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自南征一来,便一直戴着面具。
她这张脸,除了彻底易容,不然都容易被人当做是女人。
而且,还是位极其清秀的美人。
当然,尉迟大帅的这种做法,在正羽军看来,不过是震慑敌人的一种办法。
关于慕容羽的真正身份,正羽军中只有那十八名亲兵知道。
因为这些亲兵都是以前的渭河卒。
……
互通姓名后,徽州城下变得极为安静。
但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很多人的心思都绷得紧紧的。
因为兵不厌诈。
……
“可惜,这场比剑不曾亲眼看到,但根据事后正羽军以及那些旁观者的回忆,这场比试真的是近百年中最为精彩的一场。”
太宗陛下在回忆录中如此说道。
是的,这场徽州城下的决战,由于决战双方都是用剑高手,因此,这场决战又被称为‘承启徽州亮剑’。
……
司马错是洛京司马家的二公子。
司马一族,是左贵妃的外戚。
而左贵妃则是二皇子的生母。
二皇子与司马错,自幼便认识。而且,两人一同前往谢罗修行。
当然,二皇子去谢罗不过是玩玩,但司马错没有玩。
他花了四十年步入塑圣。
原本,谢罗不愿司马错下山辅佐二皇子,但司马错宁愿自断一臂也要下山。
最后,掌门真人开了金口,允许司马错下山。
“若是看透红尘,期待你回山的那一天。”
谢罗前代掌门真人的胸襟,深深让司马错折腰。
因此,徽州城下的司马错,一袭白衣。
他这是在给前任谢罗掌门真人戴孝。
……
谢罗的剑道,涵括万千,司马错学了多少,不曾有人知道。
但徽州城下的这场比剑,这位司马刺史连续换了七十二路剑术。且每一式出手的剑招,都是炉火纯青。
甚者,其竟是用出了青阳落。
此招一出,观战之人纷纷惊呼。
因为这一招是谢罗剑术的巅峰。
原本,他们以为司马错很强,但没想到,如此之强。怪不得,当年谢罗不愿放其下山。要知道,这种人才绝对就是谢罗的未来。
至于慕容羽?
她面对司马错的至强攻势,不曾后退一步。
因为她的剑,也很强。
而且,更加的广。
洛京皇城勤政殿中的那些典藏,慕容羽将其中的剑藏三日内观完。
能被皇家收入的剑术,自然不是寻常招数。
可以说,中州世家的剑术,中州王朝都有副本。
于是,慕容羽的世家剑术,让徽州城中的那些世家家主目瞪口呆。
他们怎么都不曾想到自家的剑招在这位征南候的手中,居然发挥出了如此巨大的威力。
尤其是那记连续变化三十六次,涵括无数世家的剑意的破剑式,居然硬生生的挡下了青阳落。
要知道青阳落可是比肩依山隐剑斩的存在。
当然,除了谢罗的掌门真人,尚且没有人能将青阳落的最终形态青阳一线斩使出。
可纵使如此,中州甚至玄宇之间,都鲜有人能挡下青阳落。
但慕容羽办到了。
……
这场斗剑,从早间一直持续到黄昏。
原本,塑圣境强者的决战,破坏力非常巨大。
但由于司马错与慕容羽可以比剑,因此,徽州城没有倒塌,正羽军营也没有破碎。
从始至终,这两人都在单纯的比剑。
甚至,到最后,两人之间都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可这场关乎一场大战的斗剑,终究要分出胜败。
当斜阳落在徽州城头时,司马错的手里的长剑被慕容羽挑飞。
接着,正羽剑顶在了司马错的胸前。
只要慕容羽长剑吐出,司马错的元丹便会破碎。
“你这是什么招数?”
司马错问道。
“紫燕归巢。”
慕容羽说完收了剑。
司马错则弯腰拾起了佩剑,众人以为他打算再战。
可这似乎有些无耻。
因为他已经败了。
而败了便是败了,没有任何理由。
“铮。”
就在众人露出鄙夷的目光时,司马错折断了手里的佩剑。
一时间,许多人甚是可惜。
因为司马错的这把剑是件上品法器,是谢罗宗创派真人昔日在神落之地找到的。
“受教了。”
司马错朝慕容羽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后,他身上气息猛然暴涨,无时剑意冲天而起。
一时间,原本由于黄昏而黯淡的天空,变得犹如白昼。
“司马大人破境了。”
徽州城头上,一位刺史府官员极其喜悦的说道。
如此,二皇子必定重归洛京,夺回皇位。
至于这位征南候,必死。
可惜,下一刻,他傻眼了。
因为破境宗师的司马错化作一道流光朝西北而去。
那道流光,远远看去,像极了一只紫燕。
“恭送司马兄剑归谢罗。”
慕容羽说完看着徽州城头上的众人道:“献城免死。”
下一刻,那位名为幕僚,实则督军的二皇子心腹的人头,被人从城上扔了下来。
“恭迎征南候入城。”
徽州城内七大世家的家主来到城门前毕恭毕敬的朝着慕容羽行礼。
其内,便有慕容羽的父亲。
虞诩则在这些权贵的身后。
原本,他不想来,可父亲站在前面,他做儿子的不能过于失礼。
“你去歙州,告诉二皇子,只要他投降,他还是二皇子。”慕容羽朝二皇子的另一位心腹道:“此时若成,歙州刺史便是你的。”
……
那一日,中州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征南候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徽州城。
其二,司马错剑归谢罗,被谢罗掌门命为剑堂长老。
至于二皇子,他杀了劝降的心腹,然后继续难逃。
因为生于皇家的人,都很难相信别人的承诺。
……
二皇子南逃的时候,慕容羽在徽州城宴请世家权贵。
至于新刺史,她选择了虞诩的父亲。
原本,刺史的任命,需要君王的圣旨,但征南候出京时,皇帝早已说明,那便是征南候有权任命刺史以及刺史以下的官员。甚至,必要的时候,爵位也可以赏赐。
……
庆功宴上,慕容羽依旧戴着面具。
“大帅可否让我等窥见真颜。”一位饮酒过多的世家家主摇摇晃晃的作揖道。
“本帅生的极丑,就不惊吓老大人了。”
慕容羽的礼贤下士以及彬彬有礼,让徽州城的世家权贵无话可说。
“令子,可曾婚配?”
慕容羽私下跟虞诩之父虞经生聊天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