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板车中的白衣女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也不认为自己是黄巾力士的老母。
她还年轻,可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
而且,黄巾力士明显带着重重的杀机。
如此,爽哲的话,就是句废话。
但这句话还是让黄巾力士动了怒火。
祭司殿的黄巾力士自幼便被红衣祭司带进了阴山,并且,红衣祭司告诉他们,他们的父母只有一位,那就是狼神。
这也是黄巾力士表现僵硬的原因,因为他们自诩神的后裔。而神,是没有感情的。
其实,这不过是祭司殿的一种精神控制,目的就是让黄巾力士效忠祭司殿。
“找死。”
黄巾力士说罢举起手里的大锤朝着板车这边砸来。
此时刘三已经重伤,根本没有挡住这一锤的能力。而钟元鹏与爽哲也没有这等修为。
能出手的只有白衣女子。
她面对黄巾力士的重锤,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朝着对方点了一指。
然后,一道剑光朝着黄巾力士袭去。
剑是金色的,从一寸大小扩至三尺长,不过瞬间。
这把剑先前刘三注意过,是上品飞剑。
现在看来,刘三看错了,因为这把剑是上品中的上品。
黄巾力士身负信仰阵盘,加上天生巨力,因此,他的重锤要强于同境之人很多。
不过这一锤,在明亮的剑光前,还是逊色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黄巾力士手中的大锤裂开了。然后,剑光穿过铁锤,去到了黄巾力士的胸前。
等到飞剑缩至一寸大小回到白衣女子手中时,黄巾力士倒了下去。
但他并没有悄无声息的死去。
一道红光从他金丹之中冲出,顷刻间去往高空。
这不是丹青,是信号。
钟元鹏看着这道红光,脸色大变:“不好,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可已经晚了。
一个全身红衣的老者从天而降,来到了山坡上。
“红衣祭司。”
钟元鹏说完,爽哲有些腿软。
他作为北蛮子民,岂能没有听说过红衣祭司的名头。
可以说,北蛮祭司殿除了大司命,就属十二名红衣祭司的权力最大了。
并且,按照北蛮的规矩,除了大单于,就算是贵人,见到红衣祭司都得行礼。
“你们走。”
白衣女子跳下板车,站在刘三等人身前。
她虽然失忆了,但还是能看出刘三跟自己是一伙的。
小金雕感受着红衣祭司的恐怖气息,用爪子碰了碰白衣女子,意思是这家伙就算你完好无损,也难以击败,还是先跑路吧。在它看来,只要自己跟白衣女子没事,其他都好说。
白衣女子没有理会小金雕,大战在即,她怎么能分神。
虽然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了,可有些东西,譬如修行与战斗,她却不曾忘记。
红衣祭司看着白衣女子,心中有些诧异,因为他看不穿对方的境界。
同样,他也看不出对方身上的任何气息。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白衣女子的境界要高过自己?
这位来自祭司殿的红衣祭司名为赫连根,他是被白衣女子杀死的黄巾力士的祭主。因此,黄巾力士死后发出的报讯红光,很快就被赫连根看到了。
而郝连根来得这么快,则是因为他就在附近。
由于那位火宗弟子进入阴山境内的连续杀戮,祭司殿几乎全部出动。郝连根这等红衣祭司也不例外。
此刻,郝连根见白衣女子境界气息俱是不明,便猜测对方境界强过自己。但这一切合理吗?
郝连根可是塑圣上境的修行者,白衣女子若是高于他,必定破境宗师了。
虽然修行者可以保持容颜不老,但郝连根可不认为眼前的白衣女子活了上百年。
再就是,中州与西蜀的宗师强者,郝连根甚是清楚。他不记得这两个地方有有一位如此年轻的宗师强者。
至于南域,还是算了吧。
南域现在的情况,郝连根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宗师,就是塑圣巅峰都没有。
“你是何人?”
郝连根思考一番后开口了。
“杀你的人。”
白衣女子潜意识中很是讨厌郝连根,似乎,对方与自己有血海深仇。
她不等对方回话,掌中飞剑猛然而出。
面对激射而来的飞剑,郝连根微微一笑。
玄技出手,便知高地。
虽然白衣女子境界隐藏得很深,但随着对方的飞剑出手,郝连根便清楚了对方的境界。
塑圣中境。
而且,其剑势不稳,应该是伤势没有痊愈,
同时,郝连根从对方的剑招中看出了师承。
是谢罗剑。
郝连根既已看出白衣女子的境界与师承,便不再惧怕,当即施展祭司殿的神通,将激射而来的飞剑挡了回去。
他久在祭司殿,但也知晓宇内功法。
毕竟,狼烟的情报,祭司殿也可以观看。
郝连根的法器是一块圆盾,这面盾牌是郝连根从阴山深渊汲取的黑金炼制而成。
因为圆盾之上刻着祭祀殿的七道阵术,故此,圆盾名为七阵盾。
七阵盾主防御,加上盾山有七道阵术,因此,盾光轻易间就将剑光挡了回去。
有防必有攻。
郝连根挡住白衣女子的飞剑后,催动秘诀,顿时,手中的七阵盾大放光芒,然后,这盾化作一道巨大的红伞朝着白衣女子落去。
红伞是七阵盾的终极形态,名曰混元伞。
眼见混元伞落下,白衣女子长剑指天。
瞬间,十八道剑意也组成了一道伞。
剑意之伞来到混元伞下,便将混元伞中的迫压气息挡住了。
郝连根双手连动,顷刻间便结成一道法印。
法印加持在混元伞上后,剑意之伞瞬间碎开。
白衣女子当即横剑,但还是被混元伞的威压震到于地。
郝良根微微一笑,便要痛下杀手,将这位谢罗强者杀死。
可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落在了混元伞上。
“轰。”
混元伞顿时碎开,七阵盾则回到了郝连根手中。
剑光之后,一个青年男子来到了场间。
小金雕看着青年,眼中俱是光芒,然后连续啾啾了起来。
青年则走到白衣女子身前,伸手将对方扶了起来。
“师姐,没事吧?”
青年说完,白衣女子眼中俱是疑问:“我是你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