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韩莹看向陆远的眼神亮晶晶的,难怪陆远说他小时候在村里那些孩子看到他个个怕得绕道走。
这样整人的手段,谁不绕道走?
果然,她刚才还是太温柔了。
刘贺峰看向面前的韩莹跟陆远,还有如小山一般的汤圆,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我,我说,我说...”
“对不起,我才该死!对不起,我才该死!”
.....
中年男人瘫跪在了刘贺峰的前面,耷拉着两条手臂,嘴里边说着陆远让他说的话,边给刘贺峰磕头。
刘贺峰想开口说什么,他手下的几个兵们都朝他投来让他闭嘴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韩莹跟陆远肯定不会错,一定是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做了什么坏事。
山洞里面的四十多个军人们,看到这一幕个个眼眶都红了起来。
这两人虽然不是军人,也不是他们的上峰,可他们此刻正在为他们这些军人们做主、出气。
所有人都为曾经在韩莹跟陆远的手底下工作过4年而感到自豪。
中年男人不断地磕头,磕到最后都不太能爬得起来。
但却没人让他停下,韩莹跟陆远更不可能让他停下了,这种人就算磕死也是活该。
刘贺峰醒了,韩莹朝一旁的二花使了个眼色,二花赶紧把刚才要给连长吃的药喂进他嘴里。
刘贺峰将药吃下去后,陆远便来到了他的后面。
把刘贺峰身上的衣服撩了起来,看他后背的伤口。
伤口有些深,看样子应该是用水清洗过了,但条件有限,清洗得不是很干净。
整条伤口最少有十几厘米长,而且这么深,必须要缝合才行。
刚才刘贺峰吃下的药有消炎药、退烧药跟止痛药。
这么大的伤口还要清洗跟缝合,可能需要点时间。
陆远从包里拿出用来清洗伤口的生理盐水,这些生理盐水里面已经被他提前加了些涂抹式的麻醉剂。
有些药他们不方便拿出来,所以便直接加到这里面去。
效果肯定没有直接用麻醉剂好,但也能起到一点点麻醉效果。
二花看到陆远把那些东西都拿了出来,知道是要帮连长处理伤口。
他将连长的衣服脱掉,然后揉成了一团,塞进了连长的嘴里让他咬住。
刘贺峰知道这种情况下处理伤口肯定非常痛,但他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了活命,还是能够忍受得住疼痛的。
他咬紧了自己那件带有汗味的衣服,直接趴在了地上。
陆远小心又快速的帮刘贺峰将伤口清理干净。
然后他准备缝合器械的时候故意磨蹭了一会儿,让上面的麻醉剂生效。
几分钟后陆远才拿出碘伏给伤口消毒,顺便把麻醉剂擦掉。
伤口的深处残留有不少的灰尘跟碎沙,所以清理的时候疼得刘贺峰的身体都在颤抖。
可是渐渐的,在陆远给他伤口消毒的时候,刘贺峰竟然感觉到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虽然还是很疼,但不再是那种忍受不了的疼痛。
消完毒,陆远拿出针线,便开始给刘贺峰背上的伤口缝合。
缝合的过程,刘贺峰发现真的不是错觉,似乎没有那么痛了。
不过他也没有问出口,只当是刚才给他吃的止疼药发作了。
给刘贺峰这边处理完伤口,跪在他们面前的那个中年男人嘴里还在念着。
只不过因为手太疼了,疼得他自己都忘了磕了多少个头。
看那人已经磕头磕得都快爬不起来了,陆远高抬贵手,将他手上的关节又一个个接上。
卸的时候疼个半死,接上的时候同样疼个半死。
本来都快晕过去的中年男人又生生的被疼醒了。
“若还有下次,就将你全身上下两百多块骨头都卸了!”
给他接上后,陆远不忘威胁一句。
听到这人的话,中年男人吓得连滚带爬的滚了回去,他心里再也生不出来一丝的不敬了。
不管是对这带狗的两人,还是对那些军人。
甚至今后每次见到军人,中年男人都会想起今天那疼得他晕都晕不过去的感觉,以及陆远的那句威胁的话语。
处理完了刘贺峰的伤口,陆远过去给庄星河看腿。
“你忍一下,我捏捏看是哪里的问题。”
陆远把庄星河自己绑在腿上的木条拆了下来,然后上手捏住了他的小腿。
“确实断了,而且还移位了,我先帮你接上,你忍一下会有些疼。”
陆远捏完后很快便确定了骨头断裂的位置。
“来吧,男子汉大丈夫,我怕个...啊啊啊...你不讲武德!”
庄星河本来想先豪言壮语一番,然后再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咬住,结果他话还没放完,陆远便直接上手接了。
“移位的不是很多,好了。”
陆远站起身拍了拍手,丝毫不管张着嘴巴还没反应过来的庄星河。
“你刚刚的木条绑得不错,自己再绑回去就行了,这段时间这只脚不要下地,不然再移位的话接起来很麻烦。”
骨头断掉要养好几个月才能复原。
当初雷明虎的小腿也断了,本来都已经快好了,然后遇上了陨石雨,他忍着断腿的疼痛硬生生跑了几公里,结果自然是又断了。
第二次断裂接起来可要比第一次麻烦。
说完后陆远把他刚才带过来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些药递给了庄星河,让他按时吃。
山洞里面的其他人都将目光落在那些药上,眼中满是火热,但却没有一个人敢起贪婪之心。
帮刘贺峰跟庄星河治完了伤,陆远让其他身上还有伤的军人过来他这边排队一个个看伤。
大部分人身上都带了伤,只不过他们的伤都没有刘贺峰跟庄星河的严重。
陆远一一帮他们看过了,该给药的给药,该缝合的缝合。
等所有军人都看完伤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这时候大家才惊觉饭点早就过了。
山洞里面的其他人自然是知道已经过了饭点,可刚才那些军人们在看伤,想起那个中年男人对这些军人不敬所以被整得半死不活。
所以他们虽然肚子早就饿扁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让陆远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