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若是其他依山弟子，程言泉这位依山掌门倒是可以直接同意或者拒绝，但对于小花，他没有这个权力。
“我去趟后山。”程言泉说完消失在观云台上。
不久之后，对方再次出现。
“师尊要见你。”
程言泉说完，小花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现在就去吗？”她小声问道。
“现在就去。”程言泉见小花神色有异样，微微一笑：“师尊甚是喜欢你，没事的。”
剑尊卓傲峰自然喜欢依山圣女。
若不如此，怎么会选小花继任圣女峰。
但不管怎么说，小花还是有些莫名的焦虑。
因为她即将见到的是这玄宇大陆中最厉害的一人。
可以说，在很多人心里，依山剑尊便是昔日的神明。
“那我去了。”
小花与程言泉告辞后，没有驭剑前往后山，而是步行。
这自然是对剑尊的尊重。
依山后山距离依山主殿的路程不是很远，不久后，小花便来到了依山剑尊闭关的洞穴前。
“见过师祖。”
小花以依山剑礼朝洞内叩首。
洞中没有回音，但洞口的那层剑界却消失了。
虽然依山后山护卫弟子很多，但卓傲峰闭关的这个本溪洞依旧设置了诸多的禁置。
可以说，单是洞口的剑界，玄宇大陆上，便没有几人能破去。
……
本溪洞一片光明。
没有雾气，没有花香，只有真实。
小花穿过蜿蜒的通道来到洞室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坐在一个白色的蒲团上。
这个蒲团，圣女峰也有一个。
老者背对着小花，面对着一幅画。
小花看着那幅画，不禁心生亲切之意。
因为画里的人真的很婉约，也很漂亮。
“见过师尊。”
小花真心诚意的跪了下来。
虽然可以不跪，但这一跪应该。
“起来吧。”
卓傲峰的声音听上去并不苍老，只是有些平淡。
“谢谢师尊。”小花双手垂在腰间，甚是虚心的站着。
看上去，就像个聆听老师教诲的学生。
“你出生那晚，有道流星飞过，家中跟你说过吧？”
卓傲峰似乎并不打算让小花看到自己的真实面目，一直没有转身。
“听母亲说过。”小花回道。
她生于午夜至阴时刻，刚出母体，便有一道耀眼的流星从天外落入洛京之外的洛湖之中。
之后，宫里的那位卦师说这是祥瑞。
明宗闻言甚是欣喜，次日一早便亲临登海侯府，而且给小花取了名字。
“那颗流星我等了七百年。”卓傲峰沉默许久后缓缓说道：“终究是一刹那的美好。”
“我不是她。”
小花对卓傲峰的意思似懂非懂，但还是坚决的回了一句。
“你自然不是她。”卓傲峰抬头看着眼前的画像：“她已经死了。”
“生死在冥冥之中，还请师尊释怀。”小花回道：“相信慕溪师父也希望您这么做。”
“不曾拿起，何谈放下。”卓傲峰说完，画里的女子渐渐消失了。
小花知道慕溪始终活在卓傲峰心中，不再多言。
“你入依山这些年，我也不曾传你什么。”过了一会，卓傲峰开口道：“今日便授你隐剑斩吧。”
“多谢师尊。”
小花没有出口推迟，直接答谢。
要知道玄宇之内，有多少人想学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剑招，小花身为剑道大师，自然也不例外。
“此招极易噬主，最好破境宗师才用。”卓傲峰说完，一道剑意从他身侧的红豆剑上发出，直接灌入了小花的识海中。
一时间，小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剑道世界。
……
“你既然身为依山圣女，自当除魔卫道。”许久之后，卓傲峰说道：“放心去吧，我会看着你的。”
看，不是看守，而是关注。
“多谢师尊。”
小花再次感谢卓傲峰后，缓缓退出了本溪洞。
出洞之时，阳光依旧西落。
小花站在山腰看着天际的红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一路来到依山主峰，掌门程言泉正在观云台品茶。
给她倒茶的是悠然。
“告诉师叔，时间太紧，就不去莲花峰了。”小花朝悠然说道。
“师父说，请师姐不要没了依山的威风。”悠然回道。
“师父还说，莫要动情，因为情字一事，太苦。”悠然说完脸上一片红晕。
这位依山莲花峰的女弟子总感觉师父在说自己。
“她苦？”程言泉饮尽杯中茶后道：“我倒是知道她做菜苦。”
“师父，你有什么吩咐吗？”
小花则说道。
“一切小心，打不过就跑。”程言泉叮嘱道：“依山剑，用来逃命也是最快的。”
“掌门爷爷为何不亲自去扫了魔宗。”悠然小声问道。
“什么时候叫爷爷了？”小花则有些意外。
“我要是有孙女，也就这般大。”程言泉回道。
显然，他对悠然很是喜欢。
不然的话，程言泉也不会让一个普通弟子穿过欲穷楼，来到观云台。
“你要是有孙女，孙女估计就生孙女了。”小花打趣道。
程言泉闻言亦是笑了笑，然后看着悠然道：“这个世界，将是你们年轻人的。”
这便是他的答案。
老人再如何强，都会死去。
如此，年轻人也必须变强。
不然，老一辈逝去的时候，便是年轻人毁灭的时刻。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千古至理。
……
小花连夜驭剑回到洛京后，绣衣卫指挥使与雀巢巢主便深夜招进了乾坤殿。
“郡主要是出了事，你们俩都给我去北蛮做卧碟。”
明宗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
因为小花真的出了事，负责制定计划的绣衣卫指挥使米万钟与雀巢巢主洛东师都会被诛灭九族。
“敕勒川的地图便连北蛮中央王庭都没有，而且里面遍布异种，郡主如果要进去，必须找到一样可以克制异种的法器。”米万钟说完看向木易章。
“我没有。”木易章直接回道。
“依山也没有。”小花顿了顿道：“不过只要剑意贯穿周身，异种应该很难进入。”
“勤政殿中有不少厉害软甲，你多带几件。”明宗道：“可惜谢罗的观者镜用完了，不然倒是可以借一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