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又有人破镜了。”
吴朝东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看着盘禹。
他身侧的徐厚兰长老自然也看到了城里的那股气息。
是有人凝元带来的异动。
“这样下去,满城的凝元,我们怎么打?”吴朝东无可奈何的说道。
“也许,朱雀盟要的就是这样。”吴朝东道:“杨霜让汪安信过来,看似是帮忙破城,实际就是个试探。”
“杨霜想看盘禹城的真正实力?”徐厚兰低声问道。
“你觉得元盟主死得蹊跷吗?”吴朝东反问。
徐厚兰道:“这事不好说。”
原本,元逐一的死,就连崔祥也不敢过多议论。可现在,吴朝东还是说了,一来他信得过徐厚兰,二来则是很多东西突然就变了。
“白鹿生深得元盟主的喜爱,他没有必要反水,而且,他很年轻,可以等。”吴朝东继续道:“反观杨霜这老狐狸,他有足够的理由动手。”
“就算真的如此,我们又能如何?”徐厚兰道:“这种事,没人敢出头。”
“若是白鹿生最后胜了呢?”吴朝东说。
徐厚兰摇了摇头:“白鹿生没有机会了,就算他伤势恢复,他也不是杨霜的对手。”
“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吴朝东问道。
徐厚兰点点头:“今晨朱雀盟传来消息,杨霜在闭关破镜。”
杨霜本是塑圣,现在破镜,自然是打算进入宗师境。
而一入宗师,便是半步藏神,即为传说中的仙人。
到时,杨霜想要覆灭盘禹,轻而易举。
……
今日的亥豕门下一片安静。
无论是离越军士还是冉燕军士都在休整。但冉燕巡查盘禹各门的骑兵不曾撤走。只不过,他们还是没能看到一个虚影离开戌豺门。
狄云笙坐在白鹿上,只觉这白鹿奔跑得甚是快速。比他速度还要快。
不久之后,一人一鹿便进入了乌蒙山。
穿过乌蒙山,再走八百里,便是落霞山。
此次,崔祥带着一众落霞弟子前来离越,但宗门依旧有不少弟子。当然,这些弟子的境界大多都是聚气境。而留守的长老中,也就王太勇是凝元巅峰的实力。
再就是,王太勇有个拓脉中境的儿子,叫做王中堂。
当年,便是此人,在狄云笙破镜拓脉的时候,在对方的丹药中下了毒。
……
苏卫睁眼后,已是晌午。
城头的阳光依旧很好,这在冬日里真的十分难得。
昔日的冬季,经常是狂风暴雨。
当然,还有漫天的大雪。
只是现今,南域不曾见到一片雪花。
“是不是有问题?”
陆清悠见苏卫脸上有丝无奈,不禁问道。
“塑圣有些难。”苏卫实话实说。
陆清悠低下头道:“都怪我。”
“与你无关。”苏卫道:“我以龙珠作为元丹,而元丹想要化金丹,需要的太多的玄气,估计一时半会很难塑圣。”
之前,苏卫由于天脉之体的缘故,也很难凝元。
现在,塑圣依旧很难。
这让他有些感叹。
为什么修行如此不易。
其实,他并不是很迫切的想要塑圣,只是现如今,只有塑圣才能解围。
他为了让陆清悠彻底安心,微笑道:“我能到今天这个境界,已经非常满意了,你不必内疚。”
陆清悠轻轻点头。
忽然间,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希望跟苏卫亲热。
因为她想用这些来报答苏卫的恩情。
“我去城内巡视一圈,你在这里守着。”苏卫离开城头后,有军士给陆清悠送来了茶水。
至于腾飞,他一直都站在二楼。
只不过手里没有握弓,而是握了一把火尖枪。
这把低阶火系法器,是苏卫从武库中取来的。正好适合腾飞修炼的火术玄技。
……
此时的盘禹城,普通百姓大多待在家中,每日的生活所需由各坊的坊正与内史部的官员逐一发放。
再次,巡城卫严查各处,防止城中的朱雀盟奸细作乱。由于陆续步入修行的军士增多,巡城卫的力量也变强了不少。一些队正甚至都达到了拓脉初境。这些自然要感谢狄云笙的有教无类。
苏卫巡查完毕后,来到距皇城不远的后备军营地。
随着许继的一番招兵,此时的离越后备军已经翻了一倍。
其中,更是有数千人踏入修行。
“见过门候。”
负责后备军一切事物的是御林卫的一名偏将,名叫赵运进,他见苏卫前来巡营,当即见礼。
其身后的一众校尉亦是朝苏卫鞠躬行礼。
那些新军看着走进大营的苏卫,俱是面露敬佩与敬意。
亥豕门苏门候的大名,此时的盘禹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门候,请允许我等奔赴战场。”一名刚刚聚气的少年满怀激动的说道。
他其实与苏卫年纪相差不了多少,只是现如今的苏卫,便是离王,也绝对不会将其当做一个少年郎。
“门候,我等也去。”
其他无论是否修行的军士们俱是大喊道。
一时间,后备军营地气势如虹。
苏卫虽不曾掌军,但并未被这阵势惊到,更没有任何不适。要知道他可是与宗师境动过手的人。
“诸位莫急,为今之际,苦练本领才是最为重要的。”苏卫声音看似不大,实际已然传到了大营各处,他指着亥豕门方向道:“南域诸国的大军顷刻便至,这场大战才刚刚开始,我们不会缺仗打,但我希望各位记住,离越要的不是战争,是和平。”
“朱雀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南域诸国的一味退却,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是号称天道的朱雀盟,还是我离越三军强横。”
南域自朱雀盟掌权来,从没有人敢这么说。
但今天,苏卫说了。
不仅如此,他还做到了。
临阵斩杀朱雀盟塑圣强者,这便是证明。
“斩朱雀,定南域。”
片刻的宁静后,一个口号从大军中窜出。
“斩朱雀,定南域。”
……
一时间,后备军营地的军士们不停的喊着这句话。
上林宫石屋内的白鹿生听着这层出不穷的声音,停住了手里的笔。
桌上,是即将画好的传输阵法。
拓跋隽永看着阵法图道:“这玩意不会最后用不上吧。”
“用不上最好。”两眼通红的离王站在石屋门前道。
“你若想去,不会有人拦你。”
白鹿生看着拓跋隽永道。
拓跋隽永笑了笑:“我肯定是要去的,而且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听到一个独臂宗师从大海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