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回头。”
“江天栩，何必呢？”
也许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也许是是她生命中第一道光，俞双双恨不起来。
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执念，却对他的现状耿耿于怀。
就想将这些都拉回，就想力挽狂澜，就想让他回头看看。
江天栩低头喝咖啡，垂下眼睑，眸中是拼命压制的情绪。
再抬起头时，只是平淡的看着俞双双：“羊吃草，狼吃肉。”
“天性如此，无法更改。”
“你总不能让我混迹在人群里，整日闻着肉味，却要装作一副我爱吃草的样子吧。”
“何必强人所难呢？”
“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么？上次的事，还没有长记性？”
江天栩放在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握着拳，说出这些话，他的心麻木的不像样子。
却要装作无所谓，自己就是不在乎的样子。
俞双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失望的低下了头。
“江天栩，你会杀我对吗？但我对你下不了手。”
“呵，不过我也打不过你，希望再遇见的时候，给我个痛快。”
江天栩的心疼到停滞，强颜欢笑：“我倒是想杀了你，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但我敢保证，在你死之前，我一定比你死的更早。”
“多厉害，契约了妖王的人类。”
“还是四大妖王之首。”
毫不在意的语气，让俞双双彻底认清，眼前的人已经变了。
人类的血肉在他身上所剩无几，她牵挂的像是个笑话。
你看人家过的多潇洒，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想要关心，想要拯救。
俞双双，你真当自己是超人吗？真的很好笑。
像个笑话一样。
俞双双深吸一口气看着江天栩。
“之前都是你请我吃饭，这一顿，我请了。”
江天栩突然想哭，但是他如果露出一丝马脚，以俞双双敏感的性子一定会察觉不对。
所以他将哭化作讽刺：“到底是妖王的人了，出手也大方了。”
俞双双沉着脸，站起来。
“账我结，你慢用。”
付了钱，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坐在二楼望着那抹背影，江天栩贪婪又无奈。
咖啡太苦了，江天栩往里面倾注了一把方糖，还是苦。
“哒……”一滴泪掉入被他搅动的一片狼藉的咖啡里。
无声无息的悲剧蔓延心头。
现在，唯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那个目标。
那个卑微的，渺小的目标。
他下地狱也好，满身罪孽也罢，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她平安无事。
没有人知道，望渊之城明明可以毁天灭地，却突然像是哑了炮火一样是因为什么。
只有江天栩知道，为此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还有剩余两座禁城，等事了。
他也不会坦白。
就让他像是一块臭肉，腐烂在地里。
让她一直恨他，对他失望，渐渐淡忘。
然后幸福的生活一辈子，无需挂记他。
江天栩看着满桌子的甜品咖啡，其实没有任何胃口。
但那是她买的，他带着满心的悲苦，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似乎真的太甜了，江天栩笑了笑。