!

逃往河南的流贼开始汇集,兵锋直指开封洛阳两地!河南官员彻底坐不住了,开始奏请朝廷让朱文火速发兵!

兵部也开始调集河南兵马御敌,奈何朝廷实在是穷的凑不齐粮饷,河南的兵马也是几经战乱不甚堪用……两地周边州县不断失陷!

正当李自成率数万大军杀至开封城下 ,开封城内处于既无粮草也无援军,岌岌可危之时。周王提前喊出了:“城垣既陷,身且不有,而况于金乎?城苟得保,何患乎无金?”并从府库里拿出数万两银子犒赏守军,悬赏招募勇士!

开封城墙在流贼一波波猛烈攻击下更是被炸塌多处!只是在周王重赏之下,守军死战不退,守军箭矢倾泻借机将缺口给堵上了!混战中,总兵陈永福一箭射中李自成左眼,至此李自成成为了瞎贼!

周王如此表现倒是让朱文高看一眼,随即火速领兵前往河南!

李自成围攻开封不成转战河南东部,连破城池数座,然后就开始重复张献忠的逃亡经历了,只不过他比前者还惨,基本没有喘息之机!跟张献忠会合时身边仅剩两千人马……

河南境内的流贼开始逃窜,只是往东的去路已被堵死,无奈开始逃往湖广和山西!

逃往山西的流贼,还没到山西便被一支骑兵大军围上了!陈飞领着三万人马入关后经山西转道河南直接堵住了去路!

于此同时,另一支明军在子午关设伏击溃流贼高迎祥部,生俘闯王高迎祥!

逃往湖广几经惨败无路可走的张献忠只得投降!

李自成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文一度怀疑是被陈飞俘获,只是对方信誓旦旦死不承认,声称从未见过瞎贼!

将近两年多的剿贼终于结束了!让朱文感到遗憾的是,由于陈飞、孙传庭以及湖广明军意外设伏,这趟剿贼并未达到他的预想……只有河南与南直隶略达要求!同时也对朝中文武势力展现的力量有了新的认识!

陈飞入关的调令是由兵部下达的,没有皇帝的许可是万万不能的!孙传庭是洪承畴派出的,自己这个军务总理却并不知情,湖广明军调动也是如此……想来来朝中势力左右了皇上!

朱文回京复命后,卸去了军务总理之职,被留在了京城!

朱文一直告诫自己,哪怕这趟亏了!但为大明解决了流贼问题便等于自己赢了,一个稳定的大明才是自己源源不断获得贸易商品的最佳市场!

为了表明心态,证明自己绝无二心,朱文辞去了封赏……

等了十数日后,终于又得到了召见。

依旧是在暖阁,只是朱文这次并没有跪着,而是被赐了坐,一旁是兵部尚书杨嗣昌!至于梁廷栋……已于数年前病死,往后后两任,也是不得善果!

“依慎之的意思……这些贼首留不得?”

“杨大人有所不知,张献忠等贼寇只是迫于情势之下选择投降诏安,一旦养精蓄锐,日后必定复叛!所谓贼心不死就是指的他们!这些年下来也早已劫掠成性,留下就是祸害,别人只能算是流贼,而这几人却是名副其实的反贼!”朱文说完瞧了眼崇祯。

崇祯犹豫一下道:“既然如此……就依朱文所言!此事交由杨尚书去办!”

“臣领命!”

“一定要小心,防止他们复叛而去!如有需要可从登州调兵前往!”朱文提醒道。

“此时若对关外用兵朱爱卿可有把握?”

朱文心中一惊,连忙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流寇刚平,百姓需要休养生息!此时用兵关外怕是会加重百姓负担……况且出兵辽东于我方不利,建奴即可以逸待劳依城而守,又可退入山林寻机而动!”

杨嗣昌躬身道:“此时出兵怕是粮饷难以筹措,辽东苦寒将士衣甲难以抵御严寒……况且建奴不比流寇,即便胜也是惨胜!”

“依两位爱卿所言……这光复辽东怕是永无时日了?”

“出兵辽东!胜,不能于灭其国!败,东江镇多年经营将毁于一旦!无论胜败,其后辽东又将战乱不断!以如今辽东形势,对付建奴当不战而屈人之兵!望皇上三思!”杨嗣昌挺身道。

朱文心中明白,皇上是看自己不能为其所用故而想要谋算自己!

“后日有西藩诸国使者前来,朱爱卿记得前来早朝!”

“臣谨记!”

崇祯口中的西藩诸国指的是西班牙人,还有英国人……

在他们抵达登州时朱文就得到了禀报,同来的还有张岳!

如今南洋海面汪铭涛的舰队与荷兰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隐约有人提及明国来的舰队意在恢复旧港宣慰司,这让荷兰人彻底暴怒!这意味着要让出巴达维亚!让出东印度公司的总部!

紧接着西班牙人丢失马尼拉城的消息传了过来,原本认为战势会陷入胶着状态,没想到西班牙人这么快就败了!荷兰人开始后悔了!当初不该签订协议在巴达维亚划地给对方!

正当准备对其发出通牒时,又有消息传来,西班牙人和明人签订了协议!西班牙人让出了大员和菲律宾群岛,从而获得了贸易优先权!双方竟然成了合作关系!

更没想到的是,西班牙在得知消息后并没有吊死曾经的总督,而且还派来了国王的使者……

坏消息接踵而至,一直在此徘徊的英国人居然也跟着凑热闹,将这里的信息传回本土,请求国王派遣使者……

荷兰人一下子被孤立了起来!

汪铭涛其实压根就没想过在近期内对荷兰人动手,目前的精力完全放在了建设马尼拉的工程上!只是周松这个大嘴巴到处乱说,以至于被荷兰人获得了消息!事已至此只能时刻戒备荷兰人……同时也加快了各处炮台和防御城堡的建设!短短一年多时间,便在菲律宾群岛的几处关键位置修建了防御堡垒、炮台以及防御村寨,这速度让西班牙人叹为观止!

西班牙使者到来是意料中的事,在见识到大明舰船的火力后,使者还是提出了多条要求……要求购买火器这条一经提出便被拒绝了!至于共同开发岛上矿产资源一事也改成了,将岛上的矿产列入交易项目!

结果英国人也前来凑热闹,要求获得马尼拉的贸易许可。为此还隐晦提出承认了明国在菲律宾的主权,必要时还可以承认明国在三佛齐的主权!

汪铭涛心中窃喜,哪怕大明不知主权一词的含义,只要这两国站在自己一方就行了!

于是三方友好度迅速攀升!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意外还是发生了……问题出在了京师,当两国使者到达京师后,向大明朝廷递交国书!满朝大臣居然根本不当回事,依旧禁止开海……不允许两国前往大明贸易!经过艰难商议后朝廷同意两国在大员和马尼拉停泊贸易!更有好事者为彰显大国风范,提出让吕宋划块地借给两国用于装卸货物,船员居住休息,然后……朝廷居然同意了!

朝廷并未和对方使者签订协议,只是下旨任命张岳为吕宋总督,汪铭涛为三佛齐总督,修建宣慰司!掌管南洋诸国事宜!

张岳傻眼了,这吕宋和三佛齐两国都没了不知多少年了……再说整个南洋可不止这两国啊!

朱文也傻眼了,这满朝文武简直是慷他人之慨!

朝堂上两人对视一眼后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具不说话!既然朝廷如此做法,那就只能朝廷说朝廷,自己做自己的!反正到了南洋自己说了算!吕宋有多大,三佛齐有多大就全看自己能打多大的地了!

整个外使接见,皇帝连面都没见到,让两国使者颇为不满!好在明国赏赐的礼物不少……看在两船礼物的份上使者才没当场翻脸!

两国使者最后经登州出海在张岳船队护送下返回马尼拉,朱文等人也在登州与他们重新签订了协议……

“连圣旨都舍不得下,这是没太监传旨吗?”汪铭涛对朝廷做法颇为不满。

“管他呢!反正该做的也做了,至少安心了!将来也就算是和大明脱离了!”

“对方可是递了国书啊!他们居然不当回事儿!”

“泱泱大国么……当年万历皇帝不是也没当他们回事嘛!”

“真特么划块地给这些鬼佬?”

“商贸区不是租给了他们一块地么?装卸货物船员休息,而且还有码头停泊!”张岳假装奇怪道。

“也是啊,朝廷片纸未签!咱们得按协议办事!”

“荷兰人动作有些大啊!在不停的往巴达维亚运兵!还得小心刘香!”

“刘香?不用担心,要不是我们他早就被灭了,如今能在舟山盘踞还是咱们和昌国卫打的招呼!他不会也不敢帮荷兰人咬咱们!不过巴达维亚现在还真动不得!”

“为什么动不得?”

“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都巴不得我们和荷兰人开战……不能遂了他们的意!对我们没好处!一旦开战,印度和阿拉伯的货物怕是会有一段时间运不过来!他们在那里的势力可不小啊!”

“可也不能让他们这么闹下去啊?”

“我准备扶植当地土着!让他们去闹!”

“就那些人?放别处早就饿死了!”

“只要闹就行,让荷兰人到处救火!咱们慢慢蚕食!等掌握了主要航线再翻脸!”

“也可以拉西班牙人下水!英国人野心不小,迟早也会跟荷兰人动手!”

两个阴谋家此时已全身心的投入到算计几国的计划中去了。

令荷兰人意外的是,马尼拉的汪铭涛并没有过于激烈的行为,反而约束在巴达维亚的留守人员……这一举动让巴达维亚高层产生了一丝动摇!难道先前只是错觉?所得到的情报真的是传言?是某人酒后的胡言乱语?高层们开始为此争论不休……

巴达维亚的各国商人中开始流传,荷兰人出于对料罗湾海战失败的不甘,将要开始针对南洋的华人商社进行报复!一些商家开始迁往马尼拉,甚至举族迁移……

随后又有谣言说荷兰人之所以针对马尼拉是为了占据整侵吞个南洋,有可能随时向马尼拉宣战!西班牙人和英国人意识到对方的野心才和明人联合!一些商家看到巴达维亚日益增多舰船士兵开始担心起来……不少阿拉伯商人也开始将贸易点设往马尼拉!

也有人表示怀疑,明朝的舰队入侵马尼拉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随即,有人进行了驳斥,没见西班牙人的大使前往明国吗?还带去了国书!大明皇帝给的赏赐有多丰富你们没见到吗?整整四条船!知道为什么吗?吕宋是大明的属国,大明曾在吕宋设有总督!知道不征之国吗?吕宋就是!大明是派舰队收复吕宋而不是侵占马尼拉!西班牙人认识到了错误,前去明国解释误会……

荷兰人为之恼火,想要查明谣言的散播者……只是接下来的传言让他们感到了危险!南洋各地土着蠢蠢欲动,有些不想成为傀儡,有些想要复国!为此荷兰人一边解释安抚,一边派遣军队进行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